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贺茂正贤出手,事情就会好起来。
盘踞在奈良野的贺茂家族是这片地方最著名的阴阳师家族,他们与当地警备司合作,负责驱除恶魔。
这些阴阳师和恶魔猎人一样,能够使用恶魔的力量,不同的是他们契约的恶魔往往是家族中传承下来的恶魔,每一代人都会与同一只恶魔契约,通过献祭自己来取悦恶魔。
贺茂家族就是这样子的传承,和那些神社中的神官巫女一样,他们对自己家族契约的恶魔很重视,称他们为“式神”。
一想到贺茂家族几百年来积累的威名,伊藤拓真终于放下心来,他走到附近的店里买了最贵的酒,拎着酒朝酒店二楼走去。
七科的餐桌已经变得狼籍不堪,岸边慢条斯理地吃下最后一块生鱼片,挥了挥手招来服务员,将桌子快速收拾干净。
等伊藤拓真带着酒过来拜访时,这里已经变得焕然一新,七科的成员疑惑地看着满脸笑容的伊藤拓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各位从京都来的贵客,来到奈良野感觉怎么样呀?”
“我从家里带了两瓶陈酿美酒,还请各位品鉴一二。”
伊藤拓真打开手中美酒,开封后诱人的香气散开,岸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咽入嘴中细细品尝。
“好酒!”
他端起酒杯,笑吟吟敬了伊藤拓真一杯。
“伊藤署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说罢他看了看杯中美酒,将其一饮而尽。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帮忙?”
伊藤拓真心中一跳,他看了看正在小口饮着清酒的禾子,假笑一下后说道:
“本地治安很好,也没有什么恶魔会来这种乡下地方作乱,不知道各位从京都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见岸边脸上笑容变淡,他又忙不迭地说道:
“我在奈良野警备司当了九年警员,对奈良野的情况一清二楚,或许对你们有用。”
岸边和七科的科员们对视了一眼,思索两秒后说道: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来这里送回一位战友的遗物,再顺便旅游一下。”
“听说奈良野的春日若宫祭很热闹,正好看看祭典,舒缓一下心情。”
“哦~”伊藤拓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眼低头饮酒的禾子,热情地握住岸边的手。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我们警备司和你们恶魔猎人是一家人,不要和我客气。”
“哪里哪里,这几天还要麻烦你们了,如果有事情我们肯定会来找你帮忙。”
岸边一边笑着应和,一边抽回自己的手,两个人又在那里寒暄了一阵子,伊藤拓真才挥着手离开了这里。
“岸边前辈,这个人你认识吗?”
禾子抬起头问道,岸边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看向楼下的轿车,伊藤拓真正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中国有句古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能他们这里出现了比较棘手的恶魔,需要我们帮忙吧。”
顾铮眼皮一跳,虚着眼看向岸边。
“先说好,我是来旅游的,可不是来打恶魔的。”
岸边闻言瞪了他一眼,指着旁边的六科人员说道:
“放心,有恶魔也轮不到你,你给总部打工的机会就剩一次,你这么能打,总部怎么可能舍得把你用在这种小地方。”
“那句话叫什么?杀鸡焉用牛刀尔。”
一句经典的古话让顾铮笑了起来,他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叼起禾子递过来的水果。
“不过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铃木科长把自己的军刺留给了我,让我帮忙照顾一下六科的人员,我都收下了军刺,当然要遵守承诺。”
“他们要是有危险了,我肯定会出手帮助他们的。”
明晃晃的军刺扎在桌子上,顾铮指着那把军刺,脸上神情变得肃穆,声音坚定地说道:
“古人云: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无义无信!”
此话一处,房间内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宫本扯了扯旁边的酒井,低着声音问道:
“酒井,他在说什么?”
酒井媚眼如丝地瞪了他一下,拍了拍宫本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高中时又没有好好学汉文课,大学没上就来做恶魔猎人了。”
宫本挠了挠头,很显然他也是个学渣,旁边的弥生实在看不下去,只能无奈地解释道:
“意思是作为一个大男人活着,肯定要信守承诺,不能背信弃义。”
“宫本啊,要不我给你报个班,给你补补你那糟糕的汉文水平?”
宫本嘿嘿一笑,连忙摆了摆手,随后端起酒杯敬向顾铮。
“来,顾铮君,我敬你一杯!”
两盏酒杯相碰,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直到顾铮被禾子扶进房间扔到床上时,他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
迷迷糊糊中只记得一群人轮流灌他,不仅是七科的人来碰杯喝酒,连六科的人也都围过来敬上了酒。
禾子看着一身酒气的顾铮无奈地摇着头,用毛巾擦了擦他的脸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昏昏沉沉地睡过一夜后,第二天顾铮醒来时只觉得头晕脑胀,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好难受啊……”
顾铮躺在床上呻吟着,禾子从洗手间里探出头来,披着浴巾的她看见顾铮捂着脑袋后娇斥一句。
“那你昨天还喝那么多酒,我拦都拦不住!”
嘴上说归说,禾子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一双素手轻轻地按住顾铮的脑袋揉了起来。
近一个小时后,顾铮撑着沉重的眼皮,穿着一身西装坐上了车。
禾子光给他穿衣服就花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帮顾铮打好了领带,又把他扶着送到岸边的车里。
她和酒井两名女性坐到车队中间的车里,随行的还有两个若宫神社的巫女,专程去给铃木三郎举行祭拜仪式。
驾驶位上的岸边透过后视镜看了顾铮一眼,摇了摇头后说道:
“就那么点酒你醉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说要喝趴我。”
“我吗?”顾铮茫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到后视镜中的岸边点了来头。
“你昨天喝醉后就差站起来载歌载舞了,哎,这么不经喝,下次大家喝酒时你去和狗坐一桌。”
顾铮闻言龇牙一笑,拍了拍身边宫本的肩膀,对他笑着说道:
“听见没有,下次我和你坐一桌。”
“八嘎!懒得理你。”宫本捂着脑袋靠在车窗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补着觉。
随着太阳升的越来越高,一行车队朝着此行的目的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