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也没什么事啦哈哈……”聂臻明尴尬地挠着头,却被东阁小朋友投来一个警惕眼神,然而却在父亲的威压下不情愿地练武去了。
霍元甲哄散了众人后,对聂林二人说道:“你们进来。”
聂臻明和林惠韵相视一眼,后者轻松惬意地跟在后面,而他却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拜托,帮帮忙好不啦?可别乱说啊,我的好姑奶奶!”声音很小,怕被前面的霍老爹听了去。
对此,林惠韵得意地笑着,一副本姑奶奶不想搭理你的样子,想纳妾自己说去,后果自负哦。
待霍老爹坐稳了,聂臻明才小心翼翼试探着说道:“霍叔,不好意思,冒昧前来打扰了。”
霍元甲喝了口茶,淡淡的道:“霍某人一介武夫,与你聂家并无往来,不知聂公子今日来访有何贵干?”
“不敢,不敢。”
聂臻明贼眉鼠眼地看了看从旁侍奉的林惠韵,心里的话却是不敢轻易说出口。
霍元甲见他如此模样,不由皱眉问道:“聂公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没有……”
聂臻明再看向林惠韵,不想在欣怡之人面前太过丢脸,咬牙砸拳地说道:“霍叔,此次前来,我是想……”
“爹,聂公子是想投资咱们的武馆。”林惠韵突然插嘴说着,又对呆愣中的聂臻明眨了下眼睛。
提亲?
开什么玩笑,她寄住聂府目的是方便接触洋人,可从未答应过什么,一切都是小清狗的臆想,纳妾做小?
哼,她才不干呢!
霍元甲闻言眼睛一亮,追问道:“哦?聂公子真的有此想法?”
没等聂臻明回话,林惠韵就抢着说道:“是呀爹,您不是一直想扩建会馆吗?聂公子听了后非常赞同,说爹您是以武保国强种,弘扬尚武精神的大英雄呢!”
聂臻明苦笑地看着那张樱唇上下开合,不惜赞美之词夸着自家爹爹,一时间无言以对,鼓足勇气到嗓子眼的话压了下去。
闻言,霍元甲猛地站起身,抬手说道:“没想到聂公子年纪轻轻,却也有家国天下之情怀,霍某代武馆学徒们多谢了。”
“额,没事,呵呵……小事一桩,其实我也挺喜欢这里的氛围。”没办法,还能怎么办?聂臻明只能笑呵呵地将错就错,修个武馆也不错,就当做慈善了。
就是有种被林惠韵拿捏住的感觉,真的好无语……
霍元甲走上前来,拍着他的肩膀,拍得摇摇晃晃站不稳,高兴地说道:“好,既然聂公子对习武有兴趣,霍某也不是小气之人,请随我来,今日便指点你一番!”说着就要带他去习武场地。
啥玩应?
指点?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这不太好吧……”聂臻明这边刚要拒绝,一名小师兄匆匆跑进来,大喘着气地说道:“师父,不好啦,薛家……薛家带兵把咱武馆给围了!”
“薛家?”
“薛家?”
聂臻明和霍元甲同时说道,又默契地看向彼此,后者不明所以,不由追问道:“你可看清了?”
小师兄点头道:“看清了,拿的都是新式洋枪,点名叫您还有聂少爷出去呢。”
“哦?”
霍元甲转头略带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之后,迈步向前说道:“朝前带路。”
聂臻明心虚地看向林惠韵,后者却是坦然自若地扬起下巴,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肯定是薛媷玉来了!”聂臻明瞬间想到了那位指腹为婚的河东狮,没成想对方消息还挺灵通,自己前脚刚到她马上就来了,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会馆外。
荷枪实弹的清军站成三段式,只需督队官一声令下,精武会馆便会被血洗!
霍元甲出来的一瞬间,所有枪管都调转方向,齐刷刷地朝他瞄准过来,然而,他却临危不乱地报了抱拳,中气十足地问道:“各位军爷,不知霍某犯了何罪,以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无事。”
督队官一时间难以回答,人家开武馆一直恪守本分,还真没什么借口生事端。
霍元甲等到的却是一句‘无事’,心说你没事来这里作甚?忌惮对方的洋枪,他便耐心地挥手道:“既然没什么事,那烦劳军爷请回吧。”
“……不回。”
督队官这个郁闷啊,要不是后面巷子里的那位,他没事闲的来这一点油水也捞不到的闸北?
霍元甲脸黑下来,心说:你没事来堵我门口作甚?
还不回……
当聂臻明和林惠韵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堆洋枪指向霍老爹的情形。
聂臻明抬眼一瞧那督队官,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薛道台亲卫队里的小参領嘛,当年还一起偷吃过邻居家的狗子。
霍元甲一脸不爽地问道:“既无事,又不回,是何缘由?莫非欺我武馆无人!”
闻言,林惠韵的师兄们纷纷亮出拳头,摆开了架势,与洋枪对峙起来,林惠韵也愤愤不平地加入其中去了。
“搞什么啊……”
聂臻明一脸头大地四下寻找着,终于在某个隐蔽巷子里瞧见了目标,怪叫一声喊道:“薛媷玉,你躲在里面发什么疯?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轿子内。
薛媷玉攥紧了手帕,深吸口气轻声吩咐道:“春桃,出去。”
“是,小姐。”
轿子缓缓从巷子里出来,停在清兵后面,春桃将帘子挂起来,露出来了里面的人。
“聂臻明,你说话最好客气一点,想死请自便,但与我无关。”薛媷玉一脸淡漠地说着,却是刀子嘴豆腐心,此次她来是要阻止聂臻明提亲的。
父命不可违,她早已经认定了聂臻明是夫君,便不允许其胡来,在没过门之前,不可以让任何人捷足先登,哪怕是做小也不行!
“你马上让他们撤走,我可以既往不咎。”聂臻明双手叉着背带,摆出一个很拽的姿势,正所谓输阵不输人,在薛媷玉面前,他是绝对不会服软的。
当然,在这点上薛媷玉跟他一样,你说撤就撤?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呀?
“可以,但你今天要发誓……”薛媷玉挑眉看向林惠韵,眼中含着深深敌意地说道:“发誓以后不再和这个女人来往,更不能让她住进你家里,如此,我便放过精武门的人。”
聂臻明想也不想地抬手爽快答应道:“好,我以后不会再和这个女人来往,更不会让她住进我家,这样可以了吧?”
薛媷玉沉声喝道:“带名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