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梅娘抢先决断,未等血棠会过意,她已经飞蹿了出去,笨重的身形一点也不出是累赘,想必身怀逃命的秘技。{免费}叠叠重影拉出很长,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的背影就完全脱离了视野。
血棠自然不甘落后,卯足了全身的丹元灵气施展身法奔波逃命。一种奇异的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努力聚精会神透过眼前的迷雾想清声响的来源。
雾气刚一产生波动,,她便身不由己被吹撞向远处,等到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不安地打量四周,竟是不敢再多走半步路。当下的氛围令她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尚未成精的那段时日,到处充满未知的危险,必须战战兢兢地想法子自保,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烟烟袅袅的白色迷雾无征无兆朝两旁渐渐飘移,一个体型庞大而肥胖的身影似幽魂一般显露了出来,具体的形容却让人得不够真切。
凭着记忆中的熟悉感,血棠直接冲着对方唤道:“梅娘?你……怎么又回来呀?”她问得有些迟疑,带着深深的不解,更多的是一种试探性的防备。
对方一声不吭,反而向着她的方向多走了几步。反常的举止令血棠起了疑心,身形刚刚呈现出行动的趋势,这个肥胖的身影立刻在眼中以某种时慢实则快的的速度在不断放大,并且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压倒向自己。
“哎呀!”一声沉闷的惨叫戛然而止,血棠片刻间被活活压得昏死了过去。
周桐缓步从轻烟迷雾中走了出来,抬脚深入不省人事的梅娘身下将其不客气撂到一边,半蹲下身去试探血棠的鼻息。生命力挺顽强,没压死你算你命大,就是样子难了点。他在心里补上这一评价。
他一手抱起两眼翻白连带舌头外露的血棠,另一只手捞起肥肉乱颤的梅娘,步履轻盈地前往金妙妙的所困之地。岂料,待他到了那里,地上空留下几片黑如焦炭的刀魂,无形之物能够烧灼成有形的炭灰,不得不说这破解之法有多么的惨无人道。
若不是这次的身体异变适应得还算一帆风顺,他也不能够有惊无险地站在这里。停留在这个地方了半晌,才打算带着她们二女离开。
“想听秘密就跟我走!”一个黑衣人大刺刺地挡在了周桐面前,眼角余光随意扫了梅娘与血棠一眼,多余的话没有多说。
周桐低头想了想,索性跟着这名彷如从地底下凭空钻出来的黑衣人身后去了。反正目前自己是个麻烦人物,走到哪里都不会有好事,一般人想躲他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找上他呢?就算真的找上他,指不定谁祸害谁呢?
他们双方一前一后相随着离开了这片面积庞大的奢华建筑群,一路上走走停停,居然没有遇上其他人,令人不禁有种身在空城的错觉。周桐心里对这名神秘的黑衣人的身份背景有了初步的推断,其实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外面。
照时间计算,此时正值黄昏日落,虽说这里极难受到阳光普及,但也不至于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修道之人向来眼力俱佳,环境上的光线变化所造成的限制非常小,更何况这里正经历着势力侵吞、交替控制的一个特殊阶段,所有的进出口应该是有人严密把守才算是正常,现在却是怪异得很。
黑衣人领着他走入了毒瘴弥漫的树林,也不过问他的意愿,便径自在前头行走。周桐扭头左右了一下双手上的两颗‘肉粽’,反正这两个女人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这点毒气对于她们的能耐而言,够不了资格,上不得台面。
好在他拥有不同寻常的力量,怎么都探不到底线,不然,真不知该拿这两个女人如何是好。地面的土质有些稀软,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并感觉到脚下越来越沉,无非是这里的地心引力问题在作怪。
双脚好像各绑着一百五十斤沙袋,这点重量可以忽略不计。过了十五分钟,脚上的重量是之前的五倍,周桐觉得还撑得住,只是他不可能任由黑衣人把自己往不知道的地方带,那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他停住脚步瞟了黑衣人一眼,直接调转方向朝着另一条路离开。
“站住!”
周桐充耳不闻继续埋头走他的路,根本不把焦急上火瞬移蹿到他前方不远的黑衣人当回事,甚至没诚意的买卖他不做,就这么简单。
黑衣人拧着眉头举臂拦截,“你这是干什么?”
“难道你不出来?”周桐故意叹气给他,“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么下去只会让我对你口中的秘密失去兴趣。”
“很快就到了,再继续往里面走一点就是我的地方,答应过的事最好不要反悔。”黑衣人暗含警告。
斜眼盯视原来的方向,他别有深意地讥讽道:“既然要请人上门去做客,总不能连大门都要半遮半掩的吧?”
黑衣人眉间的愠怒转眼间消散无痕,他心里明白了周桐一定是瞧出这里摆设的阵法,并察觉自己没有事先解除掉它们,从而怀疑他的诚意。“抱歉!是敝人失礼了。”说完,他从腰间摸出一枚墨绿色的玉牌,屈指微弹,叮咚音符之中带着短促的颤音,地面伴随着低沉的乐音隐隐震动。
周桐马上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像是从烂泥地里拔出来,再站到厚实地面上的一样。前后不同的明显对比,让他愈加的身法轻盈,扛在双肩上的梅娘和血棠轻若无物。“咱们走吧!”不管眼前对方有无恶意,他都只能在这点‘诚意’上原路往前走。
黑衣人以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几遍,才缓缓转身带路,双方的间距不超过五步,他被周桐的率性而为给弄得有些拿捏不定,不敢再过于对自己的想法太自信,更不想因为一些个人法而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