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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李肃明面上在江南道各处巡查,暗地里却一直是派人调查宋家屯的秘密。
结果几天的调查,果然让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
景云:“主子,这里边是松柏他们查到的东西。”
李肃接过信封,抽出信纸展开,松柏在信上说,根据他们的调查宋家屯确实有问题,而且有问题不止是宋家屯,宋家屯周边的一些村子都有问题。
明明远离城镇,但这些村子看上去都很富的样子,房屋建造规格和布局也十分相似,更奇怪的是村上的村民,根据他们的观察,这些村子里的都没有小孩,老人也很少,都是一些青壮年。
这些显然不对劲,不过从他们的举动上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每日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日里会去山上打打猎,去镇上卖卖东西。
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蹲守,还是让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山。
宋飞口中的后山在当地叫做三堆山,同名字一样,它是由一大两小三座山组成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山”字。
这三堆山大着呢,绵延了得由四五里地,不仅大而且深,松柏目测藏上万数子人不成问题。
一开始村民上山打猎的时候,他们也派人跟着来着,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一样,直到后来有一次他们偶然在晚上发现山上有火光才察觉到有些不镀金,于是第二天傍晚松柏便潜进去了。
后来的事情也证实了山上确实有猫腻,松柏是傍晚潜进去的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直到入夜了,他发现林子里有动静,他循着声音摸过去,发现有人守在一个洞口前,周围还有人巡逻,隐隐约约间能听到洞里传来号子的声音。
为了怕打草惊蛇,再加上他只有一个人,松柏只好一直猫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直到天际发亮,在洞口外巡逻的那些人才进洞,并且拿东西掩藏好洞口。
松柏听没了动静,又在原地窝了一会儿才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他发现那些有问题的村子都是三堆山山脚下的村子,再联想山上的动静,这幕后之人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不小。
李肃把信纸放到蜡烛上点燃,跳动的火苗在李肃的眼睛里闪烁,“果然有问题。”
“主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刘鹤壁是江南道的土皇帝,他们在这里势单力薄,压根儿没有和他一较高低的能力。
“立刻飞鸽传书把这里的消息传回京城。”李肃拿出飞鸽传信的信纸写上几个字递给景云。
“是。”景云从笼子里摸出一只性格,把纸条塞进它腿上的小竹竿中,然后打开窗户,放飞鸽子。
李肃看着飞远的鸽子,“我们也该走了。”
……
“大人,截到一只信鸽。”宋飞拿着一只鸽子走进刘鹤壁的书房。
刘鹤壁闻言起身,抽出信鸽腿上的信,“李肃他们院子里出来的。”
宋飞:“回大人,就是从他们院子里出来的,大人不是让小的盯着他们嘛,小的这些日子都是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们。”
“做的好。”刘鹤壁展开纸条,看清上边的内容后,他皱紧的眉头一松,整个人突然变得很轻松,对外喊了一句,“去叫钱师爷来。”
“是。”门外传来侍卫的应答。
钱师爷很快就到了,刘鹤壁把纸条递给他,“看看吧。”
钱师爷接过,“一切正常,不日归京。”
“李肃这尊大佛总算是要走了。”刘鹤壁神情轻松,“虽然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只要他在一日,我就提心吊胆一日,他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钱师爷:“恭喜总督大人。”
刘鹤壁摆摆手,“尽快送他离开才是要紧事,这些日子三堆山那边的进度慢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主子那头一直派人来催,在这么下去我就要顶不住了。”
别看他是江南总督,但在那人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有些能力的奴才罢了。
“大人,这个时候才是最要紧的时候,我们万不能在最后关头出错。”钱师爷把纸条卷好塞进小竹竿中,“这信鸽还是放了。”
“对,是得放了,还得让它传信呢。”
刘鹤壁打开窗户,钱师爷放飞鸽子,刘鹤壁对宋飞说,“接下来几天你就当然不知他们要走,平日里怎样接下来就怎样,明白了吗?”
宋飞点头,“小人明白。”
刘鹤壁满意地点头,“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等他们走了你便去山上帮忙的吧。”
宋飞眼睛一亮,“是,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完美地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宋飞直到山上才是刘总督最大的秘密,能够上山意味着自己地位的提升。
刘鹤壁本来还以为李肃会拖延几天再走,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上午李肃便来向他辞行了。
“这么快就走?李大人可是怪我招待不周,这些日子公务确实太多了,还请李大人多担待,这样,你再多留几日,刚好我手头的公务办的差不多了,我陪李大人再逛逛。”刘鹤壁挽留道。
“刘总督言重了,公务要紧,我都理解,毕竟我们都是给陛下做事的,不过多留几天就不用了,我们出来的日子也不短了,陛下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李肃拒绝了刘鹤壁的提议,他知道这不过是客套话罢了,他巴不得自己早点儿离开了。
“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挽留你了,我给你备些程仪,你一定要拿上。”见李肃要拒绝,刘鹤壁忙说,“放心,都是一些土特产,不值什么钱的。”
“既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李肃从善如流地应道。
“应该的,应该的。”
辞行之后的第二天,李肃一行人便待上刘鹤壁送的程仪离开了,不过刘鹤壁还是不放心,自己送了他们两里地还不行,还暗中派人盯着他们彻底离开了江南道的地界,硬生生地又送了十八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