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候机大厅。
纪年慌慌张张,托着行李箱,一路小跑而来。
几个工作人员正在闲聊。
见她这阵仗,忍不住笑:“年年,你干嘛去了?早上领队说一起出发也不见你。”
“就是,你睡过头了吗?妆都没化。”
“肯定是睡过头了,瞧瞧这都慌成什么样了?”
纪年在椅子上坐下,气息还有些起伏,“喝酒太耽误事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谁让你昨天喝那么多呀,劝都劝不住。
得亏你是醒了,要不你都赶不上这趟飞机。”
“就是,到时候你飞过来,可得无聊死你。”
纪年嘿嘿笑了一声以示回应,兀自打开一瓶矿泉水猛灌。
一直没吭声的陶云飞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没回酒店?”
她跟纪年住的同一间房。
这一晚纪年没回来,她是知道的。
这问题一出,纪年险些被水呛到,连咳好几声,“咳咳啊?什么?”
“我说你,昨晚怎么没回来?”陶云飞拧着眉,给她拍了拍背。
纪年面露尴尬,将矿泉水瓶拧好,“哦昨晚喝太多了,就在酒吧附近的酒店直接休息了。”
“我听说昨晚是许宴送你回去的,你们没事吧?”
“没有啊!”提到许宴,纪年脸色正常不少,“他家里有急事,昨晚就飞海城了。”
早上她打开手机,有看到许宴昨晚给她留的言。
说是他母亲生病,要回国一趟。
也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才变成她阴差阳错跟裴邵回去
“这样么?”陶云飞将信将疑。
“当然啦,我骗你做什么?”
陶云飞闻言,面色稍霁,“嗯,你吃早餐了么?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了吧,我喝点水就行。”
还吃什么早餐啊,她现在只想吃后悔药。
身旁的其他工作人员正百无聊赖,抱着手机看八卦。
“快看微博,当红女歌手周幽被爆有圈外女友!”
“什么?!她喜欢女的?”
“对啊!被狗仔拍到她们俩当街接吻了!”
“我记得她之前就被传是姬圈天菜,没想到她真喜欢女的?!”
“哎我无语了,以前还挺喜欢的,看样子又得脱粉了。”
“可惜了啊,偏偏被扒出性取向问题,之后肯定会有大把粉丝回踩的。”
几人聊八卦聊得不亦乐乎。
陶云飞的脸色已逐渐变沉,“喜欢女生怎么了?喜欢女生就有错吗?”
“”众人纷纷愣住。
“喜欢女生就应该被人回踩吗?
这是什么道理?又没杀人放火的,凭什么不能喜欢女生?!”
眼见陶云飞越来越气愤,纪年拉了拉她的胳膊,“云飞,你怎么了?你别这么激动啊。
她们也就是随口闲聊嘛。”
其他人无辜接话,“对啊,我们也就是八卦两句。
网上评论是这样嘛,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云飞是周幽的粉丝吗?那我们不聊这个了。”
“好了好了,大家少说一句,不看这个八卦了。”
见陶云飞没吭声。
纪年凑过去安慰,“好了,别生气了,自己的偶像被说肯定不好受。
她们说了不聊了,你就别继续生气了。”
陶云飞没接这句话,只是语气认真地问:“你也觉得女生喜欢女生就是怪物么?”
纪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短暂愣了一瞬,她摇头,“怎么会?我尊重任何人的性取向。
爱情不分国界,不分年龄,也不分性别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眼见纪年表情认真,陶云飞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
-
f国没有直飞悉尼的航班。
近三十个小时后。
飞机才在悉尼的机场落地。
广告拍摄定于后天。
众人有两天的时间调整时差和休息。
此次拍摄,所有经费都由轻颜提供。
给他们一行人订的酒店,也是悉尼本地最好的酒店之一。
而且还给他们安排的单人房,不需要像之前那样住标间。
办理完入住。
一行人推着行李箱搭上电梯。
工作人员们在八卦,“听说这次负责我们拍摄的,是悉尼本地一家小有名气的广告公司。
而且,听说那老板年轻有为,还是华国人呢!”
“真的假的?那岂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那谁知道呢?但是既然是华国人,到时候交流起来肯定要方便一点。”
“诶,那老板男的女的?”
“男的,据说还挺帅呢!”
“那真是要赶紧见一见才行。”
“你先擦擦你的口水吧,听见帅哥就走不动道!”
纪年听着这些八卦,却没有什么心思搭话。
30个小时的航程,飞得她身心疲惫。
急需要立刻倒头就睡。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刷开房门,冲隔壁房门口的陶云飞打了招呼。
接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休息。
这一觉睡了足足有十多个小时。
再醒来,已是傍晚。
房间里一片昏暗。
纪年爬起来,打开床头灯。
早就已经饿得不行,拿起桌上的电话,点了个客房服务。
五分钟不到,房间门铃响起。
纪年有些犯嘀咕,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心说,这边人的效率好像还挺高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穿着拖鞋跑去开门。
一打开,她整个人愣在原地。
门口站着的哪是什么客房服务生?
明明是几十个小时前,还被她当成做梦,与之温存过的人。
裴邵穿着挺括的白衬衫,单手抄在裤袋。
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
眼见纪年反应过来,作势要关门。
他立马伸出大长腿,挤进门缝。
接着快速一闪,直接进了屋子,顺便反手带上门。
纪年慌慌张张,“你干嘛?你跑到悉尼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男人纹丝未动,反而眼底多了分玩味,“把我睡了不负责直接跑路,还来问我干嘛?”
“”那晚的事被重提,纪年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子。
裴邵一步向前,将人抵在墙角。
有力的胳膊撑着墙面,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接着微微躬身,低头靠近,“纪年,你是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