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曦中,巍峨坚固的石堡大门缓缓打开,驰出一队队蓝色的精悍骑兵,他们手中高擎着火红的九凤旗,奔向远处的草原,开始了一天的巡视,以保护羽族和钦察的牧民。看着那些远去的骑影,项宁全副盔甲的走向了堡外,开始了一名新兵每日厉行的训练。
这是离项城百里外的一座大型戍堡,在钦察草原上,遍及了这种大大小小的戍堡,驻扎着大楚和钦察的军队。项宁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之久,方才能够下床恢复自由,并且来到这处戍堡,加入军中,和世家子弟一起经历了余下的两个月新兵训练。
在这里不光是有世家的子弟,更是有许多选拔自全国的寒门子弟加入军中,与他们一起训练。大楚的训练是极为严苛的,纵是新兵的训练,也是足以让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叫苦连天的。而一旦入了这军中,世家子弟高贵的出身便不再有效,军中便是如此一视同仁。但这些对于项宁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前世的特种兵王,仅仅两个时辰便已经适应这大楚的训练之法,训练中的小试身手,便让调集来做他们教官的百骑长和千骑长是赞不绝口,大加好评。很快的,在新兵训练期结束的时候,项宁便被任命为他那个百骑中的一名什长。
“那些孩子还是太养尊处优了,还是需要加强训练呐。”城楼上,看着在他们眼中宛如龟爬的队伍,站在项王身后的几个戍堡将军异口同声的感叹道。当接近午时,新兵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稀稀拉拉的回到戍堡之内,结束了全副武装的五十里负重行军。
队伍中所有的人都如同散架一般的躺在了地上,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寒门的子弟,此刻都如一滩烂泥一般横三竖四的躺成了一堆。虽然大楚尚武成风,大多数孩子从小便能练习些挫劣的武技打煞力气,但就连从小修习家传高深内功的世家子弟们,让他们穿着三十斤重的铁甲,背着弓箭,拿着陌刀进行行军,就算经过了三个月的训练,却还是足以耗尽了他们的气力。这些军中的新兵蛋子们疲累欲死,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负责训练的百骑长们喝骂着,方才不情不愿的慢吞吞的爬起来,回到军营中短暂的休整。
午后夏日的钦察大草原,阳光依旧是毒辣辣的。当新兵们抓紧饭后的时间休憩的时候,项宁已经顶盔冠甲的和戍堡的其他士兵一起顶着日头苦练了。项宁一边挥刀劈砍,一边在感受着这几个月来身体上的神奇变化,他这幅身体自然没有前世的那么吃苦耐劳,之所以能够持之以恒的日以加练,自然完全得益于他体内经过《长生诀》改造的易筋经劲气,每当他疲累欲死,全身劲力耗竭之时,一股新劲便会由其头顶天灵穴而生,流遍全身至右脚涌泉穴,让自己全身充满力量。而且,当他完成耗尽旧力,新力再生的循环之后,全身的劲气竟然比起原先来会有一点点的增长,如是反复,几个月来,体内的劲气竟是深厚不少,尝到了甜头的项宁自然是修行不坠,日以继夜变着法的摧残着自己。也就造成了他军中怪胎的的称号。
站在城楼上,看着挥汗如雨的少年,钦察的王者,数百万军队的最高统帅,项王项鸣风嘴角轻扬,露出了少有的笑意,他虽然事务繁忙,但却一直很关心项宁的训练,这个每日早晚独自加练的拼命少年,那一股不怕苦不怕死的狠劲,让久经战场的项王感触良多。这个孩子,不愧是羽皇的传人,破军的承载,似乎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看了一会儿,他倒是有些期待之后的比武。这日是军中半月举行一次的校场演练,而项王作为钦察最高的军事长官,偶尔参与一下这样的活动也是有助于士气的成长的。
赤着上身的项宁,手中紧握着沉重的木刀,他的对手是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兵百骑长,两人小心的移动着步子,寻找着一击必中的时机。忽然,项宁大喝了一声:“来吧!”对面的百骑长也不客气,左手盾护住身形,也不挥动手中的木刀,欺身就上,竟是想要靠着撞击的力气占得优势。
项宁毫不示弱,一个错步侧过身体,闪到一边,木刀抬起狠狠向对方的下半身斩去,百骑长临阵不乱,冷哼一声盾牌下压,动作干净利落。“当!”的一声响,二人各退一步,不愧是帝国的军人,项宁在心中暗叹对方实力不俗,他哪知道就这一下碰撞就让几乎所有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因为项宁的这个对手是戍堡军中的有名的勇士,作战分外勇猛,只是因为识字不多是个大老粗方才久未提升。如今居然被项宁这个半大小子以木刀击盾一刀震退,要知道楚军所用的精铁盾比木刀结实沉重得多,以轻击重,而且盾是挽在手臂上,相当于利用了身体大半力量,刀盾相交,各退一步,显然两人的实力不成比例。
百骑长更是有苦说不出,他的整个左臂被震得酸麻不堪,根本使不上丝毫力气,但他身为大楚军人,有着军人的骄傲,自然不会轻易向一个小子认输。此刻骑虎难下,只有咬紧牙关发起进攻,左盾依然护住要害,百骑长向前一个翻滚,快速到了项宁面前,右手木刀借势猛砍项宁双腿,这一下若是被砍实了,普通人怕是连腿骨都要断裂。项宁反应奇快,后退一步,木刀斜劈而出,封开这凶狠的一刀,然后刀作枪式直刺对方咽喉,百骑长眉宇紧皱,铁盾紧紧护住自己要害,同时收刀戳出,逼项宁收刀回防。项宁不退反进,微微一侧身,闪过对方刀势,然后再进两步,木刀下剁,攻向对方拿刀的右手,百骑长招式用老,无力变招,虽明知必会落入下乘,无奈之下只得左盾防护,后退数步,躲开项宁一刀。
虽然刚刚一番交战,双方用的都是训练所用的木刀,但其中凶险丝毫不逊真刀真枪的厮杀,百骑长已是满头的大汉。这时一滴汗水从百骑长的额上滴落,划过了眼睑,就在他不得不眨眼的刹那,项宁已经疾步跨前,长刀举重若轻上撩向百骑长的脖颈砍去。
这一刀又快又狠,虽然百骑长凭着丰富的厮杀经验招架住了这一刀,可是他很清楚,刀上的力量已经减弱,项宁在最后一刻还是收了几分力,要是真刀拼杀的话,恐怕他已经身首异处。
“我败了。”军人是一群以实力说话的人,百骑长爽快地认了输,把手中的木刀插在地上,站到了一旁。
四周观战的士兵和世家子弟有些目瞪口呆,虽然项宁在一路上的事迹已经渐渐在军中传开,他的勇悍,他的智慧,他的才情让他们从没把项宁真正当成一个少年看待,可是不过从军三个月的新兵而论,在比武中击败戍堡内以武勇出名的百骑长,这也未免太厉害了些。
“好样的。”在虞文泰等人的欢呼声中,一时间,四周的人们竟是情不自禁的纷纷鼓掌喝起了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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