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何隐锌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同,你不用告诉我们,我们都知道。国子监中的太监,就知道玩乐,不会圣人之道,不会琴,不会画技,怎么可能和我们荀文学社相比?”
“放屁!”江夏又骂了一句。
何隐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皱眉说道:“江兄,你告诉我们,我们为什么会输给国子监的那些监考?”
“呵呵!江夏指着李云清说道:“你不是被誉为五大天才的人么?你不是要跟我比一比么?我们切磋切磋。”
江夏一把将王文博拉了过来,“你和他比!”
王文博有些惊讶,他在天级也算是个不错的学生了,可是和李云清一较高下,他还是差了一些。“江兄弟,这是什么意思?”王文博一脸尴尬地对江夏说道。
李云清微微一笑,拂了拂袖子,“好,兄弟,你好好听讲。”
江夏忽然叫停:“等一等。”
“干嘛?李云清冷冷一笑。
江夏摇着脑袋说道:“你就只会一副对联吗?我才不会和你比呢!我想让文博和你在《大明税法》上较量!”
《大明税收条例》?王文博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可是刑部尚书之孙,自然知道大明的税收制度。听到江夏的话,王博信心大增,挺直了腰杆。
如果不比对联,李云清还真不怕国子监的监考,可是听到江夏说要比大明的税收制度,李云清却是一脸的为难,他怎么可能懂大明的税收制度?不用担心自己的税收。
“干嘛?江夏转过身来,看向王文博,“你说说大明的税收法规吧。”
“好。”王耀道。王文博点点头:“我大明的田赋,实行的是两种制度,一种是以田地为单位,分为夏天和秋天。输纳之日为:夏征不可逾八月份,秋季之征不可逾二月。所谓的“黄簿”,就是按照丁粮多寡来划分的。”
说到大明税收制度,王文博顿时滔滔不绝,条理清晰。说到最后,王文博还补充了一些他对大明税收制度的意见,以及两种税收制度的实施,现在还不能与大明的税收相适应,急需改革。
江夏被王文博的话给震住了。他也听说过大明的税收制度,因为官府和地主串通,加上赋役制度不够完善,大明时期逃税现象很严重。直到后来,张居正颁布了《一条鞭法》,这一问题方略有所缓和。
“好了。”江夏打断了王文博的话,对着李云清等人道:“怎么样?有没有人能和我一战?”
“对了,这次不是要比试么?梁文涵,你去把大明六部的要务说一遍,再把承宣司、提刑、都指挥使的职务都说一遍。”
“是!”众人齐声应道。梁文涵很兴奋,作为一个吏部尚书的外孙,他对这种问题并不陌生,因为他从小就知道。梁文涵鼻青脸肿的走了过来:“礼部,吏部,户部,兵部,刑部,工部,这六个部门,每一个部门的职位都是……”
和王文博一样,梁文涵说的头头是道,让人一看就明白了。
江夏打断了他的话,江夏对着李云清和何隐锌说道:“怎么样?要不要继续打?”
“这个,这个秀才,向来都是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先,哪里有什么好争的?”李云清有些不甘心。
江夏呵呵一笑,微微摇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学习?我就不需要你说了。说的高贵点,就是为了人民着想,为了人民的幸福。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想要做官。
你们几个,都是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都是烂熟于心。不过,你以为你能成为一个官员?
如果你连税收都不知道,那你还怎么纳税?你不知道大明官府的官职,也不知道他们的下属。所以,一旦成为了官员,你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我似乎看到了你做了官员,到处收赋税,整天就知道去郊外游玩,写些诗词歌赋,对江山没有任何帮助,对平民也没有任何好处。我问诸位,诸位大人,您是不是也要当这个官儿?”
“不想,不想……”周围的百姓都被他一步一步的往前推进的江夏给迷住了。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过是平民们的一种消遣,他们关心的是赋税和民生。现在的荀文书院,比起国子监来,显然国子监里的人要了解的多。这一刻,围观的民众们渐渐有了自己的支持者,国子监的监考们。
江夏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江夏一指后面的几个学生,义正言辞地道:“荀文学社的那些天才,都是我的学生。我背后的人都是大明之主,大明之主。当你为了博取美人欢心,博取美人欢心的时候,我的那些人,都在暗中研究大明的税收、大明的律法、大明的官员。
他们从不与你争名,从不向天下诉说自己的艰辛。就算被人说成是废物,他们也会默不作声,不会反抗。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明的前途。
就凭你这样的废物,也想要来国子监,会几首难听的诗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敢说,你连国子监的监考都不如,如果大明的官员都像你一样,那大明还怎么活?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保障?”
“滚!”陈小北冷哼一声。江夏怒不可遏地指着后面的牌子,上面写着“集贤门”三个大字:“这三个大字,不是你能呆的,都给我出去!”
“去去去!你给我出去!给我出去!”
国子监里的监考也是勃然大怒。他们从未想像自己这么优秀,也从未想到,自己会成为大明的未来。他们进了国子监,本来就是为了混个脸熟,将来能混个一官半职。在这些学生的心里,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和荀文学社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可是当江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愤怒。尤其江夏还说他们有多伟大,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名声而争权夺利,也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护,而是在默默的研究和付出。一众狱卒在心里里默默想道:“我也被自己的感情所打动了。”
这一刻,国子监的监考们,都被江夏的身影给折服了。
梁文涵和江夏并肩而立,拉着王文博的手臂,兴奋地说:“我从没想像现在这样,那么的有用。果然什么读书人都是一堆废话,江哥哥说的一点都没错,让他们做个官员,简直就是给我大明朝添乱。”
王文博兴奋地点头,他的嘴唇都在哆嗦:“江兄弟说的对,我也这么认为。我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迟才能遇见他,我想他说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我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像江哥哥说的一样,为大明做贡献,造福天下苍生。”
“是啊!江夏说的对,咱们国子监的学子都是一等一的,咱们不能只教一帮花花公子,更要培养大明的前途。”司业马朝也很兴奋,就连那些教授也都兴奋起来。
这一刻,不止是国子监的监考在喊荀文书院的人,还有周围的平民,都在喊着让他们滚蛋。众人都是一脸赞同江夏的话,诗文真的可以统治世界么?琴棋画会不会减少税收?
只有懂得收税的人才会主动减少税收,懂得应该怎么做的人才能做到最好。百姓听不懂其中的深意,却知道一些简单的东西。
荀文学社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像是一条被驱赶的狗一样,被平民们的呼喊声和推搡弄得狼狈不堪。周围的女生们也都赞叹道:“江夏说的对,我们之前对国子监的人都有误解,现在看来,他们才是真的有才华。”
“没错,但是我现在对江夏的感情很深。也就他这样的男人,我做梦都想要,会诗词歌赋,会画画,会写字,还能拯救国家,造福苍生。唉,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好人。”
听到他的声音,江夏用一种淡淡的惆怅目光扫了一圈,却是二哥的亲戚,江夏连忙把脑袋往后一仰,喊道:“哥几个,回去好好学习!”
“遵命!好好学习!”一群国子监的监考老师们异口同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