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上仙。小仙已经将上仙所吩咐的事情办完。”寉昀天人毕恭毕敬地向面前的鍪荃仙人行礼交付已完成的任务。
鍪荃仙人微微偏头往云海茫茫的天界下方瞄了一眼。十分满意寉昀天人的办事效率。“不错。寉昀。你的法力近來增进了不少。既能将这小子的主脉打通。又能避免波及他身边的凡人。不得不称赞你一句。出色。”
之前还一脸恭敬的寉昀天人此时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当初你一來找我。就知道沒有什么好事。果然……这个小子是什么人。真的值得我们这些仙人为他出手。未免大材小用了吧。”
鍪荃仙人与在仙界素有‘医圣’之名的寉昀天人交情不错。他对寉昀天人的不拘小节早就见怪不怪了。这老小子果不其然说不了几句正经话就立马破功。“好事。如果这不是好事我也不用找你了。至于是不是好事你日后必定知晓。现在多说无用。”
寉昀天人狐疑地打量了他半晌。威胁道:“但愿正如你所说是在关照我。不然。我的那些新帐旧账烂账一起跟你算。要知道你养的那只什么八尾狸猫在几百年前偷吃了我刚炼出的丹药。白白替它增长了上千年的功力不说。如今竟然时不时來我的炼丹房里捣乱。现在想起來就头疼。”
鍪荃仙人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寉昀天人。直得他心里发毛。寉昀天人最终忍不住嚷道:“什么。我沒说错啊。难不成你还有理了。”
鍪荃仙人一本正经地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故作疑惑地问道:“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那粒丹药好像是未经过试药的半成品吧。而且我那只狸猫除了徒增上千年的功力。反倒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哦。”
寉昀天人厚着脸皮不肯承认鍪荃仙人话里的事实。理直气壮地沉声说道:“它折损了道行关我什么事。就算它以后都无法再进一步修行那也是它自食恶果。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拿着丹药逼着它吃的。”
鍪荃仙人对自己所养的狸猫落得这个下场并不感到怨怼。他知道自己的那只狸猫嘴巴很馋。他也知道寉昀天人故意利用那只狸猫的嘴馋引诱它來试药。反正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吧。何况不管他怎么管教那只狸猫也戒不掉它嘴馋的毛病。让它得到些教训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他狡黠一笑。说道:“话不多说。你那些什么新帐旧账烂账我一概不认。有空到我的仙邸去坐一坐。先告辞了。”
也不等寉昀天人加以辩驳。鍪荃仙人赶紧脚底抹油化作一团金光飘走了。
萧池煈从地上慢慢爬起來。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了一通。惊叹道:“哇。真走运。竟然一点事情都沒有。”
蒲公英瞟了萧池煈一眼。一边用双手仔细检查身上是否无碍。一边低声嘀咕:“太匪夷所思了。”
“咳咳咳……你们两个……真的一点事也沒有。”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妖魂艰难地问道。他慢慢地抬手抹掉唇边浓黑的血迹。
萧池煈和蒲公英到妖魂的惨象吓了一跳。他们赶紧走过去搀扶妖魂。萧池煈蹙眉问道:“你怎么了。难道刚才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偷袭你。”他的目光警惕地环视四周。
“又臭又腥。你嘴角这些黑糊糊的是什么。”蒲公英盯着妖魂嘴角残留的血迹。
妖魂苦笑道:“这黑糊糊的是我的血。咳咳……咳咳咳……你们走运。我可不走运了。”
萧池煈确定这附近沒有潜伏着敌人后收回目光。他不解地反问道:“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妖魂又忍不住咳了几声。好一会儿才虚弱地说道:“那股力量对你们两个來说就算无益亦无害。但是……对我们这些说句不好听的就叫邪魔妖孽來说却是百害而无一利。我要血。……我要人血。三魂六魄也可以的。血呀。。。”他说着说着。一双妖媚的眼睛突然神采涣散。并且放射出妖异的赤芒。原本白皙的手背表面开始凸起粗细不一蛛般的青筋。
萧池煈见此景顿时脸色一变。断声喝道:“快制住他的手脚。”
蒲公英也察觉到妖魂的异常。他立即甩手放出四枚小巧精致的伏定圈固定住妖魂的手脚。紫灰色的伏定圈似细巧玲珑。实则重若千重峻岭。四枚伏定圈就像手铐脚镣一般套住妖魂的手脚。令他动弹不得。纵是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妖魂伤及根本。他快要控制不住自身的本性了。我们是不是要……”蒲公英的话还沒说完就见萧池煈对着他摆了摆手。
“我们暂且不管他。这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事。我们先顾及周桐。”萧池煈说完便往周桐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天兆一过。空中的旋云霎时烟消云散。此时早已天光大亮了。四面八方的幻景兴许是附在法阵上的法力消退了。因此眨眼之间显露出真实的面貌。眼下朝阳当空。两旁的山壁也变得不再那么诡异骇人。唯有地面的腥血残尸依然保留着原样。
经过一夜的折腾。悬浮在半空中的周桐悠悠转醒。就在萧池煈快要赶來他的下方之际。一直承托着他整个人的那股无形的力量忽然消隐。“啊。。。救命啊。”周桐才刚刚清醒。就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沒有搞清楚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有从高空下坠的趋势。
萧池煈展开双臂。脚下的步伐紧迈了几步。尔后踮脚一蹬飞升上前。稳稳当当地将周桐托住。他乘风降下地面后扶稳周桐站立。随后右手径自搭在周桐的脉搏之上。在他感受到强劲而有力的脉搏富有规律地跳动后才完完全全放下心中的担忧。“周桐。你的身体无碍。就连原本堵塞住的主脉现已畅通无阻。你试着运行体内的丹元灵气。”
周桐回过神。依言运转着体内的丹元灵气。过了一会儿。他大感诧异。“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疑惑不解地望向萧池煈。
萧池煈感到奇怪地与周桐对望。“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还是……你的法力沒有如预期的那样恢复。”虽然他猜不出周桐为什么满脸诧异。可他仍然将心底最坏的忧虑问了出來。
周桐连忙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诧异眨眼间转化为惊喜。“萧师叔。我的法力不仅恢复了。还……”他故意顿了顿。
萧池煈急于知道周桐到底怎么一回事。焦急地追问道:“还什么。”
“还有巨大突破。我现在觉得自己体内的境界非常奇妙。一种……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周桐一边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一边向萧池煈极力描述心中的美妙。虽然他一直沒能说出个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