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哈哈大笑,“你能看明白的事情,老夫戎马一生,又岂会不知?”
“那您……”陈谦吉故意摆出疑惑的模样,朝着鳌拜眨着眼睛。
“嗯?身为皇帝跟前的侍读,这点事情还看不明白?”鳌拜皱眉看了陈谦吉一眼,有些失望的说道。
“这个……”陈谦吉一脸苦笑,“叔父,侄儿就是个小小侍读,您贵为当朝四辅大臣之一,朝廷泰斗,侄儿哪能跟您相比?”
“行了…”鳌拜朝着陈谦吉摆了摆手。
“这种阿谀奉承的话,老夫听多了。”
鳌拜说着站起身来朝着一直守在书房门口的管家摆了摆手。
“进来!”
管家点了点头,躬身快步来到了鳌拜身前。
“主子。您有何吩咐?”
“去,叫通州大营统领库尔泰过来。”
“嗻。”
管家躬身作揖,转身快步的走出了书房。
鳌拜身后,陈谦吉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但随即就收敛了起来。
“好事啊,看来鳌拜为了拉拢我,要给我点实用的东西了。”陈谦吉心中默默的说道。
“叔父。”陈谦吉想到这里站起身来,躬身来到了鳌拜身前,行礼说道“叔父,您是想试探侄儿,看看侄儿的能力。”
鳌拜听完,这才点了点头。
“还不算太过愚笨,孺子可教也。”鳌拜说话间抬手,朝着陈谦吉的右臂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陈谦吉摆出一副激动的模样,双眼直直的盯看着鳌拜,用力的点了点头。
“多谢叔父栽培。”陈谦吉说话间,朝着鳌拜深深躬身作揖。
“好了,自家人就不要来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了。”
鳌拜双手将陈谦吉搀扶起来,转身回到了座椅之上。陈谦吉则是轻笑着跟随,缓步来到了一旁的座椅前,坐了下来。
“谦吉啊,虽然你现在仅仅是皇帝跟前的侍读,可这次恩科之后,便会踏入仕途。老夫虽无能,但好在混迹朝堂数十载,也算是有些人脉,这往后的为官,老夫会对你照顾一二的。”
陈谦吉赶忙起身。朝着鳌拜深深躬身作揖。
“起来!”鳌拜见状,眉头瞬间皱起。
陈谦吉也没有矫情,微笑的朝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座椅之上。
“叔父,有关前朝余党的事情,,你怎么看?”为了避免鳌拜对自己首先发问,陈谦吉在坐下的片刻,便直接问道。
鳌拜没有多想,脸色阴沉的回了一句,“都是该死之人。”
鳌拜说话间,眼珠抵向了陈谦吉的方向。
陈谦吉见状,心里一惊,“该死的,又来了!”
陈谦吉故作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确实该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顾百姓死活,光想着自己的皇帝梦,的确死不足惜。”陈谦吉低声说道。
鳌拜听言,脸上原本稍稍凝重的神色,缓缓疏解了一些,转过头来看向了陈谦吉。
“谦吉,对于前朝余党的事情,老夫一直主张,武力镇压。那些贱匹,唯有让他们怕了,才能老老实实做狗。”
“汉人!哼…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的。”
陈谦吉听言,面露尴尬。
鳌拜见状,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老夫的侄儿,老夫将来倚重的人。”
“也是汉人中,为数不多,能入老夫法眼的人。”
鳌拜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对汉人的轻视!
陈谦吉并没有太过藏着自己的心情,如果那样的话,就显得太假了。于是回应说道,“能抵达您这样的高度,放眼整个天下,能去您眼的人,也不多。”
陈谦吉此刻,心中的愤怒已经直顶脑门。侧过身子将旁边圆桌之上的茶杯端了起来,低头小呡了一口。
鳌拜看着此刻的陈谦吉,嘴角微微上扬,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好了,不说这些了。”鳌拜一改刚才的冷笑,换成了温和的笑容朝着陈谦吉说道,“谦吉啊,老夫已经对你将来的仕途做了规划,恩科之后,你就入通州大营,先做个副都统吧。”
陈谦吉疑惑的抬头看向了鳌拜。
“我就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这个…”
“你懂什么?朝堂之上,谁手里窝着兵,谁的腰板就硬!将来说话,就有人听!”
鳌拜瞪圆了眼睛,看着陈谦吉。
陈谦吉一脸卑恭的连连点头。
“都听叔父的。”
鳌拜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放眼整个朝堂,老夫敬佩的只有索中堂。但是他已年迈,诺大的朝堂总得有人支撑。所以索中堂跟老夫商议,让老夫继他之后,统领百官,为我大清百世之业,尽心尽力。”
“而他则是在跟老夫商定之后举荐了你。”
“原本咱们就是一家,老夫也没多想,就直接应了下来,所以才有了今晚通州大营的事情。”
“算是对你的试探了。”
鳌拜轻描淡写的说着。
陈谦吉点了点头,“那侄儿算是通过了?”
“勉强吧,不是太过愚笨,但还得磨练!”鳌拜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吧。”陈谦吉耸了耸肩。
“鳌拜,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直面说出轻蔑汉人的话。”
“原本还想着将来给你留一命的,现在,老子都想活劈了你!”
陈谦吉虽脸上笑着,可是心里确实恶狠狠心说道。
“一个副统领就章收买我?那我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老子现在是不能明示的一字并肩王!如果将来的朝廷,天下的百姓,不是需要老子,老子现在就想一火铳结果了你!”
“就是像你这样的傻缺蛀满朝堂,,才闹得清朝前期,天下百姓不得安宁!”
陈谦吉心里咒骂着转过身去,再次端起了茶杯。
“圈地事宜、前朝余党、朝堂之上的党争,鳌拜,你牵扯的事情太多了,就是朝堂的第一大祸害。看来对你的清缴,必须加快了!”
陈谦吉心中接着说道。
“谦吉,库尔泰是老夫的亲信,跟随老夫南征北战多年,是出了名的猛将,而且心思缜密,将来在通州大营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去找他,他会协助你的。”
陈谦吉点了点头。
“好了,待会老夫还要跟库尔泰说一些事情,你先回去吧。”
鳌拜对陈谦吉下了逐客令。陈谦吉见状,赶忙起身,朝着行礼之后,快步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