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子两眼一瞪。气哄哄地说道:“才一百多年沒跟在我这个师父身边。你就沒有了当徒弟的自觉性了。”
“一百多年。哎呀。师父。你也说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么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清楚。我又不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的。能记住你老人家以前的行事风格都不错了。”萧池煈哭笑不得地反驳道。
“真是的。怎么当我徒弟的。这点机灵劲都沒有。还得劳累你师父我这把老骨头。难得我想省事一点都不行。”玄明子指着萧池煈嗔怪道。
这时。周桐从严恒贺的身上收回那两道阴沉的目光。对萧池煈冷声问道:“师叔。你帮他们解穴了。”
萧池煈撇着嘴说道:“我能不给他们父子俩解开吗。你沒一直在这里就不知道这对父子叫得有多么凄惨。他们非常闹腾。师叔我就像深陷冥界关押鬼魂的刑房。我还沒等你们几个回來。他们父子就得自残而亡了。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周桐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将满腔怒火波及到萧池煈的身上。他歉然地说道:“师叔。不好意思。我……我并不是想……”
“沒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要有点血性的人碰上这种事情都会火冒三丈的。我不介意。等问完话之后。这对人渣父子就交给你处置了。”萧池煈很快截断了周桐的道歉。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大家从现在开始要保持安静。我要登坛做法了。在此期间。切不可出声惊扰阴灵。”玄明子慎重其事地叮嘱道。他伸出三根手指在青铜香炉中的观音土里面插出了三个小洞。随着将他三根手指逐渐拉高。晃眼之间。三根手指粗的檀香霍然立在这三个小洞中。接着。将这三根沾染了观音土的手指互搓。让这些观音土播撒在青铜香炉的四周。让人惊奇的是。等到如烟如尘的观音土飘然落地之时。两根红通通的蜡烛便已经分立在三根檀香的两旁。“给我拿一个酒坛过來。”
萧池煈将整个前厅环视了一周。发现在这里沒有酒坛子可供使用。于是他随手拿了一个流彩花瓶。并扯下旁边的一块纱帘封住瓶口后递给玄明子。
玄明子拿在手里翻弄一下。用一张黄符纸贴在瓶口之上。以食指在瓶底上面画了一个圆圈。用力拍打了几下。瓶底就按照方才所画的圆圈掉下來一块圆形碎片。他将胸前佩戴的一块墨色璞玉对准了这个圆形的洞口放置。“池煈。烧符纸引灵使。”
萧池煈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抽出身后的馗邪剑。拿出一叠黄色符纸往空中一抛。漫天飘舞的符纸呼啦呼啦地飘落。犹如灵蛇狂舞般的馗邪剑在空中的黄色符纸间快意穿梭。转瞬间。数十张符纸已经被馗邪剑拦腰穿过。噗地一声。这数十张符纸无火**起來。他张口吟唱道:“尘归尘。土归土。冥界之门为吾开。勾魂灵使随吾走。魂灵之体听吾命。”
这时。玄明子手上的墨色璞玉上面的至阳龙图发出了绯红色的亮光。很快的。这些绯红色的亮光像一股潮水一般填满了整个流彩花瓶。紧接着。他将墨色璞玉挪开。将圆形洞口对准了还在牢笼中疯狂大喊大叫的严恒贺。
严恒贺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古怪的吸力吸住了身体。他顿时吓得哭喊起來:“爹。救我。快救我啊。……”刚伸出两只手想要抓住身边的严霸昊。可沒等挨到严霸昊身上的任何一处时。他脚下快速奔跑的步伐却因强大的吸力而拖得迅速后退。最终撞上了牢栏。整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上头。
严霸昊见此情景。心中煞是大急。他赶紧叫上一起被囚禁在牢笼里面的四名奴仆将严恒贺扯离牢笼。然而。经过多番努力。他们五人使劲吃奶的力气都沒办法让严恒贺的身体与牢笼分离开來。
在此期间。从严恒贺的身上不断地飞出大量的灰色荧光团。它们宛如百鸟入林一般朝着玄明子手中的流彩花瓶钻入。短短几秒钟。百团灰色荧光尽数收入流彩花瓶当中。
玄明子立即用两张黄色符纸交叉相叠将流彩花瓶底部的圆形洞口密封。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瓶放到一边。
当玄明子封住花瓶之际。紧紧吸住严恒贺身体的那股强大的吸力眨眼间消失不见了。同时。严恒贺被严霸昊与四名奴仆一把拉扯得跌倒在地上。一时之间疼得他们哭爹喊娘。
“周桐。现在你可以随便对付他们两父子了。像他们这样的害群之马。死不足惜。”萧池煈斜睨了牢笼一眼。
周桐听出萧池煈的话里带着毫不在乎的意思。奇怪地问道:“师叔。我觉得挺奇怪的。按理來讲。修道之人不是主张慈悲为怀。教化恶人为重吗。怎么你……”
玄明子沒等萧池煈搭话。就抢先替他回答了:“慈悲为怀是要是什么人。不然用错了地方就是妇人之仁。就好比这次事情。如果不是你处理不当。也就不会使得这对夫妇惨遭不幸了。不过。你也别太难过。这说不定是天意。他们现在已经比翼化蝶。并且了无遗憾。勉强算得上善终了。说到教化恶人。这个嘛……恐怕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多。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有了取死之道的恶徒。就必须斩草除根。”
周桐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师祖教诲。徒孙受教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牢笼跟前。寒声喝问:“居住在你们严府南苑偏东的第二间厢房中的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他的來历背景是什么。老实交代。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严恒贺抓紧严霸昊的后背。战战兢兢地反问道:“告诉你就能够放我离开这里吗。”
周桐面无表情地答道:“不会。但是我也许会考虑让你们父子俩死得痛快一点。”
严恒贺气急败坏地叫骂道:“什么。。如果不放我们离开。我们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哼。说什么我们是走上取死之道的恶人。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们杀人如麻。我你们少在那里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好人了。你们和我们父子俩有什么区别。他妈的。装什么狗屁大侠。”
周桐对此恶言恶语不为所动。他对着严恒贺挥甩了一下手臂。嗖地发出数缕细微的破空之声。五道薄薄的光刃在电光火石之间砍中了严恒贺的头顶。削掉了一大片厚约一毫米的皮肉。连着头发一齐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