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些存放尸体的地方,这件事由那个金部长主导,那个老太婆,这些天我想方设法都没有打听到任何蛛丝马迹。」
张歧路听到这声音立马就挑起了眉头,虽然那人说的是东瀛语,但是张歧路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说话的这人是谁。
张歧路朝后面打了个手势,虽然后面几个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无条件地信任张歧路,都停住了脚步,收起了气息。
「那些死人里有我安排的人,我在他们身上做过手脚。自然就能找的到。」
张歧路暗骂一声,这个说话的人他也认识,几年前,他曾经和这个人做过一笔交易,他和秦道还去东瀛帮那人做过一回打手,那绝对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他们两人,改头换面,藏头露尾,除了打架几乎都在房间待着,导致他们天天看电视一不小心还把东瀛语学会了。
「你确定他们能找过来。」
「你就放心吧,那些都不是普通人,特别是那位,别人发现不了,他一定能发现这个地道。」
「那我得快些回去,要不然让他们撞见就不好了。」
「这你就放心吧,这次我设下了天罗地网,自有压制他们的手段,就算他们是大罗金仙,只要出来也叫他们有来无回。」
「他们双方在这里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冲突,我想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不对劲,很快就会知道此时的沪海还有第三方势力。」
「那又如何,反正他们总是要开战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那些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你就不用管了。」
「那操控这些尸体的人是你吗。」
「伍代龙二,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还是别打听。」
张歧路一直听说东瀛国有个换国计划,说东瀛人这些年想尽办法渗透入华夏的官方高层,他和秦道一直对此嗤之以鼻。伍龙叫伍代龙二,是个东瀛人,现在看来这居然有可能是真的。如果说在华夏的官方高层有个东瀛人,张歧路都不会如此吃惊,但现在这些人居然已经渗透到了民特委的高层里。民特委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老狐狸,老硬币,老江湖。如果能长期瞒过他们,那么华夏究竟会被渗透成什么样子,张歧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好,这些我不管。那我问你,要是他们不出来,我回去遇到他们该怎么解释。」
「这有什么难的,你在那里几十年了,这还要我教你吗。」
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张歧路示意,大家静静地往回走。
张歧路不知道的是他们走了之后地道口的戏还没结束。
「阿斯蒙蒂斯大人,他们应该是走了。」
「好了,我们也走吧。」
「大人我不明白,我们为何要这么做,为何我们不能回去直接对付那个东瀛小子呢。非要借华夏人的手。」
「那人身上还有秘密,留着还有用,我们还不到和他撕破脸的时候。这次我们双方都被他算计,总要让华夏的人也知道这件事。冤有头债有主,好让他们找正主麻烦。那东瀛小子想鹬蚌相争,然后捡便宜,我怎么可能遂了他的意。让那些华夏人去收拾他,他吃的亏越大,才会和我们越紧密,等我们套出了他的那些秘密,再收拾他也不迟。」
「大人英明。大人,难道这件事真是这东瀛人搞出来的吗。」
「要说他有参与这是肯定的,但你要说这都是他主导的我绝不信。」
「想来也是,他要是有这能力,何必来投靠我们。」
「你确定那个胖子跑了?」
「虽然他被伏击受了很重的伤,但应该是跑了
。」
「希望如此吧。」
张歧路等几人再次回到人防工事,但几人走出冷库后张念儿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张歧路道
「外甥,这是怎么了,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张歧路对这几个女孩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他听到的对话和三人言说了。
「歧哥哥,你确定那说话的俩人就是胖子伍龙和木村俊岚吗。」
「虽然他们说的是东瀛语,但那伍代龙二的声音就是伍龙,另一个说话的绝对就是木村俊岚。」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吗。」
「确实是有些奇怪,现在想来,这么短短几句对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详详细细,怎么那么巧,就被我听到了呢。」
「确实。」
「笑笑,那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也说不上来,对了歧哥哥,你有没有亲眼看到那对话二个人。」
「这倒是没有。」
「那个胖子如果真的是东瀛人,他潜伏在民特委二十多年,一定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个身份,他一定是会回来的,一切等见到那个伍龙后我们再做计较。只是在有结论之前,我觉得伍龙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再和别人说起。」
「笑笑姐,这是为何呢,让大家都知道,这个胖子也就翻不出什么浪来了。」张念儿道
「现在看来这件事有很多蹊跷,你们想,要是那四百多具尸体还在冷库里的话他们动用如此多的人手来夺尸体,那说明这件事原本就是他们策划的。可是,这里的尸体已经都被悄悄地运走了。他们还如此玩命,这又是为什么呢。我觉得我们不可偏听偏信,免得错害了好人。」
「外甥,你不是会那观气术吗,一眼就能看穿别人是不是在说谎。到时候你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观气术也不是测谎仪,用这判断普通人有没有说谎还成,对于那些修为高深的人来说观气术只能作为参考。」
「要不我们再出去看看。」
听张念儿这么一说,大家都沉默了。其实这是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到底有没有埋伏,这一探便知。要是放在之前张歧路一定会毫不犹豫杀出去了,但是在遇到阿斯顿之后他不敢再小觑天下英雄,在和阿斯顿交手中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所以他最终还是果断的拒绝了张念儿的提议。
这一切犹如一团乱麻,那怕聪明如张歧路等人又讨论了半天,依旧没有头绪。
地下工事内自有很多供人睡觉的房间,张歧路干脆找了个房间让三个女孩休息。
张歧路守夜,在这封闭又安静的工事内,他的感知足以覆盖整个空间。他重点关注的自然是那冷库,但是二个小时过去后,那里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让张歧路对于自己听到的那段对话又多一些疑惑。
慢慢的张歧路就不再关注那冷库了,出入口的门这么久了还没打开说明外面的战斗的到现在还没有结束,这是一件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按此刻他们双方的战斗烈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么可能要打那么久。
就在张歧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动静。三个出入口没有被打开,动静也不是来自冷库。
天花板传来巨大的敲击声。声音很沉重。
张念儿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道「愚公拳,震山掌。」
当张歧路来到大堂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亮光,已经快天亮了,秋雨也停了,雾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到处都是忙碌的官方人员,一夜的大战,有太多残局需要收拾。
尸体已经清理干净了,但是从大堂
的惨状和地上的血迹,就能判断出,昨晚那一战的惨烈。
「子山,这么这么久,那大门打不开吗。」
「那真是一言难尽,那个地下防御工事听说是最高等级的,想要开门的密码一时半会绝不可能。我们想了许多办法,最后从图纸上找到了那个管线井,那里是唯一没有用钢板的地方。」
接着沐子山把张歧路下到冰库后发生的事情和张歧路一一叙述。
「你说什么。雷老头死了。」
张歧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有些倔强但又强悍的老头就这样死了。如果这话不是从沐子山口中说出的,张歧路还真不敢信。
「是的,他为了救下同伴,竭尽全力,油尽灯枯。」
第一次见面这个雷老头,他就对张歧路百般刁难,张歧路对这个他没有多少好感。但听闻雷老头的死讯,张歧路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修行到他这个程度,绝不容易,百岁之人,从乱世活到现在,一定是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怎么就这样死在了这太平盛世里。
「思龙和世龙姐弟二人伤得很重。已经送去了医院,要不是雷先生,他们说不定今天就折在这里了。」
「秦道呢。」
「他带着人去追溃散的敌人了。」
「其他人怎么样。」
「算是有惊无险吧。你和秦道的人都有死伤,参加战斗的几乎人人带伤。」
说到这里沐子山把张歧路来到了外面的一处无人的角落说道
「你在项家请来的那位,有话托我告诉你。」
「什么?他也来这里了。」
「是的」
接着沐子山把遇到张凯尔的事原原本本地和张歧路讲了一遍。
「他什么时候走的。」
「打开那个管线井后就走了。」
「那使用愚公拳的是他。」
「是的。」
「怎么不等我上来见一面。」
「他说暂时就不见了,他还让你别去找他,他需要时间习惯一下新的,如果有事催动这个。」
说着沐子山递给张歧路一块木片,木片上刻有符文,仔细查看上面的符文后张歧路就知道这是一枚传音符,应该是那个张凯尔就地取材现作的。
「他还说了什么。」
「他把雷先生的那枚铜牌带走了,他说时代不同了,不借助一些外物还真不成。先前那个伍龙一直在找那块铜牌,我不敢和他们说的,只能告诉你知道。」
「你说什么,那个伍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