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陈良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
“这才对嘛,我爸其实对你很欣赏的,你不用害怕。”
飞机上,顾言之不断安慰着。
实际上陈良哪里怕的是她父亲,而是担心这妞会乱说话。
当抵达京都机场,下了飞机之后,顾言之更是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直接挽了过来,好在陈良反应比较快,即使侧让避开。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两人彼此对视,几乎异口同声。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是在帮你吗!”
顾言之那是一个委屈幽怨呐。
“假如我爸看到我们关系亲密,不就会把你当自家人,不会为难你了嘛。”
陈良可不喝她这汤。
这妞纯粹是把他当三岁小孩糊弄,假如真被对方父亲看到他和顾言之不清不楚,恐怕才会收拾他吧。
“顾小姐,我是来谈公事的,不论令尊同不同意都没有关系,我不会使用一些旁门左道。”
陈良的一本正经逗得顾言之噗嗤一笑。
“你这人……行吧,我不碰你总可以了吧?”
顾言之言出必践,果然不再动手动脚。
两人走出机场,一辆牧马人在路边等候,一个身材挺拔的爷们靠在车上抽烟,帅气迷人,吸引不少过往女性侧目。
“哥!”
顾言之喊了一声。
陈良眉头挑了挑,轻轻呼出口气。
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看见对方朝这边看来,陈良调整心情,露出一抹笑容,跟着顾言之走了过去,
“聂哥。”
他还记得这位曾经请他喝酒、还热情的给他介绍北影美女的京都大少。
“陈兄,好久不见,欢迎来京都做客。”
聂乐扔掉烟头,和他握了握手,和上次如出一辙热情,只不过这次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上车,先吃饭。”
聂乐顾言之这对兄妹显然要比陈良更懂待客之道,请客的地点竟然定在了闻名遐迩的京都饭店。
“陈兄,我聂乐这辈子还没佩服过几个人,更没有我们这般年纪的,你是第一个。”
点完单,聂乐感叹道“和陈兄你比起来,我简直是一个废人,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聂乐,其实你比一般人还是要强一点,至少还有自知之明。”
顾言之还真是不给自己这个亲哥面子,不仅直呼其名,并且还旁若无人的调侃。
不过也由此可见,他们两兄妹的感情非常不错。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要不是看在爸妈的份上,你恐怕早就被北大给退学了。你哥我读书的时候,怎么说还是学生会的呢。”
“聂乐,你可得了吧,你为什么能进学生会,你自己不清楚吗?还不是靠的家里的面子,而且你为什么进学生会,别以为我不知道,无非不就是想凭借这层身份,好骗女孩子。”
两兄妹互相揭短,不亦乐乎,浑然像是当陈良不存在。
人家兄妹或许是从小这么过来,拌拌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可作为一个外人,陈良难免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拿着水杯喝水,装作什么都听不到。
“言之,你说你哪里像一个女孩子,琴棋书画,贤良淑德,你是里外都不沾边,以后娶你的家伙,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聂乐摇头叹息,似乎对未来的妹夫深感同情。
陈良忍俊不禁,差点喷了出来,好在及时憋住。
“聂乐,这个问题就不麻烦你操心了,我可从来不需要别人喜欢我,只要我看上他就足够了。”
顾言之貌似漫不经心,“只要被我看上的男人,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聂乐没再和她斗嘴,似乎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外人。
“陈兄,淑杏还一直问我关于你的消息呢,问你怎么不来京都了,这次有机会,再找个时间把她约出来。”
淑杏,这就是当初他给陈良介绍的北影美女了。
陈良还没说话,顾言之便磨着银牙,“聂乐,你自己花天酒地不求上进也就罢了,别拖着别人一起。人家这次来是为了国家大事,要是耽误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没关系。”
聂乐不以为然道“等陈兄你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再约。”
顾言之狠狠盯着自己的亲哥,假如邀请人能杀人,聂乐应该灰都不会剩下了。
陈良这顿饭吃的比较煎熬,虽然这是在大名鼎鼎的京都饭店,但实际上还不如街角路边摊来的舒服。
和顾言之约定见面的时间是明天,今天他得在酒店住一晚。
聂乐很周到,提前帮他在京都饭店定了个房,晚上假如要去安天门瞻仰瞻仰,走几步路就到。
“聂乐,你还赖在这干什么?走了,别打扰人家休息。”
顾言之强行把聂乐拽走,似乎担心聂乐会把陈良带去干什么坏事。
“陈兄,那你好好休息,再联系。”
陈良点头,送两兄妹出门。
“叮……”
聂乐和顾言之进入电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聂乐有感而发,玩世不恭的轻佻彻底收敛。
“我真的有点怀疑,这小子会不会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
“你这是嫉妒,裸的嫉妒。”
聂乐笑了。
“我是嫉妒他,不过不是嫉妒他别的,只是嫉妒他把我的妹妹给抢跑了。”
顾言之扬起下巴。
“哥,我的眼光不错吧?”
此时聂乐倒没有再继续斗嘴,感慨的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他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之前陈良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穷小子,依靠着一点智商、一点魄力、再加上几分运气,所以成为了鲤鱼跃龙门里的一员。
现在虽然不再是曾经遍地都是机遇的年代,寒门难出贵子,但终究也还是总会有那么一小撮人能够逆天改命,突破阶级壁垒。
但这个男人,可不仅仅是突破阶级壁垒那么简单。
刚才吃饭时时,他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客套。
第一次见面,他看似热情,实则带着戏谑,带着居高临下。
可第二次见面,他就带着欣赏,甚至是带着敬佩了。
“看来这看人的眼光,哥以后还是得跟你多学学。”
顾言之得意一笑。
“那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