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子急忙问道:“是什么东西。”
“是五具僵尸王。还有一些制作僵尸的秘法邪术刻画在一间厢房的地面上。这些东西我都沒有动过。这间厢房与那人所居住的厢房相邻。两间厢房的地理方位皆藏得十分隐秘。费了我很多的功夫才发现的。”曹儒晖慢悠悠地答道。说完之后他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美酒解渴。
玄明子到他眼中的醉意加深了几分。唯恐他醉眼朦胧晃了眼。于是说道:“快带我上那间厢房去。那个人你把他怎么样了。”
曹儒晖奸诈地露齿一笑。“我本想‘趁他病。要他命’。别着急。我不过是在他的身上施放一个禁身咒。反正他已经有伤在身。不用担心人会逃走的。”
“以防事情有变。我们还是赶紧过去一吧。”玄明子回过头去对其他人吩咐道:“池煈。你留在此处照这对夫妇。并且牢这对严氏父子。等候我回來发落。其他的人立刻跟着我走。”
轻轻颔首的萧池煈二话不说便走到那对夫妇的身边盘腿而坐。周桐、妖魂和蒲公英跟着玄明子。以及曹儒晖和小男孩一起离开前厅。一同前往严府内的南苑偏东第二间厢房。
一路上。他们见严府中的所有奴仆纷纷收拾自己的金银细软。他们的肩上几乎扛着两、三个鼓囊囊的包袱惊慌失措地往府外逃去。
这严府之内所有值钱的器物和财物全部让这些奴仆收刮得干干净净。一个子儿也沒留下。整个人影绰绰的场面顿时显得混乱不堪。各种扰人的噪音夹杂在一起。让人觉得脑袋里面有些犯疼。
那时。这些奴仆得知严氏父子被仇家上门寻仇。倒也见怪不怪。因为他们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善人。加上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头一回了。等到最后传來的消息说。他们主人的小命已经让对方给捏在手掌心里。严府要栽了。
这一下子。整座严府就像炸开了锅一般。人声鼎沸。一股莫名的恐慌就像一场突发的瘟疫一般迅速在所有奴仆之中传播。他们十分害怕主人的仇家会将罪责牵连到自己的身上。于是乎。大家的想法凑到了一块儿。。卷款私逃。
短短几分钟后。整间富丽堂皇的严府彻头彻尾变换成了另一番气象。萧条的院落里遍地铺满了残枝败叶。每一间藏宝的厢房皆是门庭大开。一扇扇门窗随着寒凉的夜风不时地发出阵阵孤寂的呻吟。这些厢房中一片杂乱不堪。一些不值钱的书本、画卷、衣物等等。全部让人随意胡乱地丢弃在地上。还有不少脏兮兮的脚印被人恶意地留在这些杂物的上头。
曲曲折折的回廊之间。垂挂着不少做工精美的红灯笼。可是。眼下却有几盏红灯笼凄凉地横躺在冰冷的过道上。从里面蹿高的炽热火苗一下子烧着了红灯笼表面的那层薄薄的宣纸。然后。黄色的火焰随着滚烫的蜡油缓缓流淌而出。慢慢地在地面上蔓延、扩张。
所谓树倒猢狲散。估计眼前这般凄凉而悲戚的情景足以让人深刻体会出这种无奈的悲哀。
玄明子等人被严府内四处奔逃的奴仆们阻碍了进程。于是。心急如焚的玄明子带头跃上回廊顶上的瓷檐。其他的人毫不犹豫地跟随其上。飞掠在这条不同寻常的道路上赶奔目的地。
哐当。。。南苑偏东第二间厢房的门板让人以脚用力踹开。玄明子等人飞快地闯进房内。然而。房间里那张略有些凌乱的梨木床上并沒有人。所有的陈设一目了然。这其中并沒有摆放过多的杂物。很明显这是一间相当普通的客房。旋即。面带凝重之色的曹儒晖领着玄明子和小男孩跑到了相邻的另一间厢房中察。周桐和蒲公英、妖魂则在当前的这间厢房中进行细致的搜寻工作。从那张凌乱的梨木床上可以出对方走得十分匆忙。周桐知晓此地必定会有蛛丝马迹遗留下來。过了沒多久。他便在床头的夹缝里面找到了一面腰牌。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十分奇怪的图案。妖魂和蒲公英在厢房的其他角落里并无收获。
周桐拿着手中的腰牌。领着蒲公英和妖魂赶到了玄明子他们所在的那间厢房。刚一进门。一股墨汁特有的臭气当即迎面扑來。他们被熏得连忙退出门去。
周桐惊疑地打量着这间厢房中那被黑漆漆的墨汁泼染的地面。试探性地冲着房内喊道:“师祖。前辈。你们在吗。”
很快。厢房内的玄明子发出了回应:“我们正站在屋内的墙角下。你们进來的时候别弄乱了屋内的东西。尤其是地上的墨汁。”
周桐往脚底释放了一层薄薄的丹元灵气。屏住呼吸大步走了进去。蒲公英依样画葫芦地往自己的双脚上包裹了一层能量膜。妖魂则减轻身上的重量一派悠闲地悬空行走。脚底腾空离地面一厘米。
玄明子见他们三个就这么施施然地走了进來。正准备大声喝斥的时候。目光潜意识地移到了他们的脚上。思绪忽然间茅塞顿开。亏这几个鬼灵精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來。既不会弄脏鞋子。又可以保留现场的原状。不错。不错。他将刚要脱口而出的怒骂赶紧吞回肚子。随即假咳了几声以此掩盖自己的难堪。故作平淡地问道:“你们在那边有什么发现么。”然而。站在他身边的曹儒晖和小男孩都留意到了玄明子那变戏法似的表情。赶紧抿紧嘴巴包住口中的笑意。
周桐注意到曹儒晖和小男孩那憋得有些痛苦的表情。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但是他沒有将此放在心上。恭敬地答道:“我们发现了一面腰牌。上面还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说完。将手里的腰牌呈给玄明子。
玄明子不动神色地偷偷在自己的脚下施加了一层丹元灵气。接过那面腰牌仔仔细细地观察起來。紧蹙着眉头说道:“來这个人的背后存在着一个强大组织。从之前那间厢房中残留的气息。我可以很肯定那个人就是昨晚与我们隔空斗法的对手。想來其他二十几名邪门歪道之士与其应该不是一路人马。不然也不会因为他们之间合作上的生疏而让我们如此轻易地解决掉了。”接着。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墨汁。叹了一口气。“好狡猾的手段。对方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还记得在逃跑前将所有遗留下來的痕迹销毁。可见这个组织的严密性非同一般。好在找到了一面腰牌。只要有了这根线索。就不怕将來找不出这个强大的组织。”
周桐先是低头着地上的墨汁。然后蹲下身子伸手蘸了一些地面上未干的墨汁在指尖轻捻。沉声说道:“这个人应该还沒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