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紧跟着大部队的步伐。
傅朝歌雨夜带刀不带伞,路过刘府时,他从一些还未烧焦的尸体上,抹了一些血液撒在蓝白相间的粗麻布衣上。
顺带将发丝弄乱,内力稍微运动,使得整张脸病恹恹的。
若水功圆润如意,仅仅摇身一变,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面色慌张,惊恐,还有些许的狠辣厉色。
配上脏兮兮的打扮,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小鸽子,你没事吧?”
路上,他碰到了两位老公公,正是李英与魏忠。
看那模样,连走路都需要小太监搀扶,明显是受了不小的伤。
他们皆是先天境的武者,也是这次攻打冠军侯府的主力军,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火力。
见到了傅朝歌,两人不由关心道。
“小的还好,只是受了些许皮肉伤,没甚大碍,在此谢过两位公公的照顾。”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只是暗自腹诽:什么小鸽子,我已经很大了好不好。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两位老太监涂抹伤口,并留在身边照料他们。
一路上,相安无事,很快就回到了冷宫,各自回到该去的地方。
受伤的武者需要找到太医坊治疗,顺便要些疗伤的丹药。而领头的几位武功高强的人,则马不停蹄的赶到乾清宫汇报任务,领赏去了。
傅朝歌没什么需要做的,径自朝着他的住所走去。
“呼,浑身脏兮兮的,可真难受。”
他倒是省了烧热水的功夫,凭空运转内力,一双滚烫的手掌直插入冷水里,不消一会儿。木桶水里冒出热气,他脱光全身,直接躺了进去。
“泡澡是舒服的,嗯,还需精致一点儿。”
说着,又端过来两杯热茶,还有部分红枣。
潇洒自在时,他又想到自己的老炮儿,索性给门上了一道精纯内力,防止旁人突兀进来。
如此,遨游水中,好不惬意。
韶华流转,岁月不饶人。
匆匆两日而过,傅朝歌有闲情雅致,决定碰碰运气,看看浣衣坊的好姐妹是否还在,能否勾栏听曲。
宫女是有的,跳舞亦是有的。
可惜,不是那两位佳丽,没有那份韵味与气质。
傅朝歌驻足观望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嘴角砸吧了一下:“没意思,不是很好看。虽说彩带飘飘,横陈,没有赘肉的小腹平坦光滑。”
“然而,到底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看不到任何障碍物。眼睛放在他们的脸上,一个个画着五颜六色的妆奁,顶多称得上勉强。”
“浓妆重抹,却是少了几分气质。”
“倒是舞姿可圈可点,红绡学舞腰肢软,旋织舞衣宫样染。”
简单点评之后,他拍了拍手,准备归去。
惊鸿一瞥,却是注意到湖心亭处的一位女子浓香淡粉,盈盈素靥,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仔细欣赏下去,隐约可见其纤腰束素,若弱柳扶风。
独自凭栏处,几许凄楚哀婉。
不经意间的青丝垂落,芥芳沤郁,总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使傅朝歌忍不住前去叨扰。
“我是个好人,总是无法忍住这颗心,见不得美人落泪啊。”
暗自私语,脚步则没有犹豫。
待得到了凉亭中央,他才明白先前那丝熟悉的回忆从何而来。
红装少女变了模样,素衣芳华。
无论是那张精致不染任何杂质的容颜,还是傲人的哈密瓜,此时都像是来了场活人大变样。若不是此方世界没有整容手术,傅朝歌都得怀疑那笨笨的少女用了知名邪术。
“是你,妹妹。何故在此神伤,你的好姐妹可是躲过一劫,不该高兴吗?”
听得那荒诞声音,任性的姬璎珞转过身来。
“你去看那些宫女跳舞好了,何必来此。”
得,空气中莫名出现一股子醋酸味儿,还十分浓厚,令人始料不及。
傅朝歌是见惯了这等场面,倒没有故作掩饰。既是被逮了个正着,哪还有甚好辩解之处。
他微微一笑,坦然说道:“我知她们排练辛苦,无人观摩指点。左右无事,不过是当了个观众捧场。若是妹妹献舞,我倒是百看不腻。”
听得对方如此不要脸之言语,少女杏目瞪得很大,心底却不知为何十分欢喜。
他果然还是喜欢我咧!
“你不正经,少油嘴滑舌。”
姬璎珞习惯性的插着小蛮腰,蛮不讲理的呵斥道。
“我可正了,还有,你都没有尝试过,怎知我……”
后续的话,傅朝歌没有再说下去了,只因少女的素脸涨的通红,即将陷入暴走的锤击状态。
“你……”
他接着说道:“还是别说我了,倒是你,怎的平白换了个样子与装容。若非对你熟悉,我都差点儿认不出来。”
话语间,他看向少女耳侧一颗细微到极致的小痣,轻声柔如。又眼神关注到对方明显小上一圈的规模,显得可惜。
说到这里,姬璎珞才慢慢讲出缘由:“我与锦宁情同姐妹,她如今需要改头换面重新生活,我答应过她,要随她去白云观清修几年,拜灵薇仙子为师。”
少女一改往日的风风火火,莺声细语间,慢慢吞吞,显然是有许多顾虑。
“那倒是挺好,姐妹两人,也好有个照应。你脱离了这深宫的囚笼,想来亦是件大喜事儿。”
傅朝歌虽心底很是不舍,倒也没有出言挽留。
自己都需谨慎苟住发育,何况一秀女呼?能有机会逃出去,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他转念又说道:“只是,你不该用布束缚你的灵性,那样对身体不好,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年轻的太监用手指了指某个挺立的部位,出言打趣道。
淡妆少女嘴碎了一口,竟没有反驳他的话语。她同样难受,被几圈白布勒的紧紧,平日里很不舒服。
两人相顾无言,有些许离愁别绪无法言表。彼此间又有无数的山河阻挠,都不敢轻易表明心思。
还是大胆的姬璎珞率先开口,贝齿斑斑。
“也就三年五载的清修,我迟早会回来的。若是想我,你不妨往后来找我,与朋友叙旧。”
“那是当然,不说,我也是会去找你的,就怕你躲着,不敢见我。”
傅朝歌和煦的笑了笑,转而再说道:“好说我才帮你一个大忙,你却立马与我分别,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吗?”
许是心有愧疚,锦宁公主红唇轻抿,樱桃小嘴小声说道:“那你想如何?”
傅朝歌被她那不染半点胭脂粉的粉嫩唇瓣吸引,脱口而出:“我需要进口的东西做弥补,就是不知你舍不舍得?”
听得这等小事儿,姬璎珞还怕对方发挥荒唐的本性,说些不好回绝的难题。
她拍了拍还算饱满圆润的胸脯,斩钉截铁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都说了,那定是可以的,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