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陈景云兀自起身,他方才用上了金、火、水、土四种灵力攻击,唯独没有用到木灵力,毕竟连庚金剑气都不能建功,那么拿着木头棍子捅上一桶又有何用?
不过此时为了验证这茧状巨石是否真的不吃五行灵力的攻击,陈景云倒是需要再用乙木灵气再试上一试。
如此想着,也不幻化什么木锤、树桩之类的上前凿击,调动太极气旋转化出的乙木灵气,片刻之后,一株参天巨树就在陈景云催动下立在了巨石之前。
旦见那树,根须似蟒蛇盘绕虬结入地,树身如东方青龙麟甲峥嵘,冠盖森森遮日月、绿叶青青绽萤光!
此树一出,地底空间中立时多出了无穷的生机,而那些自巨石中散发出来的衰秽之气似乎遇到了天敌一般,竟然纷纷绕开巨树,两种气息泾渭分明,居然井水不犯河水。
陈景云见此情形,不禁心头一动,将指一点,巨树散发出的生机活气就被拧在一起形似一条毒龙,旋转着就向茧状巨石扎了过去。
这一下果然有了反应,就在这股勃勃生机将要撞上巨石的时候,那巨石中隐藏的赤光忽地剧烈闪动几下,石表上的暗红色纹路也好似流水般缓缓退去。
乙木灵气转化出的勃勃生气竟然没有遇到丝毫的阻隔,就那样大鸣大放的扎进了巨石之中,陈景云见状大喜,忙催动一缕神念随着乙木灵气探入石中。
这一探查不打紧,巨石中的景象却把陈景云惊的呆立当场!
原来这茧状巨石并非实心,除了一层薄薄的石壳之外内里竟然全是空的,正中一汪暗红色的血水正散发着一股股衰败、晦秽、怨毒、凄惨等等的阴暗气息。
若是单只如此也就罢了,更令人惊异的却是那池污血之上竟然漂着一名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女子!
那女子容貌绝美,至于身材如何咱们这里不便细说,单就能够将一心问道的陈景云给看的呆住这一条,各位看官想必能够臆想到几分。
就在陈景云愣神的一刹那,女子身上忽地赤芒大涨,正被陈景云御使的乙木生气有如倦鸟归巢一般,倏然投入了她的体内。
那女子得了一道生机灵气之后,原本还漂在污血中的身体竟然悬浮而起,片刻就挣脱了身下的血池,身上的赤芒也都转化成了乳白色的萤光,只余一头乌黑的长发还垂在血水之中。
随着那道乙木生气被吞噬干净,石茧上的纹路复又归位,陈景云的那缕神念立时就被截断,空间中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直到此时,陈景云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平复了一阵心绪之后,又自围着石茧转起了圈圈,心中却在沉吟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瞧这石茧形似鸡卵,难道那女子真是卵里孕生的不成?
她既然能够吸纳乙木生气,那么想来是个活的,只是那不下一池子的污血又是何物?内中气息因何驳杂至此?”
种种疑惑纠结在一起,倒叫陈景云左右为难了起来,想要继续探究,又怕惹出什么泼天的乱子,如此沉吟良久,最终将牙一咬,心道“管你是什么妖精、魔怪,道爷我今日还就要会上一会!”
这却是陈景云已经把天南之事揽在了自己心里,因此断不允许有此种未知的存在潜藏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既然之意一定,当下也不迟疑,中下两个丹田的灵气再次被调动起来,就连上丹田泥丸宫也反吐灵气给太极气旋帮了场子。
之后陈景云双手连挥,立时,整个地下空间就被蓬勃的乙木灵气给占了个满。
这一次,陈景云不再以单股的乙木灵气去冲击石茧,而是将乙木灵气编织成了一张粗大的的巨网,巨网忽忽悠悠、慢慢腾腾的就罩向了石茧!
眼见着巨网罩下,石茧上的暗红纹路也都避无可避,岂料就在此时,暗红色的石茧之中忽地白光大作,之后就是“扑簌簌!”的一阵响动。
响动过后再看那石茧,竟然真的如同蛋壳一般层层剥落,内中的情形不用再以神念探查,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展露在了陈景云的眼前。
却见那石茧中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静立在那汪污血之上盯着陈景云看,其眼中赤、白两色光芒交替闪动,内中竟透着迷茫之色。
一见情况有变,陈景云不觉暗道一声不好,不敢盯着那女子细看,大袖一挥,就要驱散充塞在场中的乙木灵气,心说“可不能让这没名堂的女子再把生气给得了去,否则后果难料。”
哪知本该召之即来挥之即散的乙木灵气此时再次不受控制,竟然脱离了陈景云的掌控,被那女子张口一吸,就被她给吸入了樱红小口之中。
这股乙木灵气可是不少,几乎快有陈景云三个丹田所存灵气的一半了,比一名元婴中期高手元婴中所孕的全部灵力也是只多不少!
如此磅礴的灵气竟然被那女子像吸溜面条一样的给吞入了腹中,这情形再次看得陈景云是目瞪口呆。
不想那女子在吸纳了这如许多的乙木灵气之后,竟然粉舌微动舔了舔嘴唇,看那样子竟然是意犹未尽,之后其周身再次发出夺目的白光,片刻之后,原本在她眼底还剩下的一缕的赤芒也被白光彻底吞噬。
陈景云此时已经开始全神戒备,正想着是否应该先下手为强时,那女子周身的白光忽地全数被收回了体内,整个地底空间随之一暗,只有那汪污血还在发出红色的光芒。
咋明咋暗之间,陈景云虽然眼睛还有不适,但是神念中却把那女子的一举一动看得仔细,只见那名女子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陈景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现了不同。
于是将手往那些碎去的石茧上一抓,那些散落的石茧就纷纷化作暗红色的光斑,全都汇聚在了女子的身上,片刻功夫,一件暗红色的道衣兀自成型,遮住了她那原本不着寸缕的身体。
而看其款式,竟与陈景云身上所穿的道衣一般无二,所差的不过是颜色罢了。
那女子在半空之中转了两圈,似乎对自己的新衣十分满意,眉眼间全是欢喜之色,又往四下里扫了一眼,待看到那一汪污血之后不由再次眉开眼笑,玉手向前一伸,那一汪污血就化作了一道暗红色血龙投入了女子的手中。
转眼间,一汪子血水就已凝结成型,竟然化作了一只暗红色葫芦,而那葫芦又与陈景云腰间挂着的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