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李和绛河早就气不过了,如今得到郡主命令,只欣喜若狂。
“是,郡主!”
两人兴奋地一人抓住一个丫鬟,几步冲到院门口,真的就想丢废物一样,丢出了大门。
秋水院的院子里瞬间炸了锅了。
“打人啦!怀玉郡主打人啦!”
“颍川王府的丫鬟打我们镇南王府的丫鬟啦。”
“不好啊,打人啦!”
“快去找柳姨娘!”
“快去喊护院!”
玉李略有担心,低声道,“郡主,这怎么办?”
苏未央挑眉,“什么怎么办?父亲不在,镇南王府最大的就是本郡主,这几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竟敢拦本郡主的路。别说把她们丢出去,就是把他们卖出王府,又有谁能奈我何?”
绛河兴奋得要命,“郡主说得对!郡主干得好!郡主威武!”
玉李哭笑不得,“但……如果事情闹大,传出去,会不会不好?”
苏未央冷笑连连,“本郡主巴不得闹大呢,若是今日闹大,明日霍芸芸的探亲,你猜,还会如期办吗?”
玉李和绛河恍然大悟——没错,如果今天这件事真的闹开了,别说明天贺夫人不来,搞不好直接把议好的亲取消,毕竟还没完全定完亲!
人家贺家公子好歹是嫡子,愿意娶霍芸芸这庶女当正妻,也是看在镇南王的面子。
如果镇南王府后院不宁,谁愿意蹚这浑水?
苏未央笑道,“我们打个赌吧,这群不长眼的下人,非但喊不来柳姨娘和护院,反倒会被柳姨娘狠狠骂一通。”
玉李,“奴婢信郡主。”
绛河点头如捣蒜,“奴婢也信!郡主就是神。”
苏未央哭笑不得,“你们太夸张了,走,我们进去看看那个不长脑子只会叫的小狗,在做什么。”
绛河噗嗤一笑,“不长脑子只会叫的小狗?郡主形容得好贴切。”
玉李也憋着笑,补充道,“活灵活现。”
有了之前的“扔人事件”,秋水院的下人们再不敢拦怀玉郡主。
房间里的霍盈盈见没人拦,可气坏了,急忙把门栓插上。
绛河翻了个白眼,“郡主,看奴婢给您踹开门!”
苏未央笑道,“别,让我试试。”
说着,走到门前,按照玉李绛河教的方法,将重心沉到下盘,紧接着一个转身、借用腰腹的力气,猛地踢出一脚。
伴随巨响,别说门栓,便是门板,也被生生踢开。
房间内,红着眼睛霍盈盈目瞪口呆。
玉李和绛河上前,把摇摇欲坠的门板直接拆了下来,扔在一旁。
苏未央则是恢复平日里的优雅,进入房间。
霍盈盈气得周身发抖,“霍怀玉,你竟敢踢坏本小姐房门?”
苏未央笑吟吟道,“本郡主的封号是皇上亲封,大胆霍家庶女,竟敢叫本郡主的名字,你这是对本郡主不恭,还是对皇上不恭?”
直接搬出了皇上!
“你……”
霍盈盈便是再不长脑子,也看出了情况,“我……我是口误,不小心叫了你的名字。”
苏未央,“对呀,本郡主也是脚误,不小心碰到你的门板,谁知道你的破门板,这么不结实。”
绛河从前只听说过横行霸道,却没见过。
今天是真真切切地见了!
霍盈盈委屈道,“我……我去告诉娘!”
苏未央挑眉,“你以为柳姨娘能护着你?做梦吧,柳姨娘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大女儿的婚事,为了明天能让本郡主帮忙坐镇,别说踢了你的门,便是踢了你,柳姨娘也不会声张,你信吗?”
霍盈盈大吃一惊,“我……我不信!”
苏未央冷笑,“不信?你院子里的下人,刚刚跑去通风报信了,再等会她们回来,你就知道柳姨娘的反应了。”
“我才不等,我去问娘!”说着,霍盈盈就要冲出去。
苏未央瞥了一眼,“拦下。”
玉李绛河二话不说,直接拦在霍盈盈面前。
霍盈盈伸手要推两人,但两名侍女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被一个千金大小姐推开?
两人,一人抓住霍盈盈一条胳膊,将其按在原地,无法动。
霍盈盈拼命挣扎,“救命!来人啊!杀人了!”
玉李问道,“郡主,这怎么办?”
苏未央找了张椅子坐下,笑吟吟道,“让她喊,看柳姨娘能不能来帮她。”
“是,郡主。”
随后,整个院子都充斥了霍盈盈地喊声,但那么多下人,却都僵在原地,没人敢上前。
这些深宅大院的下人,都极有眼力,早就看出,今时不比往日,变天了。
霍盈盈一直喊、拼命喊,从求救到谩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绛河气得都想直接给这“不长脑子只会叫的小狗”一耳光,但被玉李用眼神制止了。
两人都知晓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坏了郡主的安排。
很快,霍盈盈没了力气,嗓子都喊哑了,呜呜地哭着。
而之前,前去搬救兵的人回了来。
却见,几人非但没把救兵搬来,灰头土脸,甚至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
双手还被拉着、哭得极其狼狈的霍盈盈见到这些人,脑子轰地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为首那人上前,低着头,小声道,“三小姐,夫人说……夫人说明日就是大小姐定亲的探亲日了,夫人太忙,没时间来。还说……还说您今天一定要乖乖的,万不要给怀玉郡主惹麻烦,一切等过了明天再说。”
玉李和绛河相视一看,交换眼神——所以,今天郡主闹腾得有恃无恐。
实际上柳姨娘的话,说得很清楚:今天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忍下来,等明天再算账。
但这话听在霍盈盈耳中,却成了另一个意思——母亲只在乎大姐,为了大姐,甚至要牺牲她。
顿时,一股悲痛和凄凉油然而生。
她跌坐在地上,不再嚎啕大哭,而是低着头,悲切地哽咽着。
苏未央对玉李绛河使了个眼神,两人便放开霍盈盈,回到郡主身旁。
玉李小声对绛河道,“看见了吗,这就叫:杀人诛心。”
绛河激动得连连点头的,“看见了,看见了!郡主威武。”
玉李深深看了一眼郡主,她想起郡主刚刚说的话——郡主让霍芸芸绣方巾,可不是单纯羞辱,这种小手段,无法让郡主有成就感。
那么……
她打赌,此时此刻,才是郡主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