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能随意调动阴气了。”
方阳有些讶然。
之前他只能控制阴魂，让阴魂吞吐阴气。
没想到打下印记之后，倒是能直接抽取桃花眼女子的阴气了。
平白少了很多麻烦。
“不过……这阴气的量太少，威力也太小，顶多出其不意，打出一记寒冰掌。”
“通过阴气伤害对方的肺腑，从而破坏对方根基，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见效太慢，估计敌人还没死，自己先被打死了。”
方阳研究了一会儿，觉得不太靠谱，暂时作罢，接着研究起这禁术的其他能力。
唰！
庭院里，方阳一跃而起。
直接跃上了屋顶。
身子轻轻一点，又飞掠了出去。
安静的庭院。
他跳来跳去，宛如一只灵活的猴子。
速度飞快。
连气都不喘。
许久后才落了下来。
“借体状态下，速度提升了两成，跳跃力提升了一倍，简直跟修行过身法也没什么区别了。”
“以后，大可凭借着强大的气血，再加上这躲避能力，和对方进行消耗战，凭借着自己那变态的体力，变态的恢复力，恐怕淬骨境界的武者也会被自己硬生生磨死。”
方阳又感受了一下身体，对自己如今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等再回到屋子时，他又开始实验起幻术能力。
阴魂都会幻术，这也是阴魂赖以生存的根本。
比如这桃花眼女子。
上次让潇湘馆变得那么繁华，估计就是一种幻术，而且还是极为高明的幻术，连他都没有找到破绽，最后还是一刀斩掉灯笼，才解开了。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会幻术，如果学会的话，那就无敌了。”
方阳呢喃着，还在借体状态中。
通过烙印连接到桃花眼女子的意识，当然，除了本能之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就是个长得很好看的花瓶。
不过，单凭本能，方阳也找到了幻术的使用方式。
抽取阴力，将阴力聚集于眼睛。
方阳只觉眼眸冰冷刺骨。
眼前似乎有着一道道的波澜。
好像水雾一般，只是转瞬间就消失无踪。
然后……
他便感觉和自己灵肉相融的桃花眼阴魂气息衰弱了很多。
好像腿都有些软了。
显然是被他抽取阴气抽取得太多了。
“怎么会这么消耗阴气？难道是因为这幻术并非阴魂使用，而是我使用，所以转化时浪费了太多阴气？”
方阳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根本解释不通。
他原本以为这幻术能够随意使用，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有限制。
顶多能够使用两次，而且每次也就只能生效一瞬，甚至一瞬都不到。
这恐怕还取决于对方的实力。
“一瞬就一瞬吧，有时候一瞬就足以改变战局，逆转生死了。”
方阳很清楚知足常乐的道理，一夜之间，能够让自己在这乱世多一道底牌，对他来说也是稳赚不赔的事了。
他倒也想着，利用阴魂直接幻化幻境，迷惑敌人，自己再出手收割。
但这条件实在是太过苛刻。
一方面，阴魂天生惧怕武者强烈的气血，效果可能不太好。
另外一方面，阴魂使用幻境时，往往需要结合特殊的环境，例如，凶宅，死地，或者其他阴气极重的地方。
而且，哪怕在这些区域，也需要筹备很长时间。
等使用完，战斗恐怕都结束了。
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试验完幻术，方阳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深吸口气，打算实验最后一项能力，共享感官。
严格来说，他之所以这么急迫地修行借体术，就是因为这共享感官。
鬼，不可敌！
而其中最重要的缘由就是，凡人不到宗师境界，根本看不到鬼的存在。
只能够任其操控鬼域宰割。
阴阳眼少之又少，而术士更是神秘莫测，原主前半生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如今的平谷县如此危险，妖魔横行，潇湘馆，临川镖局甚至很有可能有鬼存在。
如果他真能够通过共享感官，发现鬼的踪迹，就相当于多了一条逃生的希望。
如此诱惑摆在眼前，他又怎能不尝试？
共享感官，方式和制造幻觉差不多。
甚至比制造幻觉还简单。
只要闭上眼触发脑海中的印记，再睁开眼，就可以以亡者的视角，重看这个世界。
方阳徐徐闭上眼睛，凝神静气，感知着脑海中多出的那枚印记。
在刚触动的那一刹那。
猛地睁眼。
一股幽深的灰芒在眸子之中闪烁，仿佛有黄泉潺潺，方阳看了眼眼前的世界。
灰蒙蒙的……
一盏盏的灯火在遥远处燃烧。
有的昏暗，有的明亮。
然后……
轰！
仿佛有一记重锤，轰然砸在了他的眼上。
方阳的眼刺痛无比。
赶紧闭上。
已经有鲜血从眼睛处流了出来。
脸色更是苍白可怖。
瞬间脱离了借体状态。
至于那桃花眼阴魂，更是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便直接被抽干阴气晕厥了。
连手里的灯笼都暗淡了许多。
差点儿被他抽死。
疼！刻骨铭心的疼痛！
这种疼痛持续了很久才逐渐平息，而方阳也缓缓睁开眼睛，眼睛依旧通红。
直到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果然，这世界上的所有事，都被暗自标注了代价。
能力越强，代价就越大。
他刚才共享感官，只共享了一眼，便差点儿把桃花眼阴魂给折腾死。
估计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不过那一眼，也给方阳带来了很多信息。
亡者和生者眼里的世界果然是不一样的。
生者想要看到亡者，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自己刚才共享感官时，那一盏盏的灯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人的魂灯？
方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鬼有命灯，人有魂灯。
魂灯不熄，人自不灭。
这可能也是人鬼之间最大的区别了。
有魂灯的才是人。
没有魂灯的，就很有可能是脏东西了。
“只是，不知道这双眼，到底能不能看到鬼。”
方阳有些遗憾，却也已经满足了很多。
虽然使用这双眼，代价很大，但关键时刻如果真遭遇到鬼的话，说不定真有渺茫的机会，救了自己。
平时，还是少用为妙。
收回心神，外面天已蒙蒙亮。
方阳也不便在这里多加逗留，将东西收拾完毕，便直接向外走去，出门之前，还颇为遗憾。
好好一处凶宅，阴气都被消耗完了。
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来。
方阳走后，大概半个时辰。
老张家的小院儿依旧是一片宁静。
而此时……
嘎吱！
一双手缓缓将木门儿推开。
手上，布满了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