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罗兰,一片充满魔法与奥术的世界。
位于瓦罗兰腹地的政权——极端崇尚武力的诺克萨斯,此时它的一处滨海城市芬多,一队精锐骑兵团正在行军,骑士们举枪在侧,健壮的芬多沙驹打着鼻响。
虽然几近黄昏,橘红色的夕阳有些刺眼,但仍然可以隐隐看到,队伍的中心的马队押送着什么货物。
货物被重重锁甲与粗布包裹,看不真切。
骑兵们重铠负身,警惕着观望着四周,缓慢前行,到达了一处漆黑的巨大石拱门。
这种凯旋拱门叫做诺克斯托拉,由黝黑的石块搭建,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炫耀诺克萨斯的力量。
奇怪的是,本来下达是否通过指令的团长此时却在前方寂静无声,骑士们微微侧目看向队伍前方、
“上尉!到达一处诺克斯托拉,请下达指示!”
一名士官按捺不住,主动请示。
见上官迟迟没有回应,他驱马来到身着名贵狐裘的团长身旁,疑惑地看向低着头似乎沉睡的自己的上官。
“报告!请下达指示。”
士官眼中露出轻蔑,转而提高了声音大喊一声。
一喊之下,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团长猛然惊醒,周围护卫他的骑手也暗中嗤笑。
“嗯,嗯?”
裹着华贵狐裘的秦义茫然地看着周围,重重铁甲骑兵戒备森森,一名士官打扮的人朝自己汇报着什么,他的脑海一片凌乱。
我穿越了!这是他短暂思考得出的事实。
“请下达指示!”
见自己这位直接调来的公子哥竟然在押送的行动中能睡着,士官心中更加不屑。
秦义检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发现思考有些艰难,便迅速摆起长官架子。
“全军戒备。你叫什么来着,汇报军团整体情况。”
士官斯德不知道自己这位空降的上官这时候搞什么鬼,但优秀的军人素质此时还是让他听命。
“报告,属下斯德,我马背军团此刻两百骑手全部在场,无一人缺漏。”
“很好,我们现在在哪里?”
听着秦义白痴一样的话语,斯德强忍不适回应:“芬多。”
有些回过神的秦义摸着下巴,开始回忆。
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穿越到诺克萨斯了,还是个团长,上尉。
芬多?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天色逐渐抹上一层阴影,精锐士兵时不时看向队伍的前方,马驹不耐烦的打着响鼻。
斯德朝着正在思索什么的上官秦义再次请示。
“上尉,下一步我们如何行动?”
“诺克萨斯,芬多”
秦义抽抽鼻子,自言自语。
他环视四周,此时黄昏将要结束,芬多城被阴影笼罩,诺克斯托拉的巨大拱墙隐于黑漆。
突然,秦义一拍脑门,高呵一声。
“全军戒备,警惕敌袭!”
刹那间整齐的踢踏声响起,这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段段时间内收缩起来,举枪向外。
感到莫名其妙的斯德质问如临大敌的上官。
“敌袭,哪里有敌人?上尉,因此误期是要被问斩的。”
他眼中的不肖之意越来越浓,,他认为这个贵族公子在胡乱指挥。
浑身寒毛炸立的秦义不理会斯德的质疑,继续下达指令。
“远离阴影!远离阴影!全体立刻远离阴影处!”
秦义黑发乱舞,话语十分焦急,在原本的剧情中,有一位恐怖绝伦的人物将要在这里登场。
他是阴影的主宰,在影子中绝对的王者。
“呃!”
倏忽,最外围的一名骑手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血流不止的咽喉,阴影缓缓将他笼罩,一会他便不再动弹。
殷红的血浆汩汩流淌,马儿看着自己的主人死亡,发出其唏律律的凄啼。
“敌袭,敌袭,敌袭!”
这次无需秦义提醒,斯德朝着莫名阵亡士兵的方向大吼。
随着落日余晖彻底散尽,马背军团彻底隐入阴影中。
“呃,呃”
耳边不断传来同伴的哀嚎,马驹的惨鸣,咸猩的血味冲击着每个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的鼻腔。
阴影所处,恐惧正在滋生。
秦义毫不犹豫,取出镶金手枪立刻射出照明弹。
一个人形阴影显形,他精赤着上半身,肌肉盘虬。
凯隐傲立在诺克斯托拉的影子中,欣赏着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士兵的尸体。
他喜欢恐惧的味道,这是他的依赖,也是他的武器。正如他在影流教派的师兄弟精通武士刀和手里剑,凯隐精通的就是恐惧。
秦义面色铁青,果然,影流教派年轻一代最强者——凯隐来到了此地。
他正是为了马背军团押送的神秘货物而来。
这位刺客看见了秦义,他露出了微笑。
平日所向披靡的强大骑士此刻人仰马翻,遍地尸体,血液已经汇成了一道小溪,缓缓流向队伍的中心。
一团人形阴影径直走向秦义,兵团的刀枪剑戈纷纷向阴影投掷,但却没有对凯隐造成丝毫伤害。
“动都动不了了,对不对?”
他贴在秦义的耳边,一边嘶嘶地说,一边再次遁入诺克斯托拉的阴影中。
“恐惧……”
凯隐再次化为了纯粹的黑暗,溶散在空气中,
哀嚎再次不断传来,百战余生的骑士们不断死亡,凯隐尽情地享受这一刻。
斯德浑身颤抖,他戎马一生,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物。
他拖着打弯的双腿,强压战栗的声音。
“上尉,请你立即撤离,任务失败只是我们死,你死了我们的家人也不能苟活。”
刚刚仿佛从冥界打了个转的秦义回过神,摇了摇头:“现在不是任务失败的问题,也不是我死不死的问题,一旦凯隐拿到那把物件我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听到凯隐这个名字,一向桀骜不驯的斯德再次打了个寒颤,他听说过这个精通暗影魔法的刺客,诺克萨斯的多位长官都被他悄无声息地袭杀。
耳边还在传来惨叫,队伍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三成,哪怕是再强大的军队军心也要崩溃。
骑手四散奔逃,希望能远离暗影中的死神,但却无济于事。
血液还在流淌,汇成了涓涓细流,流向神秘物件。
秦义强忍着粘稠的血浆,纵身下马,悄悄前往神秘物件处。
“轰!”
霎时,一把血色巨镰冲破重重封锁。
巨大的镰刀足足有一人之高,它伫立在地上,镰刀的拐角处瞪着一只猩红的憎恨独眼。
地上汇集成溪的血液流向血镰,独眼散发着越来越邪恶,憎恶的气息。
巨镰散发出强烈的负面情绪,贪婪酷烈,暴虐好杀,如世间最可惧之物
一切直视它的骑士都陷入了惊恐,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纷纷从马背上摔落,丢掉刀剑蜷伏在地。
红色的独眼凶相毕露,散发着怪兽般的狂怒。
这是一柄上古时期的暗裔巨镰,强大的力量堪比任何魔法。
它是最纯粹的邪恶,极其强大的武器。
凯隐现出真身,徐徐走向巨镰。
他痴迷地看向这把巨镰,没有受到其分毫影响。
巨镰上的邪恶独眼闪烁,仿佛二人天生一对。
“你够格么?”
一道活了无数古老岁月的意志开口询问,音波回荡,所有人精神震颤,他们看到了尸山血海,生灵涂炭。
自负的凯隐伸手回应:“足够!”
他正准备伸手去握巨镰刀柄,一张白皙的手却抢先一步紧紧握住巨镰。
“你,不够!”
秦义可恶的少爷脸突然摆在凯隐面前,他牢牢握紧巨镰,邪恶而古老的意志也迅速侵蚀他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