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馆大厅的沙发上，恺撒手捧着无线键盘，在巨大投影幕上右边赌注极速上升后戛然而止。
他用的是小号d“索尼克”，隐藏在帖子里的小透明，默不出声地观察着。
对于“自由一日”上与路明非的一战，让他看到自己往日的颓废。或许他可以说是因为对学生会日常的管理，否则社团资金就有些入不敷出了，即使他有的是钱去填补。
但那样体现不了他的能力，那只是个依靠家族的废材。
昔日里恺撒都会选择站在楚子航的对立的一方，但这件事上他不能逃避。
输了就是输了，下次赢回来就可以了。
“你这次居然和楚子航下注在同一方，双方不再是宿敌了么？”诺诺不知道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
“依旧是宿敌，我们并不是处处对立，至少在屠龙事业上是一致的。”恺撒看向她，“你可以在这里留宿，房间很多，比诺顿馆好多了。”
“不必了，我过来拿下我的背包，得回去预习，有事打我电话。”诺诺走了几步又回头，“其实我最不喜欢你的一点就是这校内租别墅当自己家，不显得很空么？”
“我可以考虑搬到宿舍去，这里就作为学生会办公用的地方。”恺撒捋了捋金色头发，流露出思索的表情。
“哦，那挺好的。”诺诺说完开门离去。
宿舍1区103，路明非一进门就看到双眼无神的芬格尔站在窗边，似乎思索着人生的意义。
“师弟你说，我们一生都在追寻着什么？为了事业，为了爱情，还是为了虚无缥缈的人生理想。”
芬格尔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沉声道。
不知情的人看过去，估计会觉得他真是个活脱脱的文艺理想青年。
想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最后失败走上天台的人心态估计也与他差不多。
“成功只是一时的，失败才是人生的主旋律，起码你现在还没有跳下去，浪子回头金不换，听没听说过？”路明非劝诫道，“况且我不一定通过考试获得级评价。”
他拿回手机登上守夜人论坛时，从热心好客的学长学姐留言里知晓了芬格尔此时身披重债，每年寒暑假都要在外打工，用来还清债务。
不过其中也有他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当时在车站路明非没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才发现他衣服穿得邋里邋遢，鞋子倒是今年最新款。
“你作弊被发现了？还是说你进考场后，忽然大脑一片空白，答案全忘了？这也很正常，有些人遇到正式考试时就有这种毛病”芬格尔喜出望外道。
“停停停！”路明非打断他后说，“答案我都记下来了，完完整整地写在了a4纸上。”
“不！”
“不过”
“不过什么？”芬格尔较为英俊的脸不知廉耻地凑了过来。
“考官收卷时，我发现自己多写了一张，但我完全没有印象。”
“多写一张？按昨天晚上你对言灵‘皇帝’没有什么反应，怎么会多写出一张来？”芬格尔一脸疑惑，“难不成是考试时间长，久而久之你应该就对其有点反应了。不对劲，你师兄读了整整八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种情况。”
“所以说，我评级大概是在b到a之间或者a，应该不会是级吧。”路明非说。
“我看你开的赌局，应该是要赚麻了，为什么哭丧着脸，仿佛明天你就要含笑九泉。”
“你不是华夏出来的高中生吗？怎么成语运用水平比你师兄还差劲。”芬格尔撇嘴道。
“我在高中成绩单你没在论坛上看见过吗？我就一普通二本水平，语文能好到哪里去？”
要是我真去参加高考，那我就是未来可期的大专生，走上一条登神之路，路明非心想。
现在上守夜人论坛，仅需要打出一个路字，关于他的信息接二连连三地冒出，而且省略了他过往的光辉事迹。
例如仕兰高中举办的作文大赛里荣获三等奖之类的。
“师弟你啊，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真不明白啊。”
“晚上，我请你吃学院最新推出的豪华套餐，怎么样？”路明非试探道。
“我记得那个套餐里有猪肘子对吧！你可太懂我了，哪怕你之后不是级，师兄我也会罩着你，毕竟我曾经也是个a级。”
芬格尔脸色比翻页还快，话还没说出口，嘴角就已经上扬。
“a级？”
“abcde咯，今年不能毕业我就是f级别了，堪称史无前例后无来者，但我起码有现在学院b级的实力。”芬格尔声音低了下来，“而且，等级低的人不会被学院调去执行危险任务，执行部的人在等级要求这一行上就会把我划掉了。我最多去某个国家的动物园，看照顾有点危险性的生物。”
你简直比提莫还能藏啊，果然“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诚不欺我。
“那样的任务就没有什么奖金对吧，你怎么来还清债务，听说毕业后会利息这一块会加重，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学院里。”路明非提醒，想让他明白这一点。
“我不得仰仗您吗？路主席！”一米九的壮汉突然柔情起来，让他直犯恶心。
“滚！我社团现在人才济济，不缺人。”
“小的在学校混了八年，有稳定的人脉圈，每个老师我都认识，且都有一定联系，这么好的资源你怎么能选择放弃。”
路明非一愣，听起来是有道理，仿佛他是千里马，一直在等待能欣赏他的伯乐。
叮！
路明非的笔记本电脑收到一封校网直达通知。
“诶，这是诺玛发送给你的课表，你不是刚考试完吗？”芬格尔指着电脑屏幕说。
路明非摆摆手，表示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他都觉得自己在走后门，像滑滑梯一样，刷的一下就进来了。
“龙族家族谱系，魔动机械设计学，居然还有言灵学，你小子是不是跟校长是不是远房亲戚？”芬格尔一脸震惊。
“言灵学是什么东西？”
“之前在考场时，就没有想读按你那边来说没有立即吟诗一首的冲动？”
路明非回想了一下说：“没有，甚至感到枯燥无聊，想睡觉。”
“没有感受到身体上有什么变化吗？或者脑海忽然浮现自己拥有了某种能力？”
“没有。”
“奇怪了，所有人基本上在考试过后就知晓自己言灵是什么了。你小子怎么这么特殊，是不是想扮猪吃老虎。”芬格尔恶狠狠地说。
“别扯远了，先跟我说说言灵是什么？类似于蜘蛛侠吐丝的超能力？”
“那种只能称得上是变异，要是在钢铁侠和蜘蛛侠二选一，我肯定肯定选择后者。”
他咳了两声：“差点又扯远了，言灵是我们血统赋予我们的权利，通过诵读龙文或者其他语言，中文或者阿拉伯语之类的，因人而异。从而施展能力，例如操纵水火，雷电。”
“其中血统等级决定你的言灵施展效果，两者言灵一样但血统高掌控能力更深入且效果更佳。”
“血统低的熟练度上来后呢？”路明非说出自己的疑问。
他见过徒弟打败过师父的事迹，就发生在他蓝肤师父身上。
“符文具有强大的诱惑，就连我的老师都抵抗不了，为了避免符文战争的惨案再次发生在瓦罗兰大陆上，我狠心地杀害我一直尊敬的恩师。”
蓝肤秃头老师在一次野外宿营的篝火对他缓缓说起，脸色充满决然之意，看不出一丝悲伤迹象。
或者在几百年的时光里，老师也释怀了。
“你以为有些东西努力就能达到吗？有时努力所达的终点不过是他人的起点罢了。”芬格尔摆摆手。
跨等级杀敌？除非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怪物，他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