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泉重新回到总务处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正在跟自己同事聊天的周凡。
烟雾跟灯光交错下的周凡看起来很成熟。
不过满满的胶原蛋白又显得很年轻。
这个样子在以后有专门形容的一个词汇。
轻熟男。
联想到之前杨克跟他说的。
周凡是跟他同级的学生，家里面还是乡下的。
白泉就对周凡感到很好奇。
因为就周凡这一身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之前看周凡的行事风格，还以为是某个大老板家的儿子呢。
气质这个东西是很迷的。
它往往是根据自身的一些阅历跟见识所产生的。
为什么贵公子看上去很贵气。
金山银山的供着，吃穿不愁的捧着，自然而然的养尊处优的感觉就出来了。
而周凡虽然谈不上贵气，但是也显得很成熟，很自信。
这在白泉以往所接触到的一些小地方的孩子中是没有的。
更别说，敢于在身上没多少钱的时候来找自己提出先用后租的模式。
这就算是城里孩子也做不出来的事情吧。
不过经过杨克这么一说，白泉自然是知道了，之前所谓的什么家里给钱出来做生意都是扯得大旗了。
纵使如此，他对周凡更多的还是好奇。
白泉自己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
对于草莽英雄他更多的是欣赏。
周凡是编了谎骗他又如何，自己上当了，那就证明周凡技术过硬，骗到了自己。
所以他内心并没有恼羞成怒的感觉。
“白老师，你一直站着干什么呢？”
周凡喝的脸颊红彤彤的，看见站着愣神的白泉，忍不住喊了一声。
白泉笑了笑，挨着周凡坐了下来。
“周老师，杨克那群人我已经打发了。”
“说起来也是惭愧，他舅舅是我的学生。”
“当初还是我把他引荐到有礼去的。”
“没想到，这孩子现在居然这么混账。”
“真是不好意思啊。”
说着就要给周凡倒酒。
周凡哪里能够让他给自己倒酒。
抢过白泉的酒杯，自己给白泉倒上了一杯。
“我跟杨克也不过是点生活中的小矛盾。”
“倒是之前为了租赁场地，扯了谎，我这里给白老师赔罪了。”
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白泉看到这一幕，脸上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如果周凡闭口不谈这件事，白泉也不会怎么样。
现在周凡主动谈及，不拘一格的模样，倒是让白泉内心对周凡更加的欣赏。
老师的习惯使然，总是会对有才华的孩子多几分关注。
白泉摆了摆手。
“创业不问出处，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在意。”
“杨克跟我不过是点香火情分。”
“如果他以后还有什么拎不清白的，周老板你可以尽管收拾，不用顾忌。”
周凡自然是笑呵呵的打了个马虎眼。
两个人又喝了几杯酒，白泉摆了摆周凡的肩膀。
“周老板，你这么年轻有为的，不晓得有没有对象啊？”
“啊我还没有对象。”
周凡愣了一下，旋即挠了挠头。
前世的他虽然成绩好，但是在追女孩子这方面却是个白痴。
加上内心对于出身的自卑，在蓉城上大学时根本就没有女孩子青睐他。
虽然他内心有过渴望，但是不敢出手。
相比之下还是做题更香。
后来去了武德，也曾遇到有好感的女孩子。
但是出了校园才知道，原来社会上的女孩子在找对象时不再像大学里那样，看你这个人合不合适了。
社会上的女孩子除了看你这个人，还要看你的家庭、看你的收入、看你的未来规划。
就跟读书一样。
考大学只要看高考成绩，找工作就要看你全方位的能力。
毫无疑问读书时成绩好的周凡，自然是比不上家境好的其他人了。
再加上身边不少人都在这个年代完成了阶级的跃迁。
家产噌噌噌的往上涨。
相比之下周凡就显得更加不起眼了。
到了30才通过学校老师的介绍，找了个差不多条件的女孩子草草结婚。
说爱，谈不上。
不过是两个人相互依偎，结伴过日子罢了。
白泉有些惊讶。
“不可能吧，周老师年轻有为，有才华有相貌，现在大学女生找对象要求这么高？”
“不瞒你说，我的确是没有对象，之前是没关注，现在太忙。”
周凡尴尬一笑。
好在大家都喝了酒，红润的脸色能够稍微缓解一下他的尴尬。
白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下一秒凑近周凡笑眯眯的说道。
“周老板，不晓得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表妹的女儿，目前在首都师大读大学。”
“个子高，长得漂亮，家境也好。”
“妈妈是高中老师，爸爸是连锁饭店的老板。”
“身价百万只高不低，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周凡一惊，旋即笑道。
“白老师，人家这样的条件能看得上我？”
“我爸妈只是菜市场买菜的，家里还有个读小学的妹妹。”
白泉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那个表妹老公，就是从小地方奋斗出来的。”
“所以他们家没有什么门第成见，只求人好。”
“反正见一面也不要紧，回头不合适就当交个朋友。”
周凡还想拒绝，但是白泉却不依不挠的拉着周凡开始喝酒。
三两杯下肚，周凡也就渐渐的忘了这件事。
因为喝酒喝的太晚了。
周凡也就没有回学校，就地在总务处打了个地铺。
好在现在天气不冷，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学生。
就这样对付一晚了。
等到第二天周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窗外刺目的阳光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墙上沙沙的指针指向了上午11点。
整个总务处一片安静。
白泉跟另外一个老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周凡走出总务处，来到水槽面前。
接了几口水咕隆了几下，又捧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
拍了拍脸颊，醒了醒神，周凡感觉自己精神了些。
想着去外面吃个早饭，路过4号教学楼时却被一阵声音给吸引。
吵吵闹闹的像是在吵架。
周凡一惊。
4号楼是国名教育的大本营，怎么有人在吵架？
三步并作两步走，周凡飞快的来到4号楼面前的水泥空地上。
看见了聚拢的家长、焦急的喻立仁、还有撒泼打滚的陌生人。
脸色顿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