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方玲的话音，视线望去，姜雨时正端着酒杯跟一个女导演聊得开心。
程晓晓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不屑，冷笑了一声。
“放出来的那个照片我也看了。”方玲继续在旁边说道：“你还别说，她跟你还真有几分像。”
程晓晓嘴角嘲讽一扯，鼻子冷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冒牌货罢了，还真把自己当稀世珍宝呢！”
方玲打量着姜雨时身上那件极度奢侈的礼服和项链，有些不解，“诶，她身上那礼服和项链，是Vigo家的吧？”
这一提醒，程晓晓才留意起了姜雨时的打扮。
方才忙着奚落她，都没注意看。
这样一看，还真是......
“不是听说她的资源很虐吗？居然能拉到Vigo？”方玲继续道出自己的疑惑，“我听说这家的赞助可难拉了。
大多都是影帝影后级别，要么就是顶流，他们才会给赞助。
她的资源什么时候这么给力了？”
方玲句句无心的话，犹如给程晓晓心口扎刀子。
昨天她拍摄完杂志后，缠了顾沉舟一个下午，想让他帮自己跟Vigo打个招呼，拿他们家的赞助。
可顾沉舟就是没有答应。
要知道，在资源上顾沉舟从来不亏待她。
这下好了，姜雨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拉到了她都没有搞定的赞助！
凭什么？！
“诶，不过话说回来，Vigo那件礼服是真好看。
既显身材又衬气质，等今天的新闻照一出，估计她得出一阵风头吧？”
方玲对程晓晓的心理活动全然不知道，还在自顾自的说。
眼见自己说了一大堆，程晓晓也没吱声，方玲拿胳膊肘拱了拱程晓晓，“晓晓，想什么呢？”
程晓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姜雨时身上那条裙子。
好看的凤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久了，她才垂下眼睫敛去眼里的妒火，转头含笑看着方玲，“玲玲，你最近是不是有个综艺一直谈不下来？”
圈里消息传得快，她偶然听人说起过，方玲在接触一个综艺，但一直没谈下来。
方玲微微一愣，面露尴尬，“也不是谈不下来，就是制作方那边时间对不上，一直没能面谈。”
“这样。”程晓晓没拆穿她，脸上笑吟吟，“那个制作方跟我一个叔叔很熟。
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让我叔叔帮你约一下他们的时间，怎么样？”
这对方玲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她连忙开口：“真的吗？什么忙？”
“也不是什么大事。”程晓晓微微低头，凑到方玲低声说了几句。
方玲一听，立刻有些犹豫，小声道：“这样好吗？会不会太过分了？”
“这有什么过分的？”程晓晓拿眼睨了她一下，双手环胸，“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那么简单一个小忙，你都帮不了吗？
我还说等下就给我叔叔打电话呢，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
“别别别。”方玲一听，一把拉住程晓晓的胳膊，“那说好了，等下你就帮我跟你叔叔说。”
“只要你帮了我，综艺的事包在我身上。”
程晓晓眼角弯起，露出的笑容却带着些阴险。
......
姜雨时跟一个相熟的导演刚聊完。
就看见接完电话的顾沉舟从宴会厅一侧又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身旁有几位老总殷切攀谈，偶尔泰然自若点点头。
拿着红酒杯的手腕上，戴着的黑色钢表，是她给他买的那一块。
右手边站着程晓晓，正满心满眼看着他。
好一对金童玉女。
还好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衬衣而不是白色，姜雨时暗自庆幸。
她将淡漠的视线收回，倒了杯香槟，浅浅抿了一口。
身后传来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刚一回头，就对上方玲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
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她眼前忽然一暗，紧接着是那束橙色身影朝她扑了过来。
姜雨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护住了脖子上那条脆弱的钻石项链——
宋词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别磕着碰着，这玩意儿能抵十套房，赔不起的。
项链是护住了，可裙子就没有幸免了——
满满一杯红酒，准确无误地倒在了她的礼服上。
猩红的液体沿着她镶着白色花瓣的胸前一路往下，连下半身的蓬纱也未能幸免。
方玲惊慌失措地站直身子，手上那瓶红酒只剩了杯底那一点点。
她嗔怪地看向姜雨时，“你走路没长眼睛？”
“？”姜雨时有点想笑。
她始终站在原地没动，不可能碰到任何人。
而且刚才，方玲那明显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神，她记得很清楚。
“方小姐，想不到你还有恶人先告状的习惯？”姜雨时冷笑了一声。
方玲一把放下红酒杯，扫了一眼姜雨时脖颈上的项链。
刚刚想伸手去抓的，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快，居然第一时间护住了项链，搞得她没得手，只打湿了她的裙子。
不管怎么样，目的达成了，方玲白眼一翻，“算了，不想跟你计较。”
说完，她转身打算离开。
手臂兀然被人拽紧，方玲一回头就对上姜雨时微冷的眸子，“方小姐，泼了酒就想走？”
“你什么意思？我哪有泼你酒？”
方玲有些紧张，假意看了眼姜雨时的裙子，“你说你裙子上的酒？拜托，是你不小心绊倒我，我没拿稳才倒在你身上的。”
熙熙攘攘的宴会厅里。
不少人因为这一幕而纷纷看了过来。
顾沉舟也听见了动静，望了过去。
宴会厅的一角，姜雨时身上那条裙子沾满了红酒渍，酒水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正抓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眼神带着怒意。
方玲声音逐渐变大，“姜小姐，说话做事要讲证据，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撞你了？
裙子湿了赔不起就想赖上我，麻烦你讲点道理好吗？！”
顾沉舟眸光一冷，正要上前去。
就在这时，程晓晓一把抓住顾沉舟的胳膊，另一只手按着胸口，脸色惨白，“沉......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