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夏提被扔在地上,他怒视着抓他而来的那人,咬牙切齿道:“血塔,你这家族的耻辱,狂狮派的败类,竟敢背叛我们!”
“耻辱?我看狂狮派最大的耻辱应该是你才对吧?”
血塔冷笑道:“狂狮派最大的异类,一个连纯正狂狮拳都使不出来的怪种,就连你的亲生父亲都视你为草芥。”
“最不要脸的是,你竟然还与狂狮派最大的敌人有说有笑,甚至就连刚才你都出手助他逃出了包围圈,真以为没人看到吗?”
血塔竖眉指向夏提,“在我带队出门前,宗主曾私下与我说过,我有一切处置你的权利。”
“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狂狮派的门徒,从此被狂狮派除名,再无任何瓜葛!”
夏提浑身颤抖着,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骤然仰天狂吼一声,想要聚集气血化身狂狮,可当他一聚集气血时,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顿时虚弱着倒在了地上。
“大师,还是您的神针厉害,封了他的穴道,他一下就变成了废人。”
血塔一脸敬仰的向一旁穿着阴阳长袍的长胡子老头抱了抱拳。
“世界万物皆有因果,出身叛逆是因,逐出师门是果。”
长胡子老头举起木剑,指向了夏提,“今日我便帮你们诛杀叛逆,也算是结了一份善果,功德无量。”
浑身酸软倒地的夏提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的表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身旁不远处,娜莎也被绑在了原地,只是她仿佛习惯了一样,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默不作声。
而那位单马尾女孩此时就坐在娜莎旁边,目光微闪。
“哼,看来你也堕落了。”
躺在地上的菲瓦抬头看向剑九,“竟然会和这种败类同流合污,我真是看走眼了。”
“你这个‘也’用的很有意思。”
剑九微笑道:“你的事迹我都听说过了,就算被断了一臂,也还在不断寻找重新成为骑士的方法,最后成为一个富婆的走狗。”
菲瓦皱眉,尚未开口却听剑九继续说道:“当然,最后一段可能和事实有些出入,听说那位富婆在你身上花了大价钱,结果你还是没接受人家?”
“听说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她实在是按耐不住,强行对你用药,打算逼迫你就范。”
剑九饶有兴致的说道:“结果呢,你以自尽要挟对方给出了解药,害得人家还伤心了好一阵子,最终才得到一个‘钢心骑士’的称号。”
“世人皆以为是称赞你有钢铁一样的意志力,实际上是那位富婆骂你铁石心肠。”
菲瓦无语道:“你调查我就调查了出这些破事?”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也不在骑士协会的话,那干脆跟我一起闯荡吧。”
“跟你一起闯荡?”
在菲瓦疑惑的目光中,剑九摘下了长袍,将自己印刻着一道特殊字样的后背展露在他的面前。
天邪阁,第九十九位,剑九!
“现在我是天邪阁的正式成员,代号‘邪剑’。”
剑九伸出两根手指并拢,一道满盈而出的黑色邪气从他的指尖溢出,随着他竖指一挥,邪气似箭般射出,骤然将一旁的大树拦腰斩断,附着在树上的邪力还在不断腐蚀着大树。
“邪剑,你在搞什么鬼!?”
有人不满的朝他这边喊了一声。
玩呢?
这么大的场面还有心思秀招式,待会儿说不定就是一场血战,真够有闲情雅致的。
“抱歉抱歉。”
剑九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旋即才看向了菲瓦,“天邪阁乃大陆前三的名门,专收天赋极佳的天才,在获得邪神之力后,日后腾飞不过是时间问题。”
“腾飞之后也不过是天邪阁的一条忠犬。”
菲瓦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入了天邪阁就会被邪神施展奴役术,到时候邪神意念一动,你就会变成他最忠心的走狗。”
“那你呢?”
被菲瓦冷嘲热讽了这么久,剑九的脸色也变得冷淡了下来:“自命不凡了这么久,还不是被那些权贵当做玩物玩弄在股掌之中。”
“既然都是当狗,为什么不能找个好爹?”
剑九冷笑道:“至少,现在我比你要强上百倍不止!”
“无可救药的家伙。”
菲瓦闭上眼睛,懒得和他继续浪费口舌,心中只有一阵悲哀之情在不断的蔓延。
曾几何时,他们都曾站在骑士旗帜下,心中怀揣着万丈豪情和对骑士最纯正的向往,立誓成为大陆最强的骑士。
其实剑九说的并没有错,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极限的,当你想要继续往上的时候,怎么样都会遇到瓶颈。
到这种时候就不得不寻求势力的庇佑了,哪怕委曲求全,也要不断前进。
而菲瓦一直在做的,就是尽量在自己的信念和雇主的要求中寻找一个平衡点。
现在看来,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吗?
……
不远处的草丛中,罗维和浅瞳拨开一处缝隙,遥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可恶,他们真的连尊严都不要了,竟然拿人质来要挟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
浅瞳目光平淡,“只要我出去,他们就不会为难你的同伴们了。”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罗维白了浅瞳一眼,“别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的身上,只要努力去想的话,一定能找到破局的方法。”
“说得不错。”
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罗维身体一僵,警惕的回头看去,只见拉斐尔和安娜走了过来。
“那个拿着木剑装神弄鬼的蠢货的人头,我先预定了。”
那个一向处变不惊的拉斐尔,此刻从他的双眸中喷发出一道无尽的怒火,显得格外可怖。
“这是怎么了?”
罗维朝安娜比了一个口型,但没有出声。
安娜则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她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想知道的话,那就只能等事情结束后,拉斐尔自己娓娓道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