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老汉的儿媳妇,似乎看出来王天师意欲出手相害自己的举动。
“嘿嘿”的一声冷笑,讥讽道:“来呀,你快出手啊,还等什么?你现在巴不得我马上死去吧,没人再揭露你那鬼把戏了呀!那你还等什么?你如果不出手的话,我还是要说的,你可不要后悔呀!”
“你……!”王天师闻听了她的话,气得挥起手来,随之一下子瞅到了她那怒视着自己的双眼,身子一顿,手停在了半空,愣愣的退后了两步,尴尬的放下手来。
“是呀,你还是乖乖的放下你的手吧,别装腔作势了,你没有胆量杀人的,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当初连你的女人,被那二狗子压在身下,你挥出的那一棒子,都是那样的软弱无力的。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真的不配啊!”
见他后退,她便步步紧逼的走前两步,双目咄咄逼人的紧盯着那王天师一顿嚷。
那王天师双目中突然爆出了两道冷芒,紧盯在她的面上,脸色一变,万分骇人。
“你不要逼人太甚,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话出掌至,两手掌一下子按在了她的胸膛上。
他看似毫无用力的双掌,其实这暗中却是用了极阴毒的内力。当下那李老汉的儿媳妇,趔趄的向后退了两步,嘴里一咸,“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王天师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叫,“我……这……!”有些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了手,而且出手竟然是如此之重。
是呀,他嫉恨她当众揭了自己的短,而且用着恶毒的语言咒骂嘲讽自己,他无法忍受,心中恨不得她死,但并不是用自己的手去杀死她呀!
可现下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如何向着这众人交代。他觉得这一众衙役,已经手持着那风火棍,向着他的身前逼近。
他们已经开始七言八语的议论纷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向一个弱女子下手呢?!”
“就是啊,这也犯不上下这么大的狠手呀?!”
“这心也够狠的,人家都跟过他,怎么忍心呢……!”
王天师只感觉得众人的眼神,似火焰般向他喷射过来,他感到燥热无比,汗将他的衣裳都湿透了。
当那李老汉的儿媳妇摇摇欲坠之时,被刘仁恭一把扶住,两眼嗔怪的紧盯着那王天师,怒道:“你……这……!”随之扭头心疼的望向李老汉的儿媳妇。
“我……这……!”王天师一脸愧疚的望着那刘仁恭,生怕他翻脸怪罪自己。
她挺稳了自己的身体,推开了刘仁恭扶住自己身体的手,微微一笑,道:“谢了刘大人,我还能站的住。你们不必为了我而翻脸,我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女人,给你们带不来任何好处和利益,别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你……!”刘仁恭心中涌起了无限感触,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任何女人在他来说,真的只是他的玩物。
他没有对任何一个投入了感情,可今天对这个女人,他却觉得感觉跟众多女子不同,她有着其他女子身上所不同的韵味,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割舍不下呀!
他的心里开始有些怨恨着这王天师,觉得他没有必要向她下如此的狠手,起码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吧?!
王天师面对着步步紧逼过来的众衙役,惊恐的向后退去。他知道他今天惹了众怒,他赶忙求救似的向着刘仁恭瞅去,嘴里不住的喊道:“大……大人——!这……这……?!”
待众衙役向王天师逼近的时候,刘仁恭之所以没有阻止大家,因为他也是气愤已极,也想吓唬吓唬他。
在自己的面前,我刘仁恭没有发话,没有一个人敢杀人的,而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
想到这,他真的想让众衙役给他一顿乱棍打死。可沉吟了一下,又觉得不妥,不能小不忍而乱大谋,自己还要跟他学那御女之法呢!
他咬了咬牙,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回身喝止住众人:“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手中紧握着风火棍,眼中喷射出愤怒火焰的众衙役,闻听了那刘仁恭的话,才极不情愿的停下脚步,怒目而视,好似随时就要扑上来的雄狮,只是暂时在那观望着动向。
那王天师心里不仅的打一寒颤,心道自己真得小心应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岂是那良善之辈,这以后还真是伴君与伴虎啊!
那刘仁恭见一时息了众怒,这才转过身来,过去拉住那李老汉儿媳妇的手,语气愧疚的道:“这下我是再也不放你走了呀,你再也不需离开我的身边了,我会找最好的郎中给你疗伤,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身体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没有,真想依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躺一会儿。
但她没有,甚至很厌恶的挣脱开他的搂抱,坚强的咬着牙硬挺着自己。
她觉得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想在这个世界存留下来,也只有靠自己,可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又能如何呢?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她不仅叹息自己生如落花,死如流水,飘如陌尘,零若浮萍,尽管有不甘屈辱的反抗,却总摆脱不了被宰割玩弄的命运。
诗仙李白曾一语道破:“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
所以她真的觉得,每个人喜欢的,都是她的皮囊啊!为什么会是这样?要知道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啊!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谁也不属于,她只属于自己,她不想依赖任何人,她不想再成为任人玩弄的尤物,她觉得自己最大的需要就是自由。
要想自由,必须摆脱众人的束缚,可她一个娇弱的女子,又如何冲出这众人围成的牢笼。
她仰头望去,大堂外一阵风吹来,拂过她的脸颊,弄乱了她的一头秀发,她不仅感叹着只有这风是自由的,是不被任何东西束缚的!
自己真的愿意随风而去,念及至此,心下不仅一抖,心底最脆弱的弦,刹那之间被拨动了,剧烈的疼痛令她按住了胸口,她知道自己即将走向那无尽黑暗和寂寞,但那里有自由!
浑身一阵颤栗,莫名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可那毕竟是自由的,是她所向往的,她一下子又坚定起来。
她一下子觉得自己轻松了起来,如风般的,飘佛着自己的身驱,来到那王天师的身前。
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手轻轻的伸到他的怀里。在那王天师一愣神间,抽出了他那把刚刚在那天师观内,驱鬼用的桃木剑,紧握在手。
众人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的瞬间,只听“噗”的一声,那尖尖的桃木剑,已深深的插入了她的胸膛。众人一声惊呼,但见那鲜血透过花袍喷溅而出。
刘仁恭一声惊叫,奔上前来,一把将其搂住,“你……你……你这是为何……?!”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的道:“我……我……我不属于……任何人……我自由了……!”
说完,头一歪,再也一动不动了,化作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