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刚好用你这老小子,来试试辟邪剑谱的成色。’
张沛刚刚为了救治余人彦,耗费了不少内力,此时攻速略有下降。
他考虑到身高臂长的问题,一跃而起,速度快到闪烁出数道身影,从不同的角度极速出剑。
剑势快若闪电,宛若啄木鸟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这绝不是松风剑法——’
‘难道余矮子练成了——辟邪剑法?’
岳不群万般侥幸的躲过两招,凶险异常、暗藏杀机的剑招逼得他微微冒冷汗,暗道不是对手。
顾不得心头的恐惧,暗自发力运转十二成功力,脸上的紫色又厚重了三分。
一边小心凝神应对,一边暗寻破敌之策。
岳不群眼矇轻眯、一躲一避之间,瞄到重伤垂死、一动不动躺在桌子上的余人彦。
眼球一转,计上心头。
脚不离地飞速在方寸之地滑行,动作优美、姿势潇洒,仿佛有人从后面拖着他一般。
岳不群一个急转弯使出,滑到了余人彦的一侧,跟张沛隔人相望。
张沛唯恐波及到垂死的余人彦,也骤然停下追击,眼中杀机并射的看着对面。
“余兄,是不是误会了,刺伤贤侄的人,是这位福威镖局的林少侠。”
岳不群强装淡定,一手摇着纸扇,一手随意放在余人彦身下的桌子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拿余人彦当盾牌的架势。
同时还不忘用眼神示意林平之——少侠,该你出头了。
林平之尚未遭受江湖毒打,处处模仿行侠仗义、光明磊落的大侠范,被岳不群一点名,不顾众镖头的拉扯,立刻站了出来。
抱拳行礼:“这位前辈,在下乃福威镖局少镖头,令郎是被我一时不甚误伤的。想要怎么了结此事,请前辈划出道来,莫要伤及无辜。”
“瓜娃子!”
张沛冷冷的弊了他一眼,继续杀机锁定岳不群,恨声道:
“老子没瞎,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刺伤我儿子?老子分明看到你运功暗中偷袭。”
“哎~余兄误会,那是我看贤侄有命丧之危,故而运功解救。却不想竟然引来余兄误解,岳某自认为出手救人没毛病。
余兄要是因此误会岳某,岳某也无话可说。”
张沛此时冷静下来,看着面不改色、侃侃而谈的岳不群,心里直呼:
好家伙,学废了。
蓄意杀人都能说成是心切救人?
老岳你真不是一般的阴险啊。
可惜,江湖不讲究证据,讲究顺眼。
看你顺眼,你就是杀了我全家,我们依然是朋友。比如张无忌,父母都给六大派逼死了,还舔着脸去救他们呢。
比如杨过,胳膊都给你削了,墙角都给你挖了,还巴巴往郭家凑呢。
看你不顺眼,我就是杀了你全家,也不解恨、还想时刻折磨你。
比如眼前的林平之。
我看老岳你还算顺眼。
绝不是担心折寿,也不是为了让你拉五岳入局。
虽然咱们不会成为朋友,但也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难为你。
毕竟你、我都老了,不容易啊。
张沛抬起左手轻轻缕了一下,头上垂下的白鬓。沉吟不语之时,又见岳不群以余人彦为要挟,知道今天这架是打不了啦。
“哼哼~看在吕颂贤的面子上,这次不跟你计较。你岳不群巧舌如簧,我这个老实人说不过你。
相信左冷禅很愿意干涉你我之间的闲事,下月十五,刘正风的‘祛除倭寇’大会上见。”
说着,单手托起余人彦向衡山方向走去。
岳不群强装淡定的脸上,有了一丝从容不迫的浅笑。
遥望着张沛远去的背影,一手缓缓摇着纸扇,一手轻轻缕着长须,心中得意道:
呵呵~只要不是明刀明枪的来。
阴谋诡计、江湖舆论?
我岳不群让他嵩山十三一起上。
话说那个吕颂贤是谁呀?
林平之刚才在一旁看到俩人大战,心中惊为天人。
过去一直以为已经家传武学很厉害,位列江湖一流,如今和这两位的武功一比,简直狗屁不是。
“多谢岳前辈仗义出手,恳请岳前辈前往家中做客,让在下聊表感激之情。”
“嗯~也好,老夫这次专程来福州,就是收到消息,青城剑派要来抢夺你家的辟邪剑谱,有违江湖道义,故而前来阻止。”
“岂有此理,居然想抢我家剑谱!”
林平之一伙人和岳不群有说有笑的走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
酒馆不远处。
一颗蒙着面的脑袋缓缓从地下钻出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被砍掉的头颅呢。
脑袋绕有深意的看了看,远去的余沧海和岳不群,又悄无声息的钻进土里消失了。
如果张沛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呼:倭寇遁地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