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香园。
刑部人一走,霍芸芸和霍盈盈就跑来哭诉。
霍盈盈哭道,“娘,这可怎么办?都怪姐,她说三天刑部不来就没事了,早知今天如此,就不应该带刘嬷嬷他们去见五公主,事情揭发后,我们可怎么面对五公主啊?”
霍芸芸没想到妹妹倒打一耙,气得脸色发白,恶狠狠地瞪着她。
霍盈盈则是窝在柳姨娘怀里哭着。
柳姨娘细细分析后,道,“盈盈你先别哭,”之后抬眼看向面色发白的大女儿,“芸芸你也别怕,听娘说。”
两姐妹安静了下来,一脸期待地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强忍着对霍怀玉的恨意,尽量平和道,“虽然她们被刑部搜集笔迹,但不代表背后指使人是我们。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不知情,他们能奈我们何?到时候让刘嬷嬷把领头的罪认下来,就说刘嬷嬷和霍怀玉交恶,指挥她们写信。”
霍盈盈疑惑,“刘嬷嬷能同意吗?”
柳姨娘阴冷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刘嬷嬷两个儿子都在京城,孙子也准备读书,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她认罪后,再让王爷求个情,便能轻判,她却能得一大笔银子,何乐而不为?”
霍芸芸惊喜道,“娘说得没错!虽然我们把刘嬷嬷带过去,但我们也不知情。再者说,如果五公主认为戴简修给霍怀玉写信,那更好,两人针锋相对,最好斗得你死我活。”
“是啊,太好了。”霍盈盈也破涕而笑。
另一边。
金玉院。
玉李不解道,“转机?还有什么转机?”
苏未央缓缓起身,在房内慢慢走着,顺便活动下筋骨,“虽然刑部搜集了下人们的笔迹,极有可能找到写信的真凶,但只要柳姨娘她们不承认,刑部也不能把他们抓走。”
绛河问,“证据确凿,为什么不抓?”
苏未央笑吟吟,“如果她们高价收买个替罪羊呢?”
“……”绛河沉默。
苏未央继续慢慢踱步,“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足够的银子,连掉脑袋的罪都有人肯顶替,更何况写几封诬赖嫡女的信,本就不算什么大罪,即便是认了,又如何?
深宅后院,谁家还没有点嫡庶内斗?这种内斗本就搬不上台面,就算是调查出来,也不会公开。毕竟公开后,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我,也不是柳姨娘,而是镇南王,毕竟家风不正。”
绛河小声道,“镇南王活该,谁让他让姨娘当主母。”
玉李很是气馁,“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白白被她们害吗?”
苏未央噗嗤一笑,之后安慰道,“你急什么?无论是朝堂党派之争,还是内宅争斗,都不是瞬间定生死。拼的是耐心和缜密,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看谁抓对方的破绽更多,然后找准机会,一发致命。”
绛河道,“郡主一定能赢柳姨娘。”
苏未央一愣,随后哈哈笑出了出来。
玉李不解,“郡主您笑什么?”
苏未央笑着摇头,“我在笑,你们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把柳姨娘,霍芸芸或者霍盈盈看成敌人。她们还入不了我的眼,我的敌人,另有其人。”
玉李正要追问,但郡主却岔开了话题,只能作罢。
苏未央问道,“颍川王府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玉李回答,“郡主放心,都按照您的设计图纸盖着房子,应该已经准备完毕,今天晚上奴婢回去一趟。”
苏未央点头,“好,是时候开始办正事了。”
……
时间,又过了两天。
清晨。
用过早膳,苏未央便带玉李和绛河出了王府。
绛河在外赶车,玉李则是在车内陪郡主。
玉李将一个小铜镜探出车窗,之后收回,低声道,“郡主,镇南王府的人一直跟着我们。”
苏未央正闭目养神着,“意料之中。”
“用不用让绛河想个办法,甩掉他们?”
“不用,我们去无忧居堂堂正正,用不着躲着他们。”
“?”
玉李不解——既然不躲着他们,为什么让绛河来赶车?她以为郡主想秘密行事。
苏未央猜到玉李的疑惑,解释道,“今天让绛河赶车,不是为了躲他们,而是给他们增加点难度,找点乐子罢了,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玉李一愣,随后笑道,“郡主说得没错,以后如果可以,要经常你给他们增加难度。”
苏未央睁开眼,眼神饶有兴致,“我最近只是懒得理她们罢了,等颍川王那边事情办妥,会抽时间好好和她们玩玩。”
玉李暗暗期待。
倒不是期待郡主虐渣,而是期待郡主对王爷的治疗。
从前王爷看过不少大夫,大夫们对王爷腿伤束手无策,只希望郡主能为王爷医好!
很快,到了无忧居。
无忧居,正是与颍川王府有一街之隔,苏未央买下来的宅子。
无忧居里面的下人,是苏未央找伢子自己买来。
与颍川王府通地道的主院,则是颍川王的人看管,确保秘密不泄露。
而这个无忧居,苏未央则是直接交给了绛河打理。
绛河经常回颍川王府汇报情况,正好顺便打理宅子,也有了外出的合理理由。
在下人们的问安声中,苏未央一路去了主院,进入房间。
房间内的家具皆是精美红木家具,与原主人再时一模一样,并未有改变。
但知情人却都知晓,实际上改变巨大。
玉李和绛河关好窗子和门,低声道,“郡主,这边请。”
说着,来到拔步床旁的一个柜子前。
玉李伸手触碰柜门,却见那柜子以诡异的角度旋转,之后露出了里面暗藏的玄机——一道暗门。
绛河讲解,“郡主,这条密道能直通王府西门,全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苏未央点头,“现在可以使用了吗?”
绛河道,“可以,奴婢先走,您在后面。”
“好。”
随后,主仆三人便先后进入密道,当通过密道,进入另一道门时,已是颍川王府西门。
却见一个崭新的院落拔地而起——知春院。
另一边。
颍川王府,书房。
秦佑敲门,“王爷,属下有事报。”
正在办公的颍川王头未抬眼,笔也未停,“进来。”
秦佑快步进入,压低声音汇报,“王爷,怀玉郡主来了。”
太史无极一愣,抬起头,“霍怀玉?她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