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
朵朵是个20岁的女大学生。
从外表上看，她和自己的同龄人没有任何区别。
有些爱慕虚荣，可本质上是一个三观正也爱国的好青年。
当她登录自己的微博账号哪课，仿佛有一束柔光降落在了她的头顶。
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她还有一个身份，月光少女的忠实粉丝，一个拥有十万粉丝的小网红。
是的，她的成名属于偶然。当月光少女第一次在往日时光表演时，她便发现了她们。
那时候她不过是发了条微博，说自己去附近的一家酒吧，发现了宝藏歌手。
可是她都没有想到，月光少女竟然红了。
月光少女的每次活动她都不错过，晒机票晒行程，去港城接过机，去布拉格合过影，去巴黎看过秀。
有月光少女的地方就有她的身影，关霏甚至还加了她好友。
毕竟周弋阳说过，这种积极性高长情还有钱的粉丝，那一定要留住。
作为福利，她偶尔可以提前一步得到月少的行程。
从她这里放料，提高粉丝的期待，本身就是营销的一环。
周弋阳有了免费的营销号，朵朵享受到先人一步获得消息的优越感，双赢。
此刻的朵朵已经到高丽了。
她下飞机之后，匆匆地买了瓶饮料和三明治，发了个自拍。
定位，自然是高丽的首都了。
［今晚一起看表演吗？］
关注她的人多是月少最有热情的粉丝，这些人几乎24小时都在上网，刹那间这条微博就有了上千条回复。
［朵朵姐去高丽旅游了？］
［看表演？谁的，不是我们家月少吧，霏姐没公布过行程啊？］
［楼上的新来的吧？朵朵姐和霏姐关系可好了，她一般都能提前拿到消息的哦！］
［哈哈哈，看朵朵姐曾经的微博，吐槽过自己是内鬼！］
［哇，月少来高丽了？本留学生泪奔！呜呜呜，朵朵姐公布具体地址可以吗，想去看！不是私生，文明追星！］
［啊啊啊，高丽打工人来了！我猜到她们来干嘛了，今天是《团队无极限》决赛啊！］
［楼上的是福尔摩斯吧！所以崽崽们去看比赛啦？］
［今天和和气气看比赛，过几天大家赛场见，绝了！］
［没追高丽的综艺，能不能说说今晚总决赛有哪些人啊，谁最厉害？他们那些人会和我们月少比啊？］
［总决赛基本都是高丽有名有姓的团体，还有一个双人组合。实力最强的应该是打工少女。］
相较于月少四人下飞机就去电视台那边化妆录采访素材，朵朵作为个体户，还是有时间在附近逛逛的。
来到这里，她才真的体会到打工少女现在有多红。
街上到处都是她们的广告，从国民品牌到时尚潮牌，一应俱全。
不只有团体的，还有单人的，可以见得她们四个人的人气都不低。
朵朵随便走进了一家书店，没想到门口最显眼的地方放着的就是打工少女的第一张专辑。
明明都发行两个月了，依旧摆在最畅销的位置。
“你也是她们的粉丝？”
旁边还有本地的妹妹询问，一副马上要交换社交账号的架势。
然而朵朵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得尴尬地摇头离去。
走出来之后，她心里有了些危机感。
如果赛制没变的话，表演赛是在总决赛之后的西周举行，举办地址也在高丽。
以打工少女这么高的人气，到时候月少上台，会不会受到排挤和打压呢？
而且她觉得以媒体那一心就想挑事的心态，恐怕会把月少和打工少女拿出来对比吧？
一个是华夏最红女团，一个是高丽最红女团。
都是四人，都是出道不久的新人，打工少女还有个华夏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华夏人还曾经和月少四人参加过同一个节目。
“这简直是孽缘啊！”朵朵都绝望了，甚至没了心情去回复好奇的粉丝。
正在化妆的唐玥速度哼着歌儿在网上冲浪，瞅了眼旁边纠结的林萱儿，低声道：“萱儿，你和阳哥说一声呗，让他去联系节目组。”
“说什么，”林萱儿立刻摇头：“我就说有些焦虑。”
“又不是我们比赛，”唐玥看着自己的红唇，满意至极。她今天就是要走［人间富贵花］的人设，免得大家看了《白蛇缘起》，都忘了她多么有女人味儿了。“焦虑什么。我以为你是想去看她们彩排呢！”
苏音是第一个化好妆的人，她原本是想坐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陪自己的好姐妹的。
谁知道电视台先安排了她的单人采访。
好在节目组找来采访的人会说普通话，是个在华夏生活了十多年的高丽人。
“我们四个人都会有单独采访吗？”苏音坐下之后，率先问道。
主持人一愣，没想到苏音最关心的是这个。
“这倒不是，只有你和唐玥有。”他笑了笑，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白蛇缘起》在高丽看得人也不少。”
moonlight是有自己的海外版的，不过看的人很少。在国外最大的视频网站油兔上，也有自己的官方频道。
从《欢乐颂》开始，弋阳娱乐自制的电视剧电影都会放上去，偶尔还会放月少歌曲的官方mv。
前者观看人数一般，倒是歌曲有好几个点击破了千万。
这一次《白蛇缘起》自然也放了上去，周弋阳是没指望它会有什么水花的。
毕竟《白蛇缘起》的框架，还是有着浓浓的本土文化。
谁能想到，它在高丽和几个东南亚国家，竟然小火了。
用白杨羽当时跟周弋阳报道的话来说就是：“至少不是留学生和当地华人在看了，还有不少本地人看的，甚至催生出了几个当地语种的字幕组。”
苏音是不知道这个新闻的，所以此刻惊讶极了。“你也看过吗？”
“当然了。”主持人微笑着说：“我很喜欢你在里面的扮相，非常有古韵。”
“谢谢。”苏音今天穿得很潮的，撞色的大衣和铆钉长裤，完全一个摇滚女孩。和白蛇区别很大。“那我们开始采访吧！”
“你之前看过我们节目吗？”
后来苏音和唐玥一对，发现她们被问的问题都完全一样。
当然，她俩被选中去采访的原因也希望，《白蛇缘起》里她俩戏份最多。
苏音想了想，答道：“看过很多短视频的剪辑。”
“是表演集锦么？这样的确省时间还能看到精华部分，那你最喜欢谁的表演？”
唐玥则是摇了摇头：“之前没时间看，毕竟我们那边看你们节目还是挺麻烦的。不过得知要来之后，我熬夜补完了。”
说到最喜欢的表演，二人都说了打工少女。
至于评价，都是背的林萱儿和汪星蕊当时的点评。
嗯，有模有样的。
“很精彩的评价呢！我会告诉打工少女，你们对她们的好评的！晚上见！”
唐玥推开门，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苏音。
“走吧，萱儿和蕊蕊肯定等得不耐烦了。”
然而刚走进她们休息的房间，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白灵？”
白灵，第一季101的第十名。
后来有民间传闻，如果去掉某两位靠公司买票的皇族，那白灵应该是能成团的。
说可惜，其实也没有。
谁都没想到，白灵会去高丽发展，重新当练习生，重新成团，然后在高丽大爆了。
汪星蕊看着这轨迹，都不得不感慨跟她看的那些言情小说女主一样。
对比起来，第一季大爆的101，出道的九人里，除了月少和楚天娇还有存在感，其他人都销声匿迹了。
更别说第二季的几人，出道不到半年，仿佛都退圈了。
现在来看，这白灵反而是除了月少，混得最好的。
千百种情绪在这五个女生的脑子里转过，最后都融在了一个体面的微笑里。
大家都是成熟的艺人了。
“好久不见了。”白灵挺高的，和月少中最高的唐玥差不多。再加上她穿了个恨天高，显得人特别高，腿特别长。
当她们四人还在走保暖路线时，白灵已经是穿着身短袖短裙出来了。
“你不冷啊？”唐玥笑着问道：“我看着你，都觉得冷了。”
“刚刚跳完舞，”白灵甩了下头发：“特别热。我就听工作人员说你们到了，我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过来找你们了。”
“你现在过得挺不错嘛，”林萱儿拉着白灵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变自信了。”
“一开始很累的。”白灵在比赛时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和她们四个关系平平。不过在异国他乡见到同胞，顿时就亲昵了起来。“我每天除了练习，还要学她们的语言。那段时间，差不多半年多吧，我几乎每天都只睡四五个小时。”
“那这也太累了吧？”苏音听得诧异极了，换作是她，绝对坚持不下来。
“谁不累呢？你们上综艺，开演唱会，拍剧拍电影，一年都没怎么休息呢。我们这个身份，年轻时累一点，以后就轻松了。”
“说得有道理，”汪星蕊赞同道：“不过看你这样子，今晚应该没什么压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