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陷阵营的营寨时,郑怀英才感觉到这比头次去的时候要大得多。
而且望着一支队伍巡逻着的甲士时,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安置了家属后郑怀英就去了营账。
“拜见主上。”高顺行了礼。
在外人看来,郑怀英只是表示了解此地寨主。
于是,一直到营账高顺时,方才正式施礼。
“免礼,有没有和鞑子交过手。”郑怀英问道。
“还没有,鞑子到了山下看到我们哨兵甲士就掉头走了。”
“嗯,要提高防范。”
“是。”高顺道:“只是,营寨如果只多了这一千余人,粮食还能坚持,末将担心还会有更多的难民来投,到时是收还是拒?”
“你自己决定。”郑怀英不愿意瞎掺和“但把营寨的安全放在首位。”
“明白!”高顺心已定。
到了第二天,听到消息前来投笔从戎的难民人数不断增加。
但是高顺才收到了三千人马,便关闭了营寨的门户。
寨门前齐整雄壮的甲士,使着难民们胆怯。
可又没有去处,只好留在寨口,堆积如山。
人聚越众,自然招来鞑子。
初四日三千鞑子列阵寨前三箭之处。
夹缝中的难民们吓得目瞪口呆,没有出路。
高顺急忙请示郑怀英。
郑怀英虽提防鞑子来袭,实在不愿意便和鞑子一起做。
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马,输不起。
而兵甲尚未全员列装,仅有二千余点。
马超这边也是刚成军不久,兵甲不在,尚不能说战斗力强。
但打到门口时,他就不能当缩头乌龟。
再说有数以千计的难民在等待他的救援。
“迎战吧。”郑怀英道。
“末将领命!”高顺对鞑子一点也不怵,刚想尝试新兵战力。
最后一次芽尖山剿匪只能用屠杀来形容。
得令后高顺点齐军马。
这边的营寨,一千五百军马兵甲,一应俱全。
又一山岗上,有五百多人。
他结交副将后,便先率军前往寨门。
这时寨前已是一片狼藉,鞑子已进逼一箭之地向难民们一通攒射。
难民们立刻死伤无数。
没有路,难民们不得不登上营寨的门。
值守百户早就命令杀掉一批人,可根本就忍不住。
“大人,如果让难民进来,这寨门还如何守?寨门一失,整个营寨就危险了。”一个身穿蓝色铠甲,身披黑色斗篷的战士站在寨子门口。一名新兵拿着染血长枪站了起来。
百户也是新兵升官,头一次遇到这类问题。
可眼前这个男人是乡亲们,实在狠不下去了。
“百户大人有令,闯寨者,杀!”新兵不待百户决,擅发令。
“你。。。。。。”
百户欲说还休,数十支长枪已通过门栏刺进难民的体内。难民们拼命挣扎着,但很快就被人推倒在地。立刻,倒了下来,难民们惊恐地退缩了。
可是,飞来的箭雨顿时穿透他们的全身。
鞑子已前进数十步了,营寨前成千上万具尸体的千姿百态,都是身插箭在弦上,有些人后背插进了几根,身下的女子哭了。
有些人中箭未死仍嚎啕大哭,拼命呼喊。
营寨里甲士见红了眼睛。
眼前死去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就连爱人也是。
蒙古万户索木诺曾追随顺义王、林丹汉、现归顺满清、妥妥三姓家奴。
他漠然地望着寨门。他只是好奇这个营寨中究竟有些什么人物和多少个如此甲士?
“哼哼,哼哼”一声。
清一色黑漆甲士,向寨门走来。
索木诺大致估计了一下,两千之数。
出乎意料的是,这也不是官兵的营房,哪有那么多的甲士?
更为他所始料不及的是那些甲士们扎甲的造型,却是他从未见过。
看样子好像装备精良呀!
“传令后退一里。”索木诺命令道。
寨口窄小,不利于骑兵战斗,距离内冲锋不足。
他认为,三千蒙古勇士一冲,便可踏平大军的进攻。
骑兵对于步兵本来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心的。
高顺知鞑子所想,当然也不舍弃寨门这一利于自己之处。
寨门开了,陷阵营于寨门前布阵等待。
只要能顶骑兵冲锋的,陷阵营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高顺对高顺新入伍的人只剩下五成的自信。
他那边安排好了,眼前传来隆隆的响声。
地面正在振动。
数千匹狂奔的战马考验着陷在阵营中的新兵。
没有紧张感就是虚假,许多战士汗流浃背,但又怕擦身而过。
高顺紧攥双拳,此战事关生死存亡,却又不得不直面。
走近。
万马奔腾,就像踩到了战士们的心。
首先是双方弓箭手的一波比射。
箭在弦上相交,划了一道弧。
“噗!噗!噗!”数百名蒙古士兵中了箭,倒在了马下面,又被随后的马蹄踩碎了。
“叮叮当当!”这边箭矢落入陷阵营的盾牌中。
“嘟嘟嘟!”
陷阵营弓箭手发射后立即掉头躬背,身后的木盾射出几支箭。
蒙古人还骑射得很好,但是立即射箭的距离还没有地面射得那么长。
这轮陷阵营失去了一个。
第二轮相互射击,蒙古人伤亡近三百人,陷阵营死伤十余人。
主要由箭矢贯穿木盾而引起。
不过两轮不过是开味菜而已。
顿时蒙古战马猛烈地撞击盾牌,发出的巨大撞击声让人颤动不已。
陷阵营第1、2排盾手悉数碰倒,甚至第三排都倒了一大截,有一半的内脏骨头被撞破了,嘴里吐着血,看着活不过。
这个撞陷阵营的将近三百人被直接废弃了。
不过也有两层盾牌健。
蒙古军人不停地用刀斧劈砍企图打破缺口。
狼牙钝器把盾牌砸变形了,一条缝露出了。
十多名蒙古兵企图从这道缝隙中挤进来。
而且陷阵营屡次操练,危急时刻。
只听陷阵营齐声说“陷阵营而死战不降!”
“陷阵营,死战不退!”
新兵易于紧张和鼓舞。
后排盾牌兵边叫边死命地向前推,以弥补空隙。
而且盾牌手间还不停地钻出长矛,刺在马的胸前。
双方弓箭手攒射不停。
随时有丧命的人。
眼看杀不到一个缺口,蒙古将士们撤退了回来,做好了第二轮冲锋的心理准备。
高顺很清楚,如果再玩他陷阵营,他会被废掉。
“收兵。”
陷阵营的将士们有的不甘,有的欣慰。
看到寨门紧闭,蒙古人亦退了出来,留下六百多具遗体。
而陷阵营那边,伤亡四五百。
靠有利地形和精良装备才能打出成绩。
兵步与骑兵相比,三比一,五比一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