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下方,还在路上的,已经靠近的,所有人目光惊骇的盯着上方的嬴城。
更准确的说。
是听到嬴城的话后,盯着大律府门前,一个又一个的军械架子。
上面悬挂着一柄又一柄锐利无比的青铜剑。
连剑鞘都没有。
在阳光之下,那些青铜剑闪闪发光,刺目而冰冷。
“咕噜!”
此时此刻。
仿佛所有人都空咽了一口吐沫。
嬴城说话的声音很大,又用扩音喇叭喊话。
不仅仅还在登台阶的人听清楚,就连下方广场还在继续来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话如果是始皇帝陛下的,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但是,除了始皇陛下。
即便是李斯开口说这话,他们也敢往前闯。
因为这种事情他们非常的清楚。
就算是李斯,也不敢做出这种完全没有根据的事情。
可现在。
李瞻站在台阶旁边停止了冲动的挣扎,只剩下阴郁的眼神,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这天下,即便是他爹,也不敢轻易的说打他就打他。
可他,却对前面这个半躺着的十岁孩童,无比的忌惮。
甚至在他的脑海之中,就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
别去挑战嬴城的话,他敢杀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你。
你不敢得罪的人,我嬴城敢你不敢杀的人,我嬴城敢你不敢管的事情,我嬴城敢。
李瞻忍不住的呢喃,停止了妄动。
下方。
淳于越,叔孙通两人携手前进,却在此时停顿在了台阶上面,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可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扶苏的长子。
以前,在他们的脑海中,思绪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
但现在。
这个名字,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更下方。
少府令咕噜咕噜的听着嬴城的声音。
心中震惊万分。
甚至一瞬间产生了恐惧的思绪。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这句话。
他都保持十之有五的怀疑。
因为。
这里有近乎半个朝堂的大臣。
谁敢真打。
可现在。
当嬴城说这句话的时候,在他的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疯子,真的敢!
这个疯子所犯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超过杖责他们的罪责。
可快要过去一天的时间了,这个疯子还活蹦乱跳的在蹦跶。
“哈哈哈,大律令,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本将军倒是要问你,你擅自调动西营将士围阿房宫,和杨端和将军差点冲突,让阿房宫失控,你作何解释?”
就在所有人的震惊忌惮畏惧之中,突然一声爆呵从阶梯处传来。
只见披甲而来的大庶长王戍,带着敌意前来。
要找嬴城算账。
顷刻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徐徐走来的王戍身上。
大庶长,领太尉府入殿将军职,平时闲赋,战时出殿为将。
地位仅次于三位护国都尉。
在太尉府,这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以和嬴城硬刚一下。
现在就看嬴城如何应对,若是忌惮王戍,那之前说的话,便犹如一个玩笑,自己打自己脸面。
“本官没有任何解释,要定本官罪责,你还没有资格,请陛下旨意。”
王戍的话音都没有落,嬴城的大喇叭就再次遍布整个大律府的响起。
嚼不碎的一句话。
却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若他们能见到陛下,还用得嬴城在这里嚣张至此。
再一次。
所有期待的人都看向了王戍,这位入殿将军。
大发神威!
可就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
强势的王戍却冷着脸冰冷的回道:“此事本将军自会向陛下请旨,大律令好自为之。”
然后。
就在所有人的失望和悲叹之下,转身离开了大律府广场。
扬长而去。
可以说这一幕落在期待王戍跳出来挑战一下嬴城权威的各个朝臣眼中。
无疑。
再次将所有气势汹汹前来的朝臣们的底气,压榨的荡然无存。
“哼,此事老夫,必定要请陛下做主,向陛下讨一个公道!”
而就在这强大的压力之下,本气势汹汹的一人,甩着膀子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就不相信,陛下会包庇他。”
而又一人气冲冲的甩手,不敢再搞事情的离开。
他们要去找始皇帝讨一个公道。
“在我大秦朝堂,绝不会允许一个异类的存在。”
“立法,可笑不可笑,自己就是我秦法最大的祸端,还立法,就那样,立个屁!”
“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才,就可以肆意妄为,迟早要吃大亏!”
原本快要人山人海涌来的大臣们,在此时被嬴城一句话,就给吓得转身离开。
可,想走?
嬴城坐在台上,不忘补充道:
“陛下诏命三公辅佐监察,九卿各有两人入我大律府参与立法。”
“还有李丞相举荐的那十二人,除了没有在咸阳的,都也要来我大律府参与立法。”
“来都来了,各位掌令,把人给本官留下吧。”
“不要试图搪塞本官,要发现随便弄来两个小吏糊弄本官,小爷直接带人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官署,连窝都给你们端了。”
瞬间。
原本憋屈的要走的各个官署的官员,脸色变的铁青的回过头来。
全停了!
这句话,威慑力太大了!
他们毫不怀疑嬴城这话是虚张声势。
昨日扶苏府大火,虽然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
但黑烟滔天大半个咸阳百姓都看到了。
而他们打探到,火就是嬴城当着长公子扶苏的面放的。
一把火烧了一个院子。
要不是救火及时,大半个扶苏府都要被烧没了。
现在。
嬴城扬言要烧他们官署。
如何不让他们忧虑和叹息。
这事别人不敢,嬴城,真的敢!
“难道他,真的没有一点的忌惮吗,毫无畏惧,毫无畏惧啊!”
一个老臣哀嚎了一声,彻底的放弃了抵抗。
见到这等情况。
下方。
淳于越和叔孙通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豁出去的大喊道:
“下官淳于越,叔孙通,前来大律府报道任职。”
在这句话的时候,两人的心不约而同的狂跳了起来。
那不是激动的跳,而是悸动的跳。
仅仅初次见面。
嬴城就给他们一种极其强势的压力,这种压力。
他们只有在始皇帝身上感受到过。
是一种,强大意志驱使下,可以诀他们生死的压力。
尤其是刚刚这场面。
若是扶苏在场,他们无法想象,会演变成什么样。
可现在,竟然被翻手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