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科隆,科隆大教堂
这座始建于1248年的哥特式大教堂,历经了7个世纪,直到1880年才建成,一代代的设计师们秉承着相同的信念,做到了绝对忠实于最初的设计方案。以轻盈,雅致著称于世,堪称哥特式建筑中最完美的典范。
传说舒曼进入教堂,被气势所震撼,当场萌发写作“莱茵交响曲”的意念。它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而今天这个传奇,却不向世人游客们开放,让附近的居民猜测会不会是教皇莅临。
一位老人坐在中央礼拜堂的最后一排席位上,紧闭双眼,嘴里好像默念着什么,看起来是位虔诚的信徒。
偌大的礼堂,只有老人一人孤单地坐着,换成往日不说是人满为患,也是有很多做祷告的兄弟姐妹,而现在远处只有一个戴小帽的清洁工在无声地擦拭着木椅。
礼堂内回荡着洪亮的钟声,被称为法兰西火焰式的彩色玻璃折射出庄严的光,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悄然靠近老人身边。
“你这样子在300年前会被当成异端烧死在十字架上吧。”那身影淡淡地说道,上半身淹没在晦暗的光影里。
隐约能看到那人胸前的红玫瑰花,活脱脱的一枚淫贼,要是红衣大主教看到这样的人出现在中央礼拜堂可能会怒而拔枪。
老人不为所动,继续嘴里默默念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停地拨弄着,仿佛一位得道高僧在渡尽人间疾苦。
然而,老人身上是一件黑色的宽大和服,笼罩了整个身形。
佛主看见也要佛心不稳犯戒,教皇看见怕是得当场脑溢血去见慈爱的天父。
在这欧洲最著名的基督教徒朝圣地,能看见佛珠和形似道袍的和服,也能算上一大奇迹了。
总标榜自己为最纯种日耳曼人的老人,却没有一点对上帝的虔诚,也能算是德意志之耻了吧。
但红衣主教哪怕现在站在旁边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只会小心问询老人是否感受到了主的荣光和博爱。
因为老人正是戴姆勒集团的实际掌舵人,身价抵得上德国一年的gdp总和,连德国总理在场也只有赔笑的份。
可这样权势滔天的老人,在淫贼面前仿佛不值一提。他甚至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用锡盒装的雪茄闻了起来,一脸陶醉。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慢慢睁开双眼,手上的佛珠却不停止转动,缓缓说到:“你来见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不怕晦气吗,赶紧从哪儿来的从哪儿回去,莫影响老夫修行。”
边上那人忍不住放声大笑,离开了阴影走到慈父光芒的照耀下,活脱脱一枚老淫贼!
可以看出他已经很老很老了,可笔挺的西装裹在他依旧挺拔的身躯上,你不会用老去形容他。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把他的皮肤变作了开裂的古树或风化的岩石,但是线条依旧坚硬,银灰色的眼眸中跳荡着光。
“你这修行的方式不会让各路神明患上脑溢血么?怕是到了地狱,魔鬼也得给你点一只烟吧。”
老淫贼点然了一支babeke雪茄,和老人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坐了下来,“上次到德国,还是去年年假在柏林的lrenzadlnezr餐厅,他们的行政总厨为讨好我,竟然在一块用土豆牛油果拼成的波茨坦广场上插了一枚美国国旗,nbelevable!这就是德国人的严谨和一丝不苟吗?”言语里尽是嘲讽。
听到这里老人停下转动的佛珠,叹了口气:“二战结束后,联邦德国不就是你们的后花园吗,德国统一后,一样当了你们60年的狗腿子,如果你还认为我是德意志帝国时代的愤青,想激怒我,可想太多了。”
老淫贼摇了摇头,笑了笑:“不是想让你生气,只是想给你说现在的世界已经今非昔比了,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要不然美利坚合众国也不会当这么多年的世界警察,同样,我们教育方式可比你们先进合理太多。”
“你那个外孙我看很有潜力不如就让学院把他录取了,也省的你一天瞎操心。”
话音刚落,老淫贼感觉到旁边的老人突然变成了弑人的猎豹,瞬间就要暴起割下自己的咽喉。
但很快,那压迫感消失了,取之的是长久的沉默,空气中只剩下回荡的钟声和古巴雪茄的香味。
“你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图穷匕见,甚至一点铺垫也不愿做。看来你们确实是一直关注着那个男孩啊,”老人重新闭上了眼,“连维克多也暴露在你们眼皮下了。”
“那么优秀的血统不是用眼睛就能看出来吗,那孩子在异性中受欢迎的程度连我都叹为观止。也许在巴黎街头任何一个女孩看见他都会表现出任君采摘的模样吧,真是令人羡慕的年纪啊。”
“话说,你们真的是爷孙吗,我怎么看那孩子和我更像一点。”老淫贼吐出一口烟雾,对着老人微微一笑。
老人额头上已经冒起了青筋,干枯的手掌微微颤抖,犹如一座活火山随时喷发。
最后老人几十年的养气功夫还是展现了出来,长舒了一口气:“昂热,别以为你有时零就肆无忌惮,把我逼急了,老子马上就让弗拉梅尔那老狗转正。”
“老朋友之间的玩笑而已,几十年不见怎么就不增长点幽默细胞。那孩子真挺对我脾气的,我会帮你看好他的,就这么说定了?”昂热伸出右手,左手夹着大雪茄靠在木椅上。
十字架上耶稣雕塑正好被一道温暖的黄光笼罩,看起来有些栩栩如生。耶稣像那低垂的眼眸让老人心中为之一动,并没有握住昂热的手而是说:
“难道那小子真是天命之子?你们所有人都不竭余力地帮他,他真能终结旧的时代吗?”
“说是天命还为之过早,”昂热挠了挠满头银发,“那孩子现在还在青春期,暂时还没展示出这方面的潜力,但我相信,”
“他就是teee。如果说谁能让那些爬行动物滚回他们的坟墓,我相信就是他。”
话音刚落,老人突然睁开双眼,惊奇地看向昂热:“就那个平平无奇的死小孩吗?我总觉得那孩子软弱无刚,不堪大用你真的确定了吗,选择了他可就不能回头了。”
“所以才需要有人帮扶着他不是么?”昂热语气里没有了轻佻,肃然道。
钟声悄然停止,礼拜的时间结束了。礼堂内静谧无声。
良久后,老人终于开口:“中国有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维克多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反正我们家的血脉早就该断绝了,身为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能看到他如今长这么大,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奢求。”
老人缓缓地站了起来,拿起靠在椅子上的拐杖,那颤巍巍的样子,让昂热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
“这么多年我一直下不了决心是否要让他肩负复兴家族的使命……不过在屠龙这件事上我相信你不会选错。”
老人叹了口气,转身慢慢离开。
昂热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默默注视着老人蹒跚的背影消失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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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们站在教堂外拍着照,忠实地记录着这座800多年大教堂的辉煌和沧桑,对不能进到教堂里内心充满了遗憾,却无不满。
因为教堂正门有一只清一色的黑色benz500车队,靠近正门的那辆银白色aybac的曝光度甚至一度超过了教堂本身。
而这只车队已经停在这里两个小时了,周围站了满满一圈的黑超大汉,如一座座铁塔等待车队主人的到来。
夕阳最后那点残辉挂在科隆大教堂塔顶的时候,正门终于缓缓打开,周围的狗仔记者纷纷拿起相机,想第一时间探清这是哪位巨擎。
可他们低估了那些黑超大汉的高度,也高估了那位神秘人的身材。在保镖在簇拥下,神秘人迅速上了那辆银色迈巴赫,车队快速地离开了教堂。
神职人员取掉“闭馆”的告示牌,教堂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不亏是希尔伯特·让·昂热,永远不打无准备的仗。在他面前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像是**的姑娘。”
老人在上车时便脱掉了那件和服,剩下一件套着灰色马甲的白衬衣,看上去像一位中年人,而不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
“可他也太过嚣张不是吗,您当年也是和他不相上下的传奇啊。”一旁的秘书说到。
“现在他不用言灵,也能把那把折刀插进我的心脏,”老人摇了摇头,
“我已经老了,而他是一个活在过去的男人,怀着向世界复仇的怒火,这样的人我是绝不会去招惹的,也不会轻易地拒绝他。更何况他的提议对我们也有利不是吗,我是一个商人,对于赚钱的生意,我并没有理由拒绝。”
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到:“那小少爷那边,他会同意吗,毕竟还没过问他的意愿。”
被执于手中的刀需要有什么意愿,听话地用力砍下就对了。老人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