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这边,曲洋买了些酒菜回返,发现孙女已经被解开了穴道。
只是……她怎么在扎马步?
鱼乐老神在在的半躺在供桌之上,手里的连鞘长剑当作教鞭,时不时的在小丫头身上敲一敲,调整她的劲力、姿态。
非非本就有武功在身,怎会扎个马步都要人纠正?
曲洋皱眉细瞧,才发现,孙女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运劲的法门?
老曲自问也算得当世高手,却完全看不懂孙女练的什么名堂。
鱼乐见他回来,笑嘻嘻的招呼道:“回来了,快快摆上,饿死个人了。”
翻身而起,脚尖一挑,一根双腿粗的木桩落在供桌之后,鱼乐坐下等待。
曲非烟练得倒是专注,爷爷回来也没分心招呼,一心调整呼吸,存想气感,搬运气血。
看上去还真是一个认真在教,一个认真在学。
如此,曲洋倒也没得话说,便将酒菜摆上供桌,伺候鱼乐开始用饭。
鱼乐连干两杯,舒服得出了一口长气,再看老曲还站在一旁,看着练功的孙女。
“你也别傻站着了,快坐快坐,咱们爷俩喝上一杯。”
话是好话,热情真诚,老曲却听得想吐血,咱们论‘爷俩’,你肯定自认是‘爷’呗?
两人这就开吃,一个时不时说上两句,句句气得人肺疼;另一个不理不睬,权当是没听见。
一炷香的功夫,曲非烟收功而起,惊喜的朝鱼乐说道:“小剑仙,你这法子还真有用,我这便不疼了!”
曲洋走后,鱼乐自不会为难她,还替她解开了穴道。
这丫头倒是古灵精怪,虽不敢跟鱼乐造次,却在一旁暗暗动着小心思,想要以藏在身上的毒针偷袭鱼乐。
然而鱼乐当时点的是她腰间带脉的大穴,暗劲冲击之下,又凝滞了许久,这便有了点儿暗伤。
一旦妄动真气,立刻便有反应,呼吸运气之间,牵动肝、肾,腰腹之处突然针刺般的剧痛。
鱼乐自然看破了她的小心思,也不以为意,还出手推动她的气血,滋养穴位,缓解了痛苦。
小丫头好奇发问,鱼乐也无所谓,当下便与她讲解。
曲非烟愈发的惊奇,世间还有不练真气只以气血为根基的妙法,实在是闻所未闻。
鱼乐便传了她无极桩功,让她自己搬运气血、滋养穴位,以便彻底消除暗伤,就有了老曲回来看见的一幕。
“都是自家人,喊什么绰号,忒显生分——喊老祖就行。”
小丫头翻了个白眼,没有搭腔,知道他是在占便宜。
不过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天性好奇,憋了没多一会儿,便自作聪明的开始旁敲侧击,想要打听鱼乐的功夫。
鱼乐倒还真就详细解答,半点迟疑也无。
看书时,要说他最为同情之人,就是这个小姑娘。
‘天真善良,古灵精怪’,就是对她最好的评价。
试想之,若她的长辈是黄老邪那样的武道巨擘,安知她不能是另一个黄蓉?
可惜年纪轻轻便死于费彬之手,着实令人扼腕。
鱼乐在苦行途中就已悟到拳法妙谛,将种种运劲法门凝练为五种劲力,外应天地五行至理,奥妙非常。
此刻一番述说,便将无极桩马、五种拳架、五种劲力,一一解说。
不曾想,这丫头着实机灵,听着妙处,直接上手就练,一招一式、一桥一马,当真是像模像样。
动静之间,呼吸、气血、劲力、桩马,全都配合巧妙,一点差错也无。
这是个小天才啊!
鱼乐不由生起了爱才之心,转头就对老曲说道:“徒儿啊,你的年纪毕竟太大,我这一门玄功却要以气血为根基,就怕你是难以大成啊。”
“不过,非非却是个好苗子,若能随我潜心修炼,十年之后,天下大可去得。”
曲洋已经对他话中的调侃自动免疫了,倒是在鱼乐教导非非的同时,他也听清了这门功夫的种种变化,内心也是叹服,着实高妙无疑。
也更加搞不懂鱼乐到底想干嘛,还真就把我当徒弟,把非非当作重孙了?
这般玄妙功法,也是说传就传的?
此刻再听他言语,似乎非常欣赏非非,好像真有点儿传承衣钵的念头。
堂堂华山小剑仙,这般年轻就有如此修为,如若真能拜在他门下,那也是好事一件,待我百年之后,也有人照顾非非。
什么狗屁的正邪纷争,曲洋是不在意的。
年轻时入了神教,也不过为一口饭吃。
正道中人,也不都是些伪君子,便如老友刘正风,心若不诚,又如何领略音律之美?
再说神教,不也是出了杨莲亭这等让人不齿的货色么?
可惜,非非出身神教,想要拜入华山门下,怕是不可能了。
老曲暗叹一声,颇为惋惜。
……
又几日,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正日子。
江湖同道纷纷来贺,里里外外,怕是不下千人。
毕竟不能个个都进内堂上座,刘府便摆上了流水席面,招待四海宾朋。
内堂之中,泰山掌门、华山掌门、恒山白云庵主,这三位往那儿一坐,便已经是熠熠生辉。
别的还有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门夏老拳师带着三个女婿(谁说生女儿不好?),川鄂三峡神女峰铁姥姥,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
再有旁人,名号就不够响亮了,也不用一一介绍。
倒是小灵珊也有出席,就站在爹娘身后,听着一众江湖前辈叙话,神情颇为无奈。
前日里刚得到乐哥的消息,结果一转眼又没了踪影,真真让人生气。
今天更好,连大师兄也溜了……
老爹还非要让她跟来长见识。
——谁想听一帮老家伙絮絮叨叨,还不如跟陆猴儿逗他的猴子玩儿呢!
这边厢刘正风先是接了圣旨,做了参将,又是团团作揖,热情招待。
种种举措,一言一行,仿佛真就准备退隐江湖,一心当官儿去了。
吉时到,刘正风敬告天地、拜过祖师,又请江湖同道见证,便将一双胖手伸入了金盆。
当此时,门外响起一声断喝:“且住!”
嵩山二代弟子,千丈松史登达,率领几个师弟,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昂然而入,扬言通传左盟主令旨,要求刘正风暂缓仪式。
嵩山派当然不止来了这么点儿人,费彬、丁勉、陆柏,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三员大将。
另有几十位与史登达同辈的精锐二代弟子,一面占领刘府各处要害,一面直入后院,擒拿刘府家眷。
这是早有预谋要收拾刘正风,彻底断去衡山一臂!
到那时,只剩莫大先生独木难支,衡山派又如何抵抗左冷禅的并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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