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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在哪里?当年长生天大帝的都城,可最终随着他的逝去而逝去的北满第一城。据说每一块城砖都是他发动部众自北海之畔烧炼,每一块都是如雪如晶,当年九大助臂中的鲜卑先祖,乃是亲自主持并设计这座城市的人。而龙城到底在哪里,也逐渐变成了鲜卑的不传之秘。
代善凝视着对面缓缓策马而来的慕容尘,慕容致一袭黑甲,背负长剑,落后自己的兄长。两兄弟皆是眉眼犀利,尤其是慕容尘,再加上他手中那杆大枪,更是显得其人俊朗不凡。自古以来,名将多是粗犷豪放,染上几许风霜,更是添加男子气概。可慕容两兄弟却是肤白貌美,简直就像是公子哥出游一样,缓缓到来,宛若踏春游习。
“在下慕容尘,后海部的贝勒,出来答话。”慕容尘冷冷的说道,丝毫不惧。可是李靖等人却是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主帅的对面,是森严的骑兵队伍,是后海的十五万铁骑!
风轻轻吹,似乎因为慕容尘的清冷,这片土地都是更加萧瑟。正红旗的红花怒龙铠甲被风吹得至欲冲天而起。慕容尘面对着他们,如面对着一片鲜红的花海。他细细的着这些铁骑,然后慢慢策马浏览,那种神情,骄傲不可一世,一开始有后海的女真男子还不服恼怒的瞪着他,可是一接触那目光,却是发现自己的心破碎如冰,提不起一丝战意。
有一个男人,一袭白袍,豪放不羁的披散长发,他似乎在检阅自己的军队一样,高傲的抬着头,下颌不时轻轻点点,似乎对这支部队非常满意。没有人说话,他似乎是天生的将军,那种无形的凛冽和威严已经笼罩住住这方天地,这里,似乎只剩下了他策马来回的哒哒声。
可就在这时,忽然那片花海一阵起伏,那片鲜红从中分开,就像是大海被撕裂,高山被劈开,又像是妖魔斩断禁锢的锁链,一股狰狞的气息从内里探出,如火焰般灼人!
代善面无表情,他身材高大,模样也算是周正,那副铠甲套在他身上更是衬托他的威猛。但是光靠卖相,又如何能压制慕容尘,他骑着他那匹赤焰烈马前行,仿佛给人以难以言喻的力量,恢复他们的战意和信心!
战争之上,两将相对。多尔衮和皇太极远远观望,蓦地多尔衮扑哧一笑,惹得皇太极一瞪眼“小弟,战阵之上,不可如此。”多尔衮见八哥面容严肃,也是不由收起笑意,只是轻轻道“只是觉得有些像古时的斗将一样,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那个慕容尘,给我的直觉,很强,很强。”
皇太极一边笑多尔衮的小孩子气,一边不知道想着什么。他着代善,代善的全身似乎是涂满鲜血,烈焰从马蹄下逐渐升腾起来,灼热的气息从马的希律声中喷吐,这匹健壮的烈焰驹,其身体素质就堪称九品高手,在冲击对战之时,更是能轻松击杀对方的马匹。
慕容尘着代善缓缓而来,火光和撩人的火星,还有升腾的烈火。代善似乎是被火焰包裹,亦或者他于地狱里走回人间,带回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地狱的深火。银剑只不过是一匹良驹,和对方的灵兽相比起来不仅有些孱弱。它载着主人,不断的晃动,马蹄乱点在土地里,时刻准备着转身飞快奔走。
慕容致面色一变,淡淡道“好灵驹!”见人不夸人,却是先说马,就连多尔衮也是不由升起怒气。只是代善面色如常,钢刀样的眸子扫了对方一眼,不屑冷声“你家主帅还没说话,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先开口?!”这人嘴上不吃亏,一句话将慕容致说的一怔。那种不屑冷意,让这个年轻人高傲的心一阵刺痛。
不过双方都不是常人,却也没一阵唇舌交战。慕容尘安抚着银剑,淡淡道“后海部是要自寻死路么,居然妄图和大尧交战,你等速速退兵,斩了你那贼父的人头送往京城,或许还可减免罪责,不然我朝天子一怒,少不得你后海部流血漂橹。”此话一出,代善的目光一凝,就连他养气的功夫很是不错,可是却也被这番大胆的话气的有些错愕。他身后的女真骑士们先是一愣,随后都是愤怒的望着慕容尘,恨不得生啖其肉。多尔衮眉头一皱,轻轻一笑“他真的是……很嚣张…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这个实力。”
“他能迅速的反应,并且留下来。本身,就是一种对自己实力的自信。”皇太极若有所思的望着慕容氏兄弟“慕容慕容……来是鲜卑叛走的那一支,想不到我们居然比拓跋先碰见,也算是我们的幸运。”他的内衣里,至今还有忽尔博传来的书信,龙城龙城,北满第一城,到底伴随着那个帝王,葬在了哪里?相传鲜卑部族,就是当年镇守龙城的大将,时居龙城卫武将军,手握禁军大权。而当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代善着慕容尘,突然杀机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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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轩掀开帐帘,即使是大军压境,他甚至都没召开过军事会议。各级将领校尉们皆是有条不紊的防备乃颜部的突击,二十五万精锐铁骑,抛去一万守卫粮草辎重的轻骑,二十四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准备给乃颜部一个深刻的教训。望着飘落的雪花,和那远方被铁骑奔驰而过卷起飓风摇晃的雪松,无数银亮松针摇荡摇落,更是平添了几分雪势。雪松原常年是积雪遍地,简直就是北满两块风景的分界线,尤其是在这个季节,雪色已经洒满了北满的各大部群。
“一场雪就这么下来了。”白轩竟是笑了笑“真是时候。”他的身后,数十道影子迅速围了过来,一个个都是背负三把长刀,双臂绑着弩机,黑色锦衣上纹着红艳的梅花。这是宁国宫殿高手的特有服饰,宁国号称八十万高手,其中大多数都是在宫殿里挂着名,但是更多的,却是忠心耿耿的跟着白轩。这也是为什么剑阁这几年一直声威垂落的原因。
“公爷,小心乃颜部的雪松针。”一名十品高手低声道,乃颜部的雪松针,和后海部的血滴子,并称北满两大密谍,比起北满龙庭的圣堂刺客,也不多让。
白轩唇角泛冷“放心王-震,还没人敢来杀我。也没有人,能够杀死我。”他背负双手,着那战意冲天的铁骑,有些意兴阑珊“还以为对方会把整个部族搬过来……,不过也足够了。”他转过头,冲着一名亲卫道“传我军令,全军戒备即可。我相信过不了一会儿,乃颜部的使臣就快来了。”
于战场之上,这个年轻人好像是抛弃了那些冷厉,相反他的话出奇的多,好像他……很兴奋。这种似荒谬但却是事实的感觉在每个白轩手下人的心里。因为见惯了国公的冷漠无情,还以为在战争中他会更加疯狂冷酷。相反,他轻声低语,他浅笑宁和,就像是一朵妖冶的花,只不过却吸食人的鲜血来给自己增添魅力。
没错,白轩很喜欢战争。他回到了自己的军帐里,内里一片漆黑,他靠在椅子上,风和雪还有微弱的光从帐帘的缝隙透进来,溜到他的脚下。“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微笑“只有这样背负着,我才能想起来……我还是个人!”
无数情感驳杂。“我不会输得。这一次像以往一样,我不用真元,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靠自己的力气和脑袋,来感受胜利的滋味。”他缓缓闭上眼,双拳紧紧攥着。可是突然,他猛地直起身子,一股强横锐利的气息散发出去,双眼内里一片冰冷。白轩死死地着那个背对着他的黑袍男子,杀意弥漫。
“你来干什么?”白轩冷冷的发问。
“来你。”那人转过头,嘴边还有油渍“你的表情生动了不少,是因为她要回来了么?”他递过去一个油纸袋,里面还有散发着热气的驴肉火烧。“吃点吧,你醒来后也并未进食。”
白轩没有动“这次的事,你不能插手,我要自己去做。”
“我并不想插手啊。”对方摊开了手,只是轻笑让白轩心里一阵警惕“只是,你似乎忘了这场战斗的主角,还少了一个人。我只是好意提醒,因为我不想你辛苦栽培的种子无法发芽。”
白轩的心里蓦地一动,他忽然想起了常子辉最近给他的密信!
慕容尘!
“玄龙雪帝必须要和他融合,也就是说,他一定要成为那个人!这不仅是你的计划,也是我所希望的。”那个人面色突然一变,冲白轩肃然说道“我知道还少了一件东西,你苦苦思索却不知道,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我却知道了,而那件东西,和你要找的,是同一件东西。”
但是他,可能马上要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