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广源和孙玉海两个人看着信的内容,手都开始发抖,面面相觑,人都麻了。
两相对照,这线索就对上了,叶滔拿出来的信恐怕是真相无疑了,好一个吴、黄、郑、梁四大世家!
至于说六扇门?朝廷和江湖,它两头都沾边,但两头都不怎么讨好,朝堂上的大佬要的是安分,江湖讲究一个快意恩仇。
大家走的路不同,没什么交集,这事还得异常慎重,一个不慎,怕是万劫不复,还需要从长计议。
“父亲,舅舅,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办吧?”叶滔心中之前早就已经有了思量,也不废话,毕竟他实力已经有了。
接着又道,“放心,我心中有数,会小心谨慎处理此事,有了线索我们再相商一二!”
两人沉默半晌,缓缓点头,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长大了,一身本事都超过他们了,关键性子还沉稳,是个能成事的。
这一刻,叶滔终于做出了决定,一味地苟,并不能解决问题,江湖,他终究要自己去走一遭。
叶滔在等黄侯现身,他的江湖路子广,找人和探查都是一把好手,但是,他哪里知道,他哥们正在洞里打铁呢。
洞主黄侯在行动,现在他除了打铁摸鱼就是思考怎么跑。
易容成黄硕,直接跑肯定是找死,这么多道岗哨,得制造大混乱才行,他已经有点思路了。
按他的想法,最简单的就是放火,但火要大,烟要大,动静要大,越乱越好,具体还要根据现场各种材料谋划一番,但这路子貌似稍微有点野了。
真·化学家黄侯,先试的是木炭,这边锻打铁料用的都是木炭,这玩意儿容易着火,一烧起来,火够猛还不容易灭。
木炭是肯定用的上,但一大块一大块的烧起来太慢,用锤子锤地稀碎了再扔进火炉试了下,烧得快多了,那火还看着旺。
赤硫山既是硫铁矿,收集的当然有硫磺了,目前主要还是药用价值,熏制、驱虫、镇痛什么的。
他随便摸了点,锤碎了试着点火之后,烧得挺猛,热乎乎的,还冒着蓝紫色光,就是味道有点刺鼻子呛嗓子,这就对路子了。
但接下来的行为就属于是在找死的边缘试探了,矿洞里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偷偷摸一点锤碎了烧一烧试一试。
这天他把硫磺末和木炭末一起烧,呲呲啦啦就烧完了,冒着烟,比单独烧猛多了。
动静搞得稍微有点大,还好量很少,借口木炭里有东西没拣出来,只被老师傅训斥了几句。
这次瞎搞惊动了巡逻的人,来了两个大汉,黄硕的手下,以为他干活不用心,被抽了两鞭子小惩大诫,只能忍着,来日再报!
报复的报!
那边淬铁用到冷水,堆着制冰的硝石,他也摸了一小块,照例搞碎,试过单独的燃烧效果,烧起来也一般。
他把硝石末加进了硫磺木炭二人组,如果叶滔在这里,恐怕要头皮发麻了,这也能一起搞?
火药特么就是黄侯你本人发明的吧?
他的兄弟叶滔,这会儿心如明镜,双手掐指,盘膝而坐,周身内力游走经脉,雄浑激荡。
“轰”一声,衣袍猎猎风起,系统能量整合的武学体悟,如醍醐灌顶,将他成功推入了武道六品之境。
十七岁的六品,世所罕见。
吴元杰很烦躁,吴影不见了,平时不会消失这么长时间,自己交代的事从来都是安排他来办,向来办得妥当。
“你说什么?买的百年人参被偷了?”吴宗弼面色难看之极,“你娘留给你的血玉也被偷了?”
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他难以置信地指着吴元杰,手臂发抖不已。
吴元杰头皮发麻,抬头瞄了父亲一眼,“还有”却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还有什么?再敢隐瞒,腿给你打断!”吴宗弼背着手,紧握着拳,怕自己忍不住捶他。
“那个紫檀五阳丸,也丢了,在我房里丢的,我还让吴影去看过。”他噼里啪啦倒了出来,怕说慢了要遭殃。
“嗯?”这下他惊疑不定,踱来踱去,反而不怎么生气了,在府里丢的?
这城主府可不是普通地方,除了府卫,还有供奉,摸进来人,拿了东西却没被发现?
“吴影呢?让他过来见我!”他要了解情况。
“吴影不见了,失踪几天了”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父亲。
吴宗弼站定,猛地转身,面色铁青,以他的判断,能悄无声息做到这一步,这怕是被高手盯上了啊,就是不知道暴露了什么没有。
“来人,查一下这段时间,黄家他们几家有没有什么事发生,隐蔽一点!”他吩咐道。
“老爷,郑家前些天走货,听说路上有点波折,其他两家好像没什么发生。”不久之后,俞书斋进来说道。
“约郑学章来府里,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吴宗弼想了想,吩咐道。
城主府书房,吴宗弼与郑学章相对而坐。
交换了信息,两人表情都有些凝重,一个府里接连丢了东西,一个车队遭遇老手跟踪,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你说车队在路上碰到了威源镖局,你们出事时两边车队离得不算远,追杀的时候见过叶广源?”吴宗弼又仔细问道。
“此事不得不防,小心驶得万年船,先派人盯一下看看。”吴宗弼吩咐俞书斋去安排人手。
稍后有消息回报,好像还有人盯着威源镖局,不知道是哪方人手,手段挺滑溜,没抓到舌头。
这事就更怪了,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于是赶紧让俞书斋去通知郑家,让他们自己慎重处理。
郑家也意识到不对,难道当初消息真的走漏了?
这叶广源莫非知道些什么,要不怎会惹来其他人,那帮人的路数显然训练有素,不是凡俗之辈,难道是,六扇门?
半夜,叶府后院,叶滔结束日常练功,不知为何,总有点心神不定。
直到刚刚,他终于感受到,这是又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两个,显然是有人并没有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