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一下。”
昂热面露沉吟，转身走到教堂的角落，拨通电话，似乎在与人交谈。
诺顿站在原地，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幕。
夏弥在一旁踢着小腿，“你真要加入卡塞尔学院校董会？你应该清楚卡塞尔学院对龙族的仇恨，跟他们合作，你就不担心被他们从背后捅刀？”
有句话夏弥没说，此刻诺顿试图跟卡塞尔学院谈合作，不就跟她之前的做法一样？
因为诺顿的算计，她虽然和芬里厄陷入危险，但也看清了卡塞尔学院的本质。
卡塞尔学院，是绝对不可能跟龙族合作的。
明明帮她看清了这一点，诺顿自己却要做同样的事，是几个意思。
“我跟你不一样。”
斜眼撇过去，看穿了夏弥脸上的疑惑，诺顿开口。
“你想要成为卡塞尔学院的一员，却反过来被卡塞尔学院的人喊打喊杀，因为你既没有掌握底牌，也没有力量。”
“换句话说，你对卡塞尔学院没有任何威胁，就只是头送上门的肥羊，他们不杀你，难道还留着你？”
诺顿的话很直白，让夏弥眼神恼怒的白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说，我不觉得卡塞尔学院会让你加入校董会，让一头龙成为屠龙组织的头头，这听起来就不可能。”
“要跟我打个赌吗？”
“赌什么？”
“就赌卡塞尔学院会答应我的要求，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如果我赢了，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夏弥眼珠转动，想到她这些天在诺顿手底下做事的遭遇，点了点头。
“没问题，要是你输了，你就要给我当男仆，听我使唤，包括给我洗脚暖床等等。”
“可以。”
诺顿跟夏弥聊天的功夫，昂热放下手机，从角落里回来。
“校董们已经同意了，龙王诺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卡塞尔学院的名誉校董了！你享受着和校董一样的权利，但你不需要为此做什么。”
昂热低沉却铿锵有力的语调，让夏弥张大嘴巴。
刚说完诺顿当不上校董会，结果昂热就给她当头一棒。
明明她处心积虑，想要混入卡塞尔学院，成为屠龙者的一员，却被卡塞尔学院喊打喊杀。
诺顿正大光明的跟卡塞尔学院作对，还打伤了学院不少人，却能成为校董会一员。
这岂止是不公平，简直梦幻。
诺顿嘴角上扬，勾勒出冰冷的弧度，“明智的选择。”
相比夏弥的不服气和疑惑，他则一脸笃定。
他早就知道昂热会答应他的要求。
因为卡塞尔学院已经折腾不起了，这次行动先不说人员伤亡，单论卡塞尔学院对润德大厦的封锁，以及对地铁站四号线的破坏，已经造成了一定的民众恐慌。
这里是b，地域特殊。
卡塞尔学院无法在这里大动干戈，只能暂时妥协，想办法将他引到别处。
他提议加入卡塞尔学院校董会，应该正合卡塞尔学院的意。
作为校董，他未来肯定会去卡塞尔学院，与其在外面找个没人的荒山野岭，不如在卡塞尔学院动手更方便。
昂热刚刚打电话，应该不是询问校董会是否让他加入，而是在跟人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他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也不是真心加入卡塞尔学院，大家只是在互相利用。
“既然商量好了，你们等下就可以去润德大厦提人了。”诺顿转过身，背对着昂热，向教堂外走去，只有声音在大厅回荡。
“我相信你们卡塞尔学院的名誉，所以签订协议之类的就免了，不过想要无休止的停战下去，也不现实，就暂定一年吧。”
“一年时间，你们卡塞尔学院不得以任何理由撕毁契约，不然我会破坏目之所及的所有城市，挑起战争。”
到目前为止，混血种屠龙都是偷偷摸摸的。
龙族的信息并未向人类公开，如果诺顿毁掉几座城市，世界将陷入混乱。
到时候就不是混血种与龙类的战斗，而是国与国的战争。
跟在诺顿身后，夏弥背着手，也离开了教堂。
只剩下昂热一个人，目光如刀，注视着那两道离开的背影，拳头握紧又松开。
掏出手机，昂热再度拨通一个号码。
从电话另外一头传来男人压抑怒意的声音，“昂热，谈判进行的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营救恺撒·加图索？”
“现在就可以。”
“是吗？看来这位青铜与火之王，还是很明事理的，听说在这场战争中，并未有多少人伤亡，龙王不如传闻中那样残忍暴虐！我们或许应该改变方针，相比杀死他们，不如想办法让他们为人类工作。”
“弗罗斯特·加图索，我的老朋友，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你怎么就做上梦了？”
昂热眼神冰冷，语气讥讽。
“龙就是龙，他们永远不可能跟人类和平共处，这样的想法迟早会害死你。”
“昂热！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的计划失败，也不会有这么多屠龙家族的精锐跟卡塞尔学院学生被抓住，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屠龙失败，校董会里对你有意见的人不在少数，你就等着回到学校接受弹劾吧。”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昂热沉默的放下手机，凝神注视着面前隐藏在黑暗里的天主神像，呢喃自语。
“龙王诺顿苏醒后并未大肆破坏，也未对人类表现出敌意，这不代表他明事理，恰好相反，这证明他非常危险！在羽翼没有丰满之前，懂得隐藏在人类中积攒力量，这样下去，当他张开双翼之日，谁能与之抗衡？”
“或许，我不该放他走。”
屠龙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如果是年轻时的他，一定不会向诺顿妥协。
他可能是老了。
黑暗中，有叹息声响起。
……
外面的街道上，飘落着淡淡的雪花。
夏弥背着手，跟在诺顿身边，眯眼偷偷打量他。
“刚刚打赌输给了你，你对我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了！就算是一些过分的要求，我也会答应的，谁让我输给你了？”
假装将手放在胸口，夏弥露出委屈兮兮的样子。
“好啊，那今晚找个地方，你好好服侍我吧。”
诺顿手指点在夏弥下巴，轻轻将她的脸抬起。
夏弥脸上的狡黠笑容消失，转为惊恐。
一瞬间，她还以为诺顿又变成了那副轻佻的性格，只是映在她眼中的诺顿，表情冷漠依旧。
“不要一直用这样的方式试探我，我对你的身体没什么想法。”
诺顿收回手指，金色的瞳孔没有波澜，“对于让你做的事，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想好我会告诉你的。”
转过身，诺顿向远处走去。
夏弥吐了吐舌头，跟了上去，看起来老实了许多。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去b大学第三医院。”
诺顿回应，那里是唐威所在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