黑衣老僧和李道流对视一笑,他们早料到洛云会问这个问题。
李道流笑着道:“这只是史书上记载的罢了,靖难之役已经过去六百多年了,再提它也没有意义。”
“好……好吧。”
洛云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连秦始皇都活到了2世纪,还跟他讲了阿房女的故事,送了他不少宝贝,姚广孝和建文帝还活着,并且成了同门师兄弟,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洛云脸色变得严肃,问向李道流:“还有你这个老坑货,你到底站哪儿边的啊”
李道流笑了:“洛渊,我问你,陈小娥那天和你说的,你信吗”
洛云:“陈小娥”
李道流:“就是陈太后。”
洛云眉头一皱:“老坑货,什么意思,难道陈太后在骗我……”
…
皎月高悬,星垂野阔。
一行人在郊外四处搜寻。
“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陈太后面色凝重。
不多时,有人从天武城的方向赶来:“禀告太后,洛公子和李前辈他们没回岳林客栈。”
“客栈也没回,到底去哪儿了”
陈太后开始有一丝焦急。
“母亲!”
正在这时,陈德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洛公子!”
陈太后身影一闪,来到洛云身边,梅红双眸刻满了焦急之色。
“你怎么样没事吧,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手帮你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
洛云笑道:“我没事,大武的黑衣宰相虽然厉害,但我闭关一年,进步神速,他奈何不了我。”
“洛公子,你真是我生平见过的天资最高的天骄!”
“连太阳神朝的神子,也不及你一根手指头。”
陈太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洛云了。
闭关短短一年,便能和大名鼎鼎的黑衣宰相姚广孝交手,且全身而退,姚广孝可是老牌化神期的强者啊。
“咳咳,太后,你这么说,也该考虑考虑陈德兄弟的感受吧。”
洛云笑着望了陈德一眼。
陈德却不关心这个,上前问:“洛公子,请问家妹现在怎么样了”
“纸鸢么。”洛云道:“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好!”
几人一阵搜寻,很快在某座山上发现一座凉亭,落了下去。
洛云把云纸鸢从玉玺空间里带出来,陈太后立刻泪流满面,哭着抱住云纸鸢:“纸鸢,我苦命的女儿啊呜呜呜……”
“您……您是……”
云纸鸢轻轻推开她,有些不知所措。
望了四周一圈,她下意识地往站到洛云身边。
这些人,她没一个人认识,只有洛云能信靠。
“我可怜的女儿……”
陈太后哭得泣不成声。
陈德搀扶住母亲,也是深深望了云纸鸢一眼,眼圈微微发红。
“宗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云纸鸢攥紧洛云的衣袖,十分紧张。
其实洛云也搞不清楚具体原因,只知道云纸鸢的确是大陈公主转世,便让陈太后解释了一番。
“都是武魅儿,那个蛇蝎女人……”
陈太后眼含恨意地讲述:“她仗着太祖宠爱,在朝堂之上插手政事,残害忠良。后宫里,她又一手遮天,毒计频出,害死多少贤妃淑良,最后,连太祖也被她毒害成了疯君……”
“她却勾结外臣,拉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开始征讨我们大陈。”
“大陈皇都被破之日,为娘正好产下你,太祖保持着最后清醒,将一件信物封入你的识海之中,便让几名心腹手下送你离开,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咱们母女终于团聚了……”
陈太后全程哭着讲完这个故事。
云纸鸢一脸懵逼,都不知道眼前这个自称她母亲的女人在说什么。
“咚!”
这时,洛云从纳戒取出一尊大鼎,对陈太后道:“太后,你看看,可是这件信物”
“这是……”
云纸鸢看着这尊大鼎,想起了在栖霞观的那一天。
她自幼患有头疼病,发作起来,能疼晕过去,什么医院都查不出病因。最后洛云从她识海取出一尊大鼎,差点没把她们吓死。
“苍天已死,绿天当立,反武复陈,重整山河……”
陈太后不假思索地念出鼎下所刻的十六个字,“纸鸢,你果然是我的女儿,大陈的公主。”
“妹妹。”
陈德这条硬汉,也红了眼睛。
云纸鸢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纸鸢,还不去见过你的母亲。”
洛云发话了。
云纸鸢没有动。
陈太后主动上前,一边抹眼泪,一边牵起云纸鸢的小手,“无妨,纸鸢,等咱们找一个落脚地,为娘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云纸鸢眸瞳一缩,抽回手,看向洛云:“宗主,你又要抛下我我并不认识此人!”
“纸鸢,不管你信不信,陈太后真的是你母亲。”
“血浓于水。”
洛云苦笑,抚着她的俏脸,“我接下去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十分危险……”
云纸鸢急了:“不,宗主,我要跟着你,我不怕危险。”
李道流怒训一声:“胡闹!你不怕危险,但你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成为洛渊他的软肋!除非你修炼到雷劫六重裂神期,才能勉强帮上我们的忙!”
“雷劫六重,裂神期”
云纸鸢现在是法相期,自然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境界,以她的天资,恐怕还要修行好多年。
“纸鸢,为娘会把咱们大陈王朝所有的绝学都传给你。”
陈太后走来,柔声细语:“这么多年来,为娘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
云纸鸢犹豫许久,最后哽咽地点头,任由陈德将她拉了过去。
洛云只是叹息。
他接下来,要去搜寻悲悯侯的魔种,根本不可能带云纸鸢一起。
这时,一枚小巧纳戒朝他飘来。
是陈太后给的。
“洛公子,感谢你对我们大陈遗族的相助,一点点心意,不成敬意。”
洛云没有去接,反手扔了回去:“我救纸鸢,最主要还是因为她是我云琼门人,谢礼就不必了,心意到就好。”
“这……好吧。”
陈太后收回纳戒,接着深深望了洛云一眼,又望了望李道流:“洛公子,李道兄,山高路远,咱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