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九宫八卦阵中的几人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家莫慌,我现在利用阵法对大家传音入密。思龙没事,金甲巨人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她的位置我暂时能兼顾。现在的问题是阵中的敌人太强,超出了阵法的上限,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众人识海中响起「如意你先放些人出去让外面的人对付,记得一次不要放太多,我的阵眼位置你也照看一下,我去拖住那些血族,等阵中只剩下这些血族之后,我们再群起而攻之,大家觉得怎么样。」
事已至此,阵中的众人没有反对张歧路提出的方案,没人在此刻打退堂鼓,难道就因为敌人太强,就要退缩吗,自然不会,修行之人自有坚持,如果一遇困难就退缩,这些人也不可能有现在的修为。
「诸位,刚在我看到那个女孩拿出一把雪白的竖琴,那奇怪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诸位一定要小心守住心神。」
阵中的两个阵眼,突然产生了些许变化,原本八实一虚的阵墙都变成了虚的。阵法出现了短暂的漏洞有些走散的人绕啊绕的竟然走出了阵法。
走出阵法突然后一片豁然开朗,他们还未站稳脚跟,攻击劈头盖脸地就来了。
最先出来的一男一女两个西方人,男的强壮高大,女的灵活彪悍,二人是少数几个装备齐全的敌人,男人背了个硕大的金属背包,背包上有数根金属线缆连接到女人的手臂上,一看就知道他们绝不简单。见出了迷阵后外面居然还有人准备擒拿自己,两人四下扫量了一下确定了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后,露出一脸悲痛,开始搏命。
两人之中男人主守,女人主攻,配合异常默契,虽然他们之间有线缆牵绊,但女人的身法犹如鬼魅,线缆倒是被他们两人利用了歧路。男人挡住了一波五人小组的攻击后,女人从手套里射出一道小臂粗的电弧击中了一个行动组的组员,这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只见他全身漆黑,衣物一瞬间就被碳化,身体冒出青烟。
能进入民特委工作的不一定全是精英,其中也会有一些文职人员。但是能进入民特委行动小组的人一定是全华夏最优秀的年轻人。要不是有所特长,要不就是大家族,大门派来的青年才俊。他们或五人或四人组成一个小组同吃同住,共同执行任务不会分开,哪怕是回家探亲大家也是轮流一起回家,说是情同手足一点毫不夸张。
见一个同伴就这么和大家永别了,大家不禁悲从中来,小队中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突然一声哀嚎,手中的双刀被她挥舞成了风。大家虽然悲痛,但是大家只看了同伴尸体一眼就不再去看他,大家都使出全力开始搏杀。但五人都不敌,四人又怎么能敌得过呢。两个老外守住了一阵狂风暴雨的进攻后就开始了反击了,很快四人中又有一人,胸腹被匕首一刀斩开,摇摇晃晃地退出了战局。
第五如意在安排外围人员的也是有所安排的,四九三十六道出口每一道出口前都被安排了一支小队把守,然后在他们的身后又安排了十八个小队支援,更外围的是民特委的普通成员。
见这边一交手就有两人死伤,退出了战圈,后方的小组就上前来支援。一人去照看受伤的人,另三人迅速加入战圈。很快那个洋妞的一双手臂就被砍了下来,众人没有留情,战斗结束后那个男人已经重伤身亡了。
还有十几场类似的战斗在九宫五行阵外展开。双方各有伤亡,一时血光冲天。
「如意,外面的小队,伤亡太大了,放一些受伤的人出去。」
「好。」
此刻张歧路已经走出了他把守的阵眼,来到了那群黑西装血族面前。
张歧路望向中间那个女孩,只见她双眼通红,身陷危局,一半以上的同伴瞬间身死,她
居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双眼满是蔑视和默然。
张歧路同样没有理会这些血族怨毒的眼神,走到了刘思龙的阵眼之位上抱起了她,把她安置在了郭老身边。
张歧路起身,还未来得及转身,只觉得身后有一阵腥风扑来。一只满是老皮,皱纹纵横交错的手朝他后心袭来。
谁都没有想到,张歧路像是浑然不觉,竟然不避不让,那只枯败的手已经触到了张歧路的衣服。阵中的几尊金甲神将,都停下了动作,望向了张歧路所在的方向。
当那几根比刀锋还要坚韧的指甲刺透张歧路衣物就要透体而过时,那只手突然停了下来,张歧路的身影化成一团光晕,光晕穿过身后的那个血族身体,那个偷袭张歧路样貌英俊的血族胸口出现了一个碗大的窟窿。
光晕重新汇集成一个光点,张歧路再次出现在白裙女孩的面前。
血族也是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遁法,比如血遁,又或者是化身为蝠,但这些都是血族最后的手段,也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手段,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使用的。现在他们看到了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华夏少年能通过光移动,这简直就是天使的手段,一时间在场大部分的血族都有些恍惚。
这时一个身穿燕尾服的血族男人站了出来,他右手轻抚在胸前,行了一个抚胸礼道「请问阁下是谁。」
要是放在平日,张歧路一定不会搭理这样道貌岸然的提问,但是此刻不同,他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应对他们的提问是拖延时间,在条件不佳的情况下使出光遁术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们华夏的礼仪是在问别人姓名的前,自己要先报一下名字。」
这个燕尾服闻言竟然满脸抱歉地朝着秦道又行了一个抚胸礼道「抱歉,在下是加夫列尔伯爵,请问阁下是。」
对于这些人的恭敬张歧路完全能理解的,说得好听些西方人尊敬强者,说得不好听他们就是欺软怕硬,当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们会从背后无耻的偷袭你,当你展现出强大的实力时他们出来就会对你恭敬地行礼。
「张歧路。」
当张歧路报出姓名的时候加夫列尔伯爵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张歧路知道这些人肯定知道自己,并且自己和秦道的名字一定是在他们必杀名单的前两位上。
「你就是张歧路,不知道你当下挡在我们的去路上,是想干什么。」
当这个伯爵知道了张歧路的身份后他显然也不再那么客气。
「挡在你们面前当然是要把你们留下,要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给你们带路的吗。」
加夫列尔伯爵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张歧路的嘲讽,但是他没有发作,压下骄傲和愤怒继续说道
「我有一件事想和张先生打个商量。」
「什么事。」
「让我们这些人出去,其他的人我就不管了,留下来给你交差。」
张歧路听这个伯爵说的这段话,只觉得想笑。
「我不明白你哪里来的勇气和我提这样的要求。」
「我们也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地放了我们。我们可以答应你下次如果阁下你也遇到同样的情形,我们也会放过你一次。」
张歧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阵内除了眼前的五十几个血族外,还有三十来人没有出去。只得和这个伯爵继续扯道
「我想你们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们这些到我们的土地上杀人放火之徒,谈生意的。我是来杀死你们的。」
「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呢?」
「昨天你们灭了胡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那好吧。我们就刀尖上见真章吧。」
「正合我意。」
五十几个血族,不知道其中有几个伯爵,又有几个侯爵,究竟有没有公爵呢,反正张歧路是可以确定被一众血族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孩的实力绝对是在公爵以上。他是绝不可能同时应付这么多血族的。但是打不过,逃遁周旋的手段他还是有的。
「吾为夺命者之镰,剥夺汝之视觉,吾为希瑞克之言,剥夺汝之听觉,吾为混沌海之眠,剥夺汝之触觉。魔眼在前,尸者河边,无我型变。于不可见的深谷投入不可见的诗篇,用不可见的钥匙打开不可见的庭院」
血族古怪的禁咒在张歧路的耳边响起。
一瞬间,张歧路陷入了一个绝对黑暗的空间之中。他知道这是中了某种血族的禁术,他有些想笑,血族这么快就想出了办法应对光遁术,张歧路都有些小小的惊叹,但十八遁中可不止光遁这一种遁术。
金遁术、木遁术、水遁术、火遁术、土遁术、冰遁术、风遁术、雨遁术、云遁术、海遁术、山遁术、雷遁术、镜遁术、影遁术、声遁术、光遁术、电遁术、天遁术。这些遁术虽然张歧路没有完全掌握,但是应付当下局面还是绰绰有余。
张歧路的身形突然一阵摇曳,他的身影融入了黑暗之中,下一刻他从黑暗的空间中出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血族众人的身后。
张歧路手中多出了几张符箓,贴在了几个血族背后,他手中指诀一掐,符箓燃起,几个血族一瞬间就被点燃了。张歧路不退反进,融入了火光之中。
这是火遁术。
张歧路再次现身后,所有血族几乎同一时间开始吟唱咒文。
「暗渊中的电光,死寂之中怒响,浊灵们的惆怅,古奈瑟之仪仗,我们在此歌唱。西方的三巫女,化为三杆雷之枪,东方的七贤者,化为七杆雷之枪,北方的九君主,化为九杆雷之枪,南方的十二神祇,化为神圣的十二杆雷之枪!雷啊,吾之敌即为汝之敌」
数个血族竟然在咏唱过程中爆体而亡,张歧路暗道不好,这个禁术的等级应该是极高的,刚想遁走,无数杆由雷电组成的枪朝着张歧路掷来。
张歧路这时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