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如丧考妣。
不是理智尚存,林宁真想去银行闹个痛快。
在他而言,那些趴在卡里的数字,不仅是钱,更是沉甸甸的父爱。
莫名丢了那么大笔钱,谁又能坦然处之。
“帮你问了,目前可以确定,是财务划款。”
半小时后,ln咖啡,林宁到的时候,宁菲就倚在法拉利的车头。
黑色丝质长衫,白色阔腿甩裤,苹果绿细跟高跟。
看着车前的她,看着她身下粉的晃眼的系统奖励。
匆忙赶至的林宁,明显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出了声。
讲道理,这不妥妥的守着金山哭穷么。
系统奖励,消费返利,女装加成。
背靠系统,身怀三大财技的自己,居然为点钱,整得这般如丧考妣。
这特么,还真是有被自己蠢笑。
“笑什么?你还好?”
眼底的疑惑,似是能溢出屏。
在宁菲看,此时的林宁,怕是气疯了。
仅那副喜笑颜开的脸,知道的是痛失巨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降横财。
“我很好,谢谢。”
“很,很好?”
微微一怔,愣在原地的宁菲,可以确定。
这个打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一定是受了大刺激。
若非如此,以他的性格,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抱上来。
更不会把头耷上自己的肩,摆出这般亲昵的姿态。
“抱够了就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么漂亮的宁姐,怎么可能够,怎么会够。”
斜眼扫了眼四周,林宁说话的同时,特意贴上宁菲的耳。
发乎于情也好,别有用心也罢,统统无视的宁菲,声音较之前轻了很多。
“没功夫跟你闹,听着,你微信那会儿雪凝就在我旁边。”
“雪凝?顾雪凝来了?”
“来了,在店里,她的男朋友是林准。”
“林准?”
林宁皱了皱眉,瞬间对上号的他,没记错的话。
这位二叔家的长子,现年31,目前任职于集团财务部。
“他俩怎么在一起了?”
记忆里的林准,打小就是村民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为人处事,待人接物。
看似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他,用父亲的话说,表里不一。
“听她说是在集团年会认识的,说是林准追了她俩月,刚确立关系。”
“想起来了,她是你请的礼仪之一,给林准颁过进步奖。”
“呵呵,记性不错,她俩就是那会儿认识的。”
随手捋了把长发,再次开口的宁菲,语气较先前认真了些。
“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在你这件事上,我通过雪凝,找了林准。”
“懂,林准怎么说?”
“他的原话是,那笔钱本就是九叔给新项目找得过桥款,只不过那边打了个人帐户。”
“过桥款?”
宁菲口中的过桥,林宁有耳闻,但也只是耳闻。
对上他那疑惑的双眼,宁菲笑道。
“过桥贷款,又称搭桥贷款,主要用于其过渡性的资金需求。”
“合着是借的?”
“不然呢?实业难做,论现金流,咱集团还不如某主播一个月的带货。”
互联网的现在,传统实业有多难,网上一搜便知。
眼瞅着林宁还想说什么,宁菲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目光一凝。
“我问你,知道你爸这些年都在忙什么吗?”
“知道什么叫村集团,知道什么叫私有化吗?”
“知道你爸为了私有化,这些年在外面借了多少钱吗?”
“知道你爸为了集团的新五年计划,在外面融了多少款吗?”
“”
身前,前一秒还和颜悦色的宁菲,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来。
惨被问懵的林宁,不谦虚的讲,问得全不会,问得全不知。
没错,林宁是不知道。
不知道就问,这不丢人,不懂装懂,那叫蠢。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直说,我爸欠了多钱?”
“6个亿。”
“多少?”
林宁吓了一跳,在他看来,稳坐集团头把交椅的父亲。
助理,秘书,司机,各种应酬,各种会,各种想象不到的努力。
结果好嘛,努力了一整,钱没赚着,还欠了六个亿。
“是六个亿,这还没算利息。”
宁菲笑了下,事实是,这六个亿里有大多是公司的负债。
特意不说,自然有她不说的理由。
“怎么不说话,说话。”
“说啥,说我丢了七千万,还是说我欠了六个亿?”
林宁没好气儿的撇撇嘴,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
当了18年的富二代,合着是这么个负。
这尼玛,只是想想,就气的胸疼。
“呵呵,知道生气就还有救,听姐话,从现在起,好好努力吧。”
“努力什么,努力还债吗?”林宁白了眼,心情很不美丽。
“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九叔的衣钵,努力做个对社会,对集团,对国家”
“闭嘴~”
本就心情不好,哪还有心思听鸡汤。
看着身前的宁菲,看着身侧的粉色法拉利,越听越不是味儿的林宁,灵光一闪。
是,父债子还,没问题。
问题是,林宁欠的钱,关我林凝什么事儿?
“呵,爱谁谁,欠就欠,钥匙给我~”
“啊,什么?”
“法拉利,我的。”
“哦,给,你”
“嗡嗡~”
下午的步行街,响彻天际的引擎声,惹回眸无数。
看着眼前扬长而去的法拉利,话到嘴边的宁菲,有想过不少,唯独没想到。
得知欠款后的林宁,会是这么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难道是猜到了,猜到我是在借此激励他的斗志和雄心?”
“什么雄心,一个人在这儿瞎嘀咕啥呢。”
这是顾雪凝,不等宁菲回神,适时出现的她,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机。
“姐就不陪你了,老林来电话,临时有个饭局。”
“饭局?”
“说是几个村里的兄弟攒了个局,叫聚聚。”
“如果是村里的,个人建议,最好别去。”
“什么意思?怎么说?”
“以前村里穷,玩不出什么花,现在拆了,有钱了,这有的人,就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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