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真的高声宣布,牢房陷入了一瞬的寂静,马上那位年轻的守卫修士疑惑出声:
“你为何突然这么说,甜烧白本就”
“放肆!”
旁边成熟一些的守卫修士脸色骤变,对着李真怒道:“妖言惑众,收!”
他一挥手,那口大锅罩下来。
这时,上方传来如雷般的闷响,整个地牢都震动了一下,也让那口锅罩歪了。
牢房外响起其他守卫修士吃惊的喊声:
“两位师伯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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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79岁,凡人,是宝福楼掌柜。
宝福楼以一道咸鲜软嫩的咸烧白起家,成为了宁城远近闻名的大酒楼,如今已是传承数代的百年老店,据说还和仙家大派珍馐阁有着不小渊源。
不久前,一队白糖商人找到刘掌柜,希望与宝福楼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这队商人的货品相好,价钱更好,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喜甜不喜咸,合作条件之一,竟然是让宝福楼把菜单上的咸烧白换成甜烧白。
这就让刘掌柜犯了难。
不说这咸烧白是宝福楼招牌菜,更重要的是,他的活祖宗,那位珍馐阁结丹期修士,十分讨厌甜烧白。
而这咸甜一说,似乎还涉及珍馐阁的什么大道之争,他一介凡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这菜是绝不能换的,自然是不同意商队的条件。
但作为掌柜,商队给的价实在是太好了,他在宝福楼设宴招待,顺便慢慢磋商。
然而就在刚刚,他吃着喝着突然听到耳边响起神秘的低语,脑子犹如醍醐灌顶,一种强烈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甜烧白比咸烧白好吃!
然后他就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从今往后,宝福楼的咸烧白没了,改卖甜烧白。
再然后,刘掌柜就上天了,被他的结丹期老祖宗拎着脖子,飞在几百米高空,冷风吹得他满头白发花花飘。
这个比他看起来还年轻的老祖宗和和气气,指着飘在对面的另一位珍馐阁结丹期修士问他:
“小刘啊,是不是这个人威胁你,别怕,你曾曾曾爷爷在这,你说实话。”
“放你个屁,咸烧白就是不如甜,你们这些咸党修士果真是品味低劣。”
对面的结丹期修士毫不客气地骂过来,又笑嘻嘻一指刘掌柜:“小刘,你终于悟了。”
“老老祖”
刘掌柜瑟瑟发抖的开口了:“我也觉得好像甜烧白要好吃一些。”
·····
灵力爆炸声与结丹期修士怒吼响彻整个宁城,也透入了被禁制阵法笼罩的地牢中。
地牢中的众魔竖起耳朵,好像隐约间听到了什么“甜党欺人太甚以邪功操控凡人”、“甜烧白狗都不吃”、“咸派弟子拿起法宝保卫宁城”等等。
始作俑者李真不由抹了把汗,他刚才所下定义的对象只有一人,正是宝福楼的凡人掌柜。
他知道完成定义后宁城一定会出些乱子,但他确实没想到乱子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大。
因为就在怒吼传入地牢后一秒,地牢里的看守修士就打起来了,牢门外金铁交接与骂声瞬间四起,不消片刻又平静下来。
地牢中咸党弟子竟以压倒性优势解决了甜党,全部扣在锅里。
一名修士打开牢门,朝里面还在懵逼的两守卫师兄弟道:
“两位同门,甜党援军已至,外面需要我们,守护咸派荣光就在此时,速速前去相助。”
说完也不等里面两人回话,就嗖一下窜走,离开地牢,参加大战去了。
地牢里,那位成熟一些的守卫修士向前一步踏出,十四双眼睛刷一下汇聚到他身上。
其中一双来自年轻的守卫修士,他的眼里是迟疑,另外十三双眼睛来自玩家,他们眼里是期盼。
“师兄,这”
“呵呵,荒唐!”
成熟守卫一挥袖袍,愤然道:
“如今天魔降世,邪祟丛生,这些人竟还想着什么甜咸之争,荒唐至极!”
接着他又看向年轻守卫:“师弟,我记得你是甜党修士,你我同门一场,你若要去参战,师兄不拦你。”
“师兄”
年轻修士大为感动:“我确实觉得甜烧白更好,但如今世道不太平,我怎么可以为了党派私利独自离开,我和你一起在地牢守着。”
“切!”周围玩家嘘声一片。
“哼,就算我们都离开,此地也有禁制大阵,尔等走脱不了。”
成熟守卫斜眼一扫毫不掩饰失落的天魔们,又看向年轻守卫:
“如今整座地牢只剩我们二人,务必当心,不要出了差错,这间天魔牢房交给师兄,你去看着其他牢房。”
“是,师兄。”
地牢当然不是只有一间牢房,也不是只关天魔的,年轻守卫点点头,转身。
就在此时,一口黑色大锅从天而降,咣当一下就把毫无防备的他扣在里面。
后面的成熟守卫挥手收回大黑锅:“呵呵,师弟,你还是太年轻了。”
然后,他用冷酷的表情扫视牢房内天魔一圈,嗖一下窜走,离开地牢,参加大战去了。
众玩家:“”
“现在我们要怎么出去?”
“这禁制打不动啊。”
地牢中已经没有守卫,不少本放弃挣扎的玩家也生出了希望,围在牢门前,搓了点小火球小水球,给禁制阵法刮痧。
此时也有聪明玩家看向李真:“兄弟,外面那动静和你有关系?”
刚才李真莫名其妙的话以及外面突然暴动,让有些人意识到这可能和他有关,但也无法肯定。
他点头:“外面是我帮手干的,我来地牢就是为了救你们,不用太感动。”
李真是来救他们的吗?当然不是,但他不介意顺便收获一些崇拜的目光。
他在周围玩家的牛逼声中上前一步:“我来破禁。”
一只血色蝴蝶从他的太阳穴破出,鲜血顺着他干尸般的脸颊留下,这一幕有些恐怖,更让周围玩家心生敬意。
血蝴蝶扑入禁制光幕,光幕如水波纹荡漾后,不负众望,裂开了。
蝴蝶飞回,浑身血都要被抽干了的李真努力装作平静,背对众玩家,盘膝而坐:“你们走吧。”
牢中寂静了一会儿,一妹子小心翼翼地碰碰他肩膀,回头指着出现了裂纹的光幕:
“高手,禁制是裂开了,但没完全裂开啊。”
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