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将朱厚熙和何齐泷带到了南镇抚司锦衣卫门前,南镇抚司门前,张永正与江夏正在喝茶。
看着福伯抱着朱厚熙和何齐泷走下了车,江夏端着一壶茶,为张永倒了一口茶,说道:“我敢打赌,半个小时之内,就会有人将他们带回去,张公公,你可是打了两个小时的牌。现在你要是败了,这飞凤暖玉就是我的了。”
张永嘿嘿一笑,用一种公公般的语气说道:“江大哥,你真是高瞻远瞩,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张永站了起来,来到了福伯的身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原来是司礼监的傅公公啊!久仰久仰。”
福伯的视线在张永和张永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江夏的脸上。
说完,他一把将朱厚熙和何齐泷丢在了一边,转身就走。福伯一上车,张永就喊了起来:“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家伙抓起来,关起来!”
“是!”何齐泷和朱厚熙被几个侍卫带了进来。
张永目送着福伯的车子离开了,这才来到江夏的面前,“江大哥,我们要做什么?”
江夏抿了一口茶,对着张永问道:“张师兄,你觉得我们的帮派中,武功最强的是谁?”
张永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找何齐泷。我倒是从江湖人士那里听说,这天济会有十三只飞鹰,每一只都是高手。”
江夏点头,点头说道:“我们让刘公公去取十三飞鹰,再和何齐泷联手。”
“再把人给我?张永惊讶的说道。
江夏微微一笑:“没有,他们跑不掉的。”
云阁,朱佑杬正在自己新买的包厢里喝酒,福伯进来之后,对朱佑杬说道:“人都带回来了。”
朱佑杬将酒杯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知道我让你把他们带回来的原因了吧?”
福伯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我还没想好,但是看到江夏和张永两个人站在南镇抚司的大殿外,等着我把人带到这里,我就有点理解了。”
“江夏他们是有意让何齐泷和世子去见王爷,一来是因为王爷庇护了他们,二来也是为了不让他们离开,这样一来,王爷和天济会之间就有了确凿的证据,到时候朱厚照就有了对王爷乃至兴献王府不利的铁证。二是让王爷把他们带回来,让王爷与何齐泷、太子殿下的矛盾变得更加严重。何齐泷或许会借机诬陷王爷,把你和他的事情暴露出来。攻可守,攻可守,当真厉害。”
福伯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朱佑杬是多么的不容易了。
朱佑杬轻轻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何齐泷的事情,他一定会说出来的。他对此缺乏强有力的证据。而且我还让人将何齐泷带到了这里,他的口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说的每一句坏事,都是为了报仇。
这一次,确实是江夏干的,这个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必须提高警惕,他只是开始了攻击,后面的攻击肯定会越来越强,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败。”
福伯冷声道:“王爷,要不要我把他干掉,一劳永逸?”
朱佑杬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他应该是巴不得你出手,到时候他会设下陷阱将你一网打尽,既然你和我关系这么好,那就说明我也有责任,那就是朱厚照想要的。”
福伯没有再说什么。他是皇宫出身,勾心斗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皇宫中勾心斗角,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论心机和心机,又怎么可能和朱佑杬、江夏的交手相提并论。
福伯觉得这两个家伙就像是两位顶尖的强者在战斗,而自己却是一个普通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免得被余波给活活的打死。
第二天,朝阳初升。
现在是七月份了,气温也变得有些低了。江夏对这件事情赞不绝口,毕竟七月份的北京就像是一个火盆。
锦衣卫南镇抚司的牢房就建在地窖里,不仅光线昏暗,而且光线也很差。何齐泷从地牢里醒了过来,发现有人将她团团围住。他在心里把朱佑杬和福伯都给诅咒了一遍,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这时有人高声喊:“堂主,你醒啦!”
何齐泷心中一震,这个声音他太清楚了,“鹫鹰?你来干什么?”
“老大,我们也来了。”何齐泷身边的三个人也跟着喊道。
何齐泷皱着眉头看了看,然后说道:“秃鹰,血鹰,云鹰,你怎么来了?怎么来了?”
“不清楚,昨晚有两支队伍从东厂那边过来,我们被关押在这里。我们四个人轮番为你输入真气为你治疗。”鹫鹰开口道。
听到秃鹫的解释,何齐泷暗暗运转真气,发现福伯给自己造成的伤势竟然恢复的差不多了。这福清,果然是三大丹炉中的佼佼者,自己的大鼎之威,竟然在他手中撑了三个回合。
“堂主,到底是什么人将你打成这样?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被一个强者打中了。”
何齐泷深呼吸一声,咬牙说道:“是福清的人,我昨晚就想跑,没想到被人给打昏了。”
“啥?福清为何如此?”秃鹰怒声喝道。
“王爷让我来的。”何齐泷说完之后,眼中寒芒一闪,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王爷?”“欺人太甚,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你这条贱人。一只让人闻之欲呕,但若是一口就能让人放弃的恶犬。”一位身着白色劲装,手中拿着一把扇子的青年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毫无疑问,这人就是江夏。
钟彬带着十几个锦衣卫,手里拿着火炬,和江夏并肩而行。
“江夏。”何齐泷瞪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江夏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没想到你也知道我的大名,我很高兴。”
江夏看了一眼秃鹫等人,冷冷道:“既然陛下将你的事情托付给了我,我还特意派了你的朋友过来,你应该感谢我吧?
只是遗憾的是,当我把人送到东边的时候,十三只飞鹰的九只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三个人被杀,剩下的六个都被打断了手脚,变成了一个废人。如果我来的迟一些,你的四位哥哥,只怕也要死在这里了。”
“虚伪,你有话直说。”何齐泷淡淡开口。
江夏一副“没意思”的表情,他摇了摇头:“你就不能假装谢谢我吗?你就不能让我心甘情愿地完成我的心愿么?”
江夏道:“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最讨厌的人,并不是我。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却主动挑衅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成王败寇。
可是朱佑杬不同,你为他卖命,他到了他手里,他就这样对你。你都跑了,他还让你回去。我要是你,肯定会痛不欲生。”
何齐泷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江夏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他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何齐泷面前,说道:“这里面有五粒丹丸,服下之后,每过一天就会发作一次。把这颗丹方服下,我就让你和朱佑杬一起玩。”
何齐泷看着他手中的瓶子,半晌后,他点了点头:“好,你把这东西拿来。”
江夏将手中的瓶子丢了过去,何齐泷一把抓住,然后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倒了一块。血鹰和鹫鹰也各自取出一枚丹药,塞入口中。
江夏见他们都服下了丹药,这才微微一笑:“去,去弄一桌子好酒。等他们吃饭了再说。”
“是!”
中午。云阁的二层,朱佑杬正在窗口饮酒。
朱佑杬真正在意的不是景色,他在意的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朱佑杬轻轻叹了口气,“我若不是出生于皇族,是不是也能和他们一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朱佑杬忽然转头,对着福伯吩咐道:“福伯,你去拿些东西来,我要写信告诉他。”
“是。”
福伯看着朱佑杬的书信,忍不住道:“二殿下看起来更有王爷你的风范,不但才华横溢,而且武艺高强。”
朱佑杬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他颔首说道:“不瞒您,小柔是我唯一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