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云依分别之后,甄君梓没有再回到坊市,对拍卖会也没有太多兴趣。拍卖会上能见到的东西,大部分也能在其他地方找到。
他离开了星州,转道去了一趟殷州,在靁器阁购买了两套三阶顶级阵法,一套大型护山大阵,一套小型防御阵法。
对于大型护山大阵,其实最好的还是宗门自己的阵法师亲自布置,既安全也方便后续维护。
靁器阁的阵法,都是制作成阵旗、阵盘,只要稍懂阵法之人都可以轻易布置,只是一旦布下就没有改动的空间。
另外,靁器阁卖出的阵法大部分都是批量生产,谁知道有没有其他高明阵法师暗中破解了阵法,利用阵法漏洞来造成破坏?
但是甄家除了他这个老祖是二阶阵法师之外,并无其他阵法师,根本无力布置三阶以上阵法。
两套三阶顶级阵法,几乎耗光了他的积蓄,只余十余枚上品灵石,以及数百枚中品灵石。
好在到了他这个修为,如今修炼界很少有他可以服用的丹药,而他炼制法宝所需的极阴、极阳、真水、真火之类的材料都是可遇不可求,储物袋空空也无所谓了。
回到墨云谷,甄君梓将其改名为“隐士谷”,顾名思义,希望甄家子弟低调行事,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布下山门大阵之后,他在小叶子的帮助下,找到隐士谷的灵脉,然后开凿出一间密室,布置上隐匿阵法,开始了长久的闭关。
五十年后。
隐士谷中心一栋阁楼,是甄家客卿土颢的洞府,洞府中有一张画像,上面画着一位身着绣金绿袍的青年。
已经筑基的土颢,此时神色庄严,却难掩其一身疲惫,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画像行了一礼,然后手掐法诀,一道法力缠绕在指尖,打向画像。
数息之后,画像上传来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
“何事?”
“徒儿拜见师父,甄才师弟被百御宗金丹所杀,甄家人心惶惶,恳请师父出关稳定人心!”
土颢说完,便一直恭敬地立在画像之前,久久没有听到回应。
一炷香过后,一袭绿袍出现在眼前。
“具体是怎么回事?甄才如何会惹上百御宗?”甄君梓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再嘶哑。
自从徒弟筑基之后,他就很少再出关,这一次更是一口气闭关了十余年,一出来,徒弟都已经是筑基中期,比自己当年确实快了很多。
“甄才师弟数日前出谷去鹊巢坊市采购物资,之后下落不明。甄家族人派人去坊市寻访,最后得知可能是被百御宗金丹老祖所擒。徒儿担心师弟遭遇不测,亲自前去百御宗坊市打探消息,得知甄才师弟竟然已经遇害,这才前来禀告师父。”
“甄才去坊市欲购买什么,有何珍贵之物?可打听到了是百御宗哪位金丹所为?”
“据甄家弟子说,只是普通物资,只是目前的甄家除了弟子之外,只有他们兄妹两人步入筑基,他这才亲自前往。
弟子得知消息后,前往百御宗坊市暗查,又埋伏在坊市之外,活捉了两个百御宗筑基弟子,这才打听到零星消息,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位金丹出手。”
“好了,你将他们都叫进来吧!”
甄君梓早已经感知到,在土颢的洞府之外,有一筑基少妇带着数名炼气后期弟子守候在门外。
这位少妇不是别人,就是家主甄才的妹妹,也是甄家另外一个筑基修士。
也许是甄才为了家族而拖累,资质不如他的甄颖修为已经渐渐追上了他。
因为她资质出众,又是在老祖支持的筑基丹的帮助下才筑基成功,为了回报家族,甄颖并没有外嫁,而是从散修中挑选了一个赘婿,他们生的孩子也是甄家嫡系。
“拜见老祖!”
甄颖带着家族的几位长老来到老祖面前,大礼参拜。
“都起来吧,家主的事老夫已经知道了,此事涉及金丹老祖,不是你们这点修为可以参预的,以后甄颖就是新任家主,你们尽心辅佐她,争取早点培养出新的筑基弟子。”
甄颖是甄家目前唯一的筑基修士,又是嫡脉出身,当这个家主也无口厚非,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只要她的后代还是甄家人,那都不是问题。
甄君梓对甄家的发展还是有些不满意,整整五十年过去,才诞生了两位筑基,并且刚死了一个。
不过他也知道,自从狐仙山被灭门之后,甄家死伤殆尽,能勉强存活的除了甄才兄妹,都是边缘人员,资质不堪,基数还少,想要筑基太难了。
这些年来,这些家族耄老已经将全部精力放在生育后代上了,当年幸存的甄家族人早已经儿孙满堂,就连原家主甄才也有数十个孙子。
唯一例外的就是甄颖,毕竟是女性,为了专心修炼,只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这是她在筑基之后,迫于丈夫和兄长的压力,这才勉强为之。
“此事先就这样吧,家主的死不会白死,老夫会亲自去为他讨还公道。尔等以后无事尽量少出谷,要记住老夫给家族取名‘隐士谷’的深意!”
挥退了甄家弟子之后,甄君梓对着留在旁边的土颢说道:
“甄才之死,你怎么看?”
“师父,弟子之前在百御宗坊市中随意抓获的两位筑基弟子,都知道此事,想必这事儿对百御宗内部也不算什么隐秘,只要仔细打听,定然能找到真凶。
之前弟子担心引起百御宗金丹警觉,这才在打听到甄才师弟死讯之后便没有继续动手。
另外,师弟出事毕竟是在鹊巢坊市,坊市一定也知道详情,只是如何让他们开口,恐怕就比较难了。”
甄君梓听到徒弟所言,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甄才在鹊巢坊市出事,坊市责无旁贷,弟子因为修为低下,不敢去讨还公道,这才隐忍了下来。
可甄君梓已经进阶金丹后期,如今在永麓山脉不说没有对手,那至少也是位于顶层的修士,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