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时兴致缺缺,她对程家的事实在没什么兴趣。
但还是配合着宋词,“为什么?”
宋词吞了吞口水,“据说程家大少,也就是程晓晓的舅舅英年早逝,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
程家的家业没人继承,程晓晓的母亲才会让她的孩子全部随母姓。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钱呗。
这些有钱人的心思,真是难懂,你说,程晓晓的爸也能答应,离不离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姜雨时笑了笑,起身拿出今天出门要穿的衣裳,进到小隔间换衣服。
宋词跟到隔间门口,绕了一大圈总算说出了想说的重点,“我听说顾家和程家是世交,所以顾沉舟帮程晓晓,应当也是看在这份交情的份上。”
隔间里并没有回应。
“所以小雨,那天那个新闻的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顾沉舟跟那个程晓晓,应该没什么——”
哗——
隔间门被拉开。
姜雨时穿戴整齐站在门口,面容明艳地看着她,“我没放在心上。”
“......”看着姜雨时毫无负面情绪的脸,宋词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照理说,姜雨时可是顾沉舟向日葵。
看见这种新闻肯定会生气伤心,可眼下姜雨时却平静似一面湖水,毫无波澜。
就算她不相信那条新闻,也会跟往常一样说相信顾沉舟。
可她也没有......
“是不是该出发了?”姜雨时开口问。
宋词的思绪成功被拉了回来,她抬手看了眼手表,点点头,“对,走吧,我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了。”
姜雨时给自己套了件羊羔绒外套,跟着宋词出了门。
......
姜雨时不仅没有助理,司机也没有请。
去往摄影棚这一路,是宋词开的车。
黑色商务轿车停在摄影工作室门口。
宋词拎着包下车,跟姜雨时并肩刚刚进到工作室门口,就被工作人员叫住,“宋姐,刘总监说有事找您,让您过去一趟呢。”
姜雨时一把接过宋词手中的包,“去吧,我先去化妆室等着。”
“好。”
就这样,姜雨时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小包,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大黑包往化妆室走。
来得早,化妆室里就姜雨时一个人。
她坐在椅子上翻了会儿化妆桌上的杂志,又看了会儿手机。
化妆室的门被敲开,化妆师没进来,就在敞开的门缝那看向姜雨时,“姜老师,抱歉,今天工作室有点忙。
麻烦你自己上一下妆,淡妆就行。
一会儿造型师再给您搭配服饰。”M.
“发型有要求吗?”姜雨时问。
化妆师隔老远看了看姜雨时如瀑微卷的黑发,“扎个丸子头就行,我们这次主打是青春活力。”
“好的。”
......
所幸宋词带过来的包里有姜雨时的化妆包。
以往跑通告,姜雨时没有自己的化妆师,都是自己给自己补妆。
久而久之,宋词也就养成了随身携带姜雨时化妆包的习惯。
刚上完底妆,化妆室的门就猛地被推开,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传来。
宋词那张脸,臭得不能再臭。
姜雨时刚拿出定妆喷雾,看了过去,“怎么了?跟刘总监聊了什么?气成这样?”
宋词黑着脸,“太欺负人了,说好了是我们的单人封面,现在突然又跟我说要加一个人。
哪有这样的?这是看我们太好说话了还是太好欺负了?”
“我当是多大的事。”
姜雨时不是很在意,她闭着眼睛喷上定妆喷雾,空出一只手对着脸扇风,“你不是说了BaiLi是顶流杂志么?
能上就行,不用那么纠结。”
“要是别人我也不用这么气愤!”宋词脸色很不好看,“你知道他们要加的人是谁么?”
还没等姜雨时接话,宋词气吼吼道:“是程晓晓!”
姜雨时拿着眉笔的手就是一顿。
深色的眉笔握在她纤细的手指里,衬得她皮肤雪白。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姜雨时恢复如初,她笑了笑,“程晓晓就程晓晓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词往前走了几步,上半身斜靠在化妆台旁,语气不忿,“大公司就是大公司,捧人真舍得砸钱。
我刚刚在外面问了,她一回来就能接这个杂志拍摄,是博胜传媒砸了钱的。”
“是么?”姜雨时停下眉笔,细长的眉毛弯弯的很漂亮,“博胜既然把她签了回来,自然要砸钱捧人。
要不然怎么红?怎么给公司带来效益?”
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宋词也很认同。
只是这话,宋词听得不是滋味儿。
这博胜的老板,可是她的老公顾沉舟。
老公不捧自己老婆,去捧个其他小姑娘,是什么道理?
再是隐婚,也不是这么个厚此薄彼法呀?
要知道,姜雨时签的经纪公司,并不是博胜传媒。
而是江城一个小得可怜的小透明,“橙子娱乐。”
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艺人想红,全凭自己。
她还在心里犯嘀咕,姜雨时拿着眼影盘刚给自己上好眼影,出声喊她,“小词,帮我找找其他化妆桌上有没有皮筋。”
“你要皮筋做什么?”宋词回神,嘴上问着,人已经去到其他化妆桌开始翻找。
姜雨时选了支颜色偏淡的哑光口红,仔细描摹着唇形优美的唇瓣,“刚刚化妆师跟我说,今天的造型得扎丸子头。”
说话间,宋词已经找到了一盒皮筋。
她拿着皮筋走过来,看着姜雨时刚刚画好口红,回味那话,眉毛一皱,“我差点没反应过来,怎么是你自己在化妆?”
“化妆师说今天忙不过来,本来就是个淡妆,就自己化咯。”
姜雨时淡淡地回,拿起梳子利落地梳着头发。
宋词这边脚一跺,“什么忙不过来?肯定是去伺候那个程晓晓了!
这些势利眼儿,真不是东西。”
“好啦~”姜雨时眉眼一弯,眼睛含笑,“又不是第一次没化妆师,习惯就好。”
说着,她轻轻松松就给自己扎了个漂亮蓬松的丸子头。
宋词就心有不忿,“大家都是来拍杂志的,欺负人也应该有个度吧!
你也是的,就不知道跟你家那位说......”
话音还未落下,化妆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从外往里走进来一个漂亮女人。
是程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