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的钟离头顶上冒出几个问号。
他怎么不知道他不满自己?
江白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离谱结论?
“难道不是吗?”
见钟离露出这反应,轮到江白不爽了。
“你曾经说神明只是一种更高位的生物!”
钟离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拿出这句话来说,“我只是陈述事实。”
“一般正常人可不会说出这种话!说这种话的人不是位格同等的神明本身,就是神明的反抗者!”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江白这话真的很有道理。
毕竟,神明的信徒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钟离捏了捏眉心,“你为什么不猜我是前者?”
江白双手环胸,一副我已经看破了你的模样。
“我当然也猜过你会不会是前者,但我当时跟你说孤云阁上遗迹的时候,你说了一番话你还记得吗?”
钟离洗耳恭听。
“你说这片大地有很多故事都被磐岩所覆盖,让我今后把他们挖掘出来。你这不是明晃晃的说岩神做了很多坏事,让我把这些事情重见天日,好动摇岩神的统治吗?”
(°o°)
听到这话的钟离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于是又重新回想了一便,确定没有听错之后他更懵逼了。
他确实说过这番话,但他这话是这个意思吗?
哪个正常人会这么理解啊!
╯°Д°╯︵┻━┻
早已修身养性的他手突然很痒。
江白振振有词地说出他的理解:
“【磐岩】代表岩神,【被覆盖】表示岩神把这些坏事都遮掩起来了,【把他们挖掘】出来不就是让岩神做的坏事重见天日吗!”
江白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毕竟如果钟离是岩神,他为什么要让他动摇岩神的统治?
?_?
钟离扶住了额头。
他活了六千多年,上一次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七执政的政权刚刚建立,温迪那个酒蒙子撇下蒙德来找他喝酒的时候。
这家伙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是不是假死的时候脑子搞坏了?
他说的这么正常的话,被他曲解成了这副样子
“还有吗?”
他很心累的开口,想听听面前这个家伙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还有去年在玉京台上,你听到刻晴说出那番有些大逆不道的话的时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那难道不是你觉得自己找到推翻岩神统治的同盟,所以笑的那么意味深长吗!”
钟离感觉手很痒,非常痒,十分想揍点什么。
“继续。”
江白越说越振振有词,“玉衡星刻晴是去年主持请仙典仪的人,你和她合作,她暗戳戳的在请仙典仪上暗害岩神,之后岩神回到天上,就算出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直到这次请仙典仪从天上掉下来”
钟离沉默。
能曲解成这样,这家伙还真个人才。
他耐住性子问道:“你觉得,究竟要怎样,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神明进行暗害呢,还能不让神明知道?”
“这我怎么知道,你想篡岩神的位,你肯定有办法的嘛!”江白理直气壮。
“我什么时候想篡岩神的位了?”
“你跟我说过,“人类不需要神明”,这还不是裸的想篡位吗?”
钟离:“”
钟离算是发现了,对于他的话,江白这家伙总是有一副自己的理解的。
“而且你还想否认神明的功绩!”江白又补了一句。
钟离被气笑了,“可我记得,这番话是你先说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以为,你也想篡岩神的位呢?”
江白震惊地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钟离居然会反咬他一口!
他跳起来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这是污蔑,我没有这么说过!”
“你虽然没有直说,但你就是这个意思。”
见江白跳脚,钟离心情舒畅了。
跟他对话就是得不走寻常路啊。
“你!你你!”江白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钟离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顺着他所想继续道:
“我给了你神之眼,告诉了你关于神明的知识和隐秘,还知道你外来者的身份。你知道了我杀死岩王帝君这件事情,你现在还坐在我的对面,你已经是跟我一条船上的人。”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江白,“那么,跟我在一条船上的你想做什么呢?去找七星告发我吗?”
“你!你害我!可恶啊!”江白指着他,见他这副模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颓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确实拿钟离没办法。
钟离是往生堂的客卿,他也是往生堂的人,往生堂传承了这么多年,堂主更是往生堂的独苗苗。
一旦让众人知道是他们往生堂的客卿钟离杀死了岩王帝君,那么往生堂被会愤怒的人民淹没。
胡桃也会陷入两难的痛苦境地
岩神的死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他指证钟离不会有任何好处。
江白痛苦地抓了抓头发,“你这是害我于不义啊!”
钟离愉快的喝茶,心情极好。
他装模作样的叹气,“唉,也不知道堂主知道是我害了岩王帝君会是什么反应”
“不能让堂主知道!
”
江白刷一下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剧烈,差点打翻茶桌。
钟离勾了勾唇,愉悦更甚,“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就老老实实为我做事吧。”
江白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要是能穿越回过去,他肯定一巴掌拍死当初那个拿钟离神之眼的自己。
当初拿的那么开心,现在代价这不是来了吗?
“你想让我干什么?先说好,不能对堂主不利,也而不能对往生堂不利!否则你就算逼我我也不会干的!”
钟离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又有些满意,“你对堂主倒是一片真心。”
这家伙虽然性子跳脱了点,脑洞离谱了点,但对胡桃确实是没话说。
不过现在对胡桃好不代表以后还会待胡桃好,他的记忆还没恢复,人心易变,还是得好好考察。
“没有堂主,哪有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