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九九八年六月三十日八点三十五分,一间会议室内正在进行一场早餐会。
秦道,张歧路,延华,张念儿,霍慧龄坐在长桌的一边。金部长,郭老,解难大师,孙巡,钱司长坐在长桌的另一边,他们几人算是这次来的官员里职位最高的。
少年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那些官员清一色的没有动筷子,而且大都满脸的愁容。
秦道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的,他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其他几人也都放下了筷子。
“各位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时间紧迫。”
秦道虽然这么说,但是真要他们开口他们又为难了,看着这些疲惫并且稚嫩的面孔,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金部长看了一眼郭老和解难,两个老头狡黠地避开了金部长的目光。钱司长这个金融官员她管不到,所以只能把目光落在了孙巡身上。
孙巡无奈,经过这两天的事情,他是知道了,这些少爷小姐年纪虽然不大,但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撇开他们的出生家族,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见孙巡眼神也有些闪躲,眼看着就要被他溜过去,金部长眼神一肃。
孙巡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自己这是躲不过去了,轻咳一声开口道“各位少爷小姐”
这个称谓刚说出口,孙巡就觉得不太合适,怎么觉得自己有些谄媚,他顿了顿,再次开口道“有几件事要和大家说一下。一个小时前,香江驻港部队紧急出动,执行了一项秘密行动,捕获击杀各国籍雇佣军三百一十四人。这些匪徒处心积虑地在香江潜伏多年,要不是这次把他们尽数剿灭,日后不知道还要惹出什么乱子。关于这件事,还要多谢在座的各位,要不是你们,驻香江部队也不可能在回归一周年这个有纪念意义的时刻立下这样的军功。”
没人说话,格外安静,想象中的客气话半句也没有。孙巡有些尴尬,他原本就不太擅长干这些事,赶鸭子上架而已。此时这些孩子完不接他这茬,他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往下说了。
在座的所有人其实比谁都清楚,双方现在是同盟一起对抗外敌的盟友,不存在你帮我还是我帮你,这样的事情其实不用拿到台面上郑重其事地来说。他们打着官腔,一定是有下文的,所以没人愿意搭腔。
见孙巡说不下去了,金部长也只能接过话头“各位少年英雄,这次为了华夏的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义和帮的余党,潜藏的武装分子,境外潜入的强者,靠各位的殚精竭虑,不顾生死。现在看到大家都还这么年轻,真的是让我们这些当长辈既汗颜又欣慰啊。”
秦道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四十七分,他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了金部长。
“还有四十多分钟就开盘了,金部长有话直说。”
“不着急,我们觉得此时的当务之急是要处理那些在香江闹事的帮派。现在已经有数万帮派成员在香江各地闹事械斗,要是再不加阻止的话,恐怕要闹出大事。还请秦少爷和张先生带头出面,把香江帮会之乱平了。”
来了,图穷匕见了,秦道和张歧路对视一眼,虽然还不太清楚对面那些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他们两人都察觉出了其中必定有玄机。秦道是谁,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这里。
张歧路这个时候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凶,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咳着咳着他竟然咳出了一口血来。
几人这时都跑了过去问长问短。
秦道皱起眉头对着金部长等人说道“先不论他们几个的年纪,他们已经连续和各路高手拼斗了超过三十个小时,没睡过觉,没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你们现在还要派我们去和那些地痞小混混厮杀,华夏难道没人了吗?我看国家的工资这也太好拿了吧?”
说着秦道就招呼大家离开这里。
金部长等几人被秦道说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哑口无言。
金部长知道自己理亏,一咬牙还是站了起来,厚着脸皮拦在了秦道身前。
秦道见状有些动了真怒,扬起那只唯一能动手就要去推开挡在面前的金部长,但是他发现自己手上的力量被卸去了,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脉门。
张歧路把秦道拉到身后上前说道“这位金部长,不是我们不想出力,只是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受伤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金部长对张歧路就没有对秦道那么客气了,毕竟她知道张歧路是沪海张家的人,华夏所有的大家族从法理上来说都归他民特委管。
金部长拿出了一些盛气凌人的气势说道“沪海张家,我和你那太外婆可是有些交情的。”说着又指了指郭老和解难大师说道“你那太外婆是他们的师妹,按理说,你还要叫他们一声太爷爷。”
张歧路看向两位老人,见他们两人眼神有些闪躲,张歧路现在可以肯定所谓简单的吃个早餐,背后一定还有深意。
张歧路嘴角微微上翘,也不见他动怒,反而重新坐了下来。
秦道当然也能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外部的敌人看似清理了大半,内部马上就出问题了,他招呼大家都坐下,现在他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张歧路面带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说道“张家什么张家,我不认识,我可没吃过张家一粒米,穿过张家一件衣服,你说的那位老人家,我可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不知道金部长突然提起张家干吗。”
金部长又被噎了一下,原本想用家族和辈分压一下张歧路,这时没讨到好,她马上转了一个话题道“先前是我思虑不周了,你们辛苦了一天,我们在香江最好的医院,安排了最好的病房,要么你们先去做一个面检查,把伤治好,这里的这些事你们暂时就别操心了。”
“金部长的好意我领了,我自己请来了一位名医,让她帮忙调理一下就是了,不用去医院。”
秦道这时冷笑一声说道“这可是我的家,怎么?想把我们赶出去,反客为主是吗。我要提醒你们事情还没结束,难道你们现在就要过河拆桥吗?”
霍慧龄这时冷哼一声道“表哥,你没听出来吗,他们这是想要摘桃子。”
金部长当下遇到了一生最为难的时刻,这些孩子是真的聪明,又真有本事,而且油盐不进。她其实不想为难这些孩子。上面交代的任务看来是千难万难了,金部长虽然已经尽量把秦道在香江的所作所为还有起到的作用都原原本本地上报了,但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此时也是迫不得已。
金部长深吸了一口气,抛开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冷傲的气场,露出了一些长辈的慈祥道“实不相瞒,我们商量了一下,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们都觉得,再让你们这些孩子承担压力,实在非常的不妥,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吧,交给真正的专业人士。你们看怎么样。”
“好啊。”秦道说道
金部长没想到,秦道答应得这么痛快,面露喜色。但是秦道接下来说的话,就让她开心不起来了。
“小和尚,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和阿福说一声,所有事宜部暂停,让他准备好随时把所有资金部转移出去。一切等我指令。”
“好。”延华二话不说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听秦道这么说,金部长有些怒火中烧,他看下解难大师。
“你的徒弟,你也不管管。”
“我哪里管得了他啊,他的本事可比我大,记名弟子,记名弟子而已我可管不了。”解难自嘲道
金部长再次看向秦道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吗。为什么要这么给来下绊子。你们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们,那我们就不参合了。”
“秦少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国家大事,究竟是成是败,还是要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上面派来了专家来接管这件事。我们几个也商量过了,事情最后到底走向哪个方向没人知道,让你们来承担这个责任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一种不负责任,但是你把资金都转走,那不是拆台吗?”
“有些话,我都说过了,不想再重复,我说我有打算,你们不信,我们拼上性命你们还是不信任我们,我有什么办法,反正房子要塌了,我的资金留下来也会被他们一起卷走吗?罢了,罢了,国家大事,那我们还是不参合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走在前面的男人年纪不大,看着最多二十七八的样子,样貌英俊,气度不凡,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有了一副学者的气息。
他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女人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倒是像男人的下属。
男人在会议室中央站定,面朝秦道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开口道“你就是秦道吗?久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