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三娘便早早的起身,给夫君刘知远打了两个荷包蛋,让他趁热吃下。
又准备了路上用的干粮、换洗衣服,依依不舍的牵手相送十里长亭。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从此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多情自古伤离别!
刘知远说:“别送了,你再送,我真的走不了啦!”
随之将马拴在古槐上,与三娘紧紧相拥,以桥为界,哭别,随后上马而去。
至今,在鸡山还有一株千年古槐,据说就是当年刘知远的拴马槐。
还有一座桥称为哭桥,传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伫立桥上,便可听到隐隐的啼哭声……
刘知远走后,瓜田自是没人打理,哥嫂恼凶成怒,逼问刘知远的下落。
三娘佯装不知,而且追问哥嫂要人。
“我夫君是替你们打工的,现在人不见了,我没朝你们要人罢了,你们怎地倒问起我来了?!既然这样,我们到官府评理去,看看人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三娘理直气壮的扯起哥嫂的胳膊,要去见官。
哥嫂反闹个灰头土脸,只有悻悻离去。
刘知远走后一个半月,三娘出现食欲下降、厌油腻、恶心、呕吐、腹胀、头晕乏力思睡等反应。
这天夜晚,昏昏沉沉躺在床榻上的三娘一阵恶心,紧接着不停的干呕和咳嗽。
此时吴妈闪身进来,见此情景,焦虑不安的道:“小姐,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三娘抬起头,惊喜道:“怎么,是你吗,吴妈?你这些日子还好吗?!”
吴妈一阵哽咽,“自打小姐被逼来此浇麻、磨面后,老奴便被撵出了李家庄园。我早就想来看你,只是怕引起你哥嫂不满。唉——!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小姐您呀!这不,头些天,听来这磨面的村头的张婶说您病了,我放心不下……!”
抹了抹流下来的眼泪,随手打开带来的食盒,从里面拿出自家做的炙焦牡丹饼、杂色煎花馒头、笋泼肉面、五味炙小鸡。
三娘感激的流着泪,说:“吴妈,您对我这么好,让我无以为报啊!”
说话间闻到了那油腻气息,捂住嘴一阵的干呕。
吴妈一愣,随即摸了摸三娘的头,“三娘,您并不发烧,您这症状多长时间了?”
三娘忍了忍,喘息着道:“时间不长,就最近几天,不过越来越重,整天一点胃口也没有,一闻到油性大的东西,就忍不住想吐。”紧接着又一阵的咳嗽和干呕。
听了三娘的话,吴妈眼睛一亮,赶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吴妈过世的父亲,原来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老中医。
自小受父亲影响,也能看一些小病,加之她本人也经历过,所以她一阵喜上眉梢,心里已估摸个八九不离十。
待她号完脉,惊喜的道“小姐您是有了身孕了呀——!”
“什么——?!”三娘喜极而涕,“吴妈你说的是真的吗?!刘家有后了?”爬起身,跪在床头,闭上两眼,默默的祷告一番。
她祈求上苍保佑孩子平安,祈求夫君刘知远,能够尽快的感知到,她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并保佑夫君能够平安归来,一家人早日团聚!
她知道一切都是正常反应后,思想一放松,各种症状相应减轻了不少。
吴妈服侍着她,将带来的食物,样样数数的都吃了点。
三娘强忍着多吃,因为她知道,这再也不是她自己,而是二个人的事,她要让自己的孩子,强强壮壮的!
一想到一个小生命,将在不远的将来,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她心中便充满了甜蜜的期待,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她)会长什么样子呀?!
她沉浸在幸福和遐想里,连吴妈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她都记不清了。
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翼,使她忘记了现实生活的忧愁和烦恼,整天乐乐颠颠干着一切。
她的一举一动,被经常偷偷跑来监视她的大嫂,看在眼里,甚感莫名其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她整天竟这样高高兴兴的,她还会走吗?”大嫂回到家,不满的对丈夫嘟嘟囔囔道。
本来大哥大嫂二人,是想用折磨的手段,逼走三娘两口子,怕她们分家产。
现下刘知远不见了,剩下三娘一个人,而且交派的任务,被三娘每日打理的井井有条,想赶她走总得有个借口吧?!
晚上坐在床边的大哥,捧着脑袋唉声叹气的,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来。
睡着了翻了个身又醒来的大嫂,见一个黑影杵在床头,一惊,揉了揉惺忪睡眼,方看清是自家老公,“死鬼,深更半夜的像个僵尸立在那儿,你想吓死人啊?!”随之被窝里伸出肥白刺眼的大腿,在他腰眼来上重重一脚。
“哎呦——!别闹,别闹!”大哥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腰,“我正想法子呢!”
“想法子?哼,就你!顶不起锅盖的软头鳖,嫁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哪过了一天舒心日子。这三更半夜的,也不让老娘睡个安稳觉。”
随之肥白的身子,从被子里挣脱出来,起身一下子拧住丈夫的耳朵,“你不想个法子把她撵走,从今往后,就别想上老娘的床、沾老娘的身子!”
“哎呦,哎呦,老婆大人,轻点!”大哥疼的想恼又不敢恼,一脸哭鸡尿相的哀告着。
大嫂发出一阵“呵呵呵”的对他人施虐后,自己得到一种愉悦快感的畅笑。
随之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趴在丈夫的耳边低低的细语一番。
“哦——!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娘子亏你想得出!”大哥兴奋的道。
“去你的,”大嫂照着丈夫的脸,轻轻的来了一个耳刮子,“叫什么呀?叫老娘——!”随即扭动着滚圆的身子,“嘻嘻”笑着拱回被窝。
大哥一见,三下两下挣脱掉身上的衣服,一高窜上床去,死死的压到她的身上。
随之,大嫂发出好似痛苦般的嚎叫。
大哥刚刚所受的一切屈辱和怨愤,在这一刹那全部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