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一个月,平淡无奇,江烈要么在带兵,要么就在家里研习驭火术,这会儿,江烈的驭火术已经达到了舞炬境末期,多加修炼便可突破到新的境界灭烬境。
一日,正值狮城乙军甲尾休假,江烈闲来无事,便与江洛前去有“狮城第一酒楼”之称的“怀德楼”吃午饭。怀德楼地处闹市,却分外有格调,显得超凡脱俗,犹如闹市之中的一片独立仙境,格局与范仲淹笔下的岳阳楼可以相提并论。
怀德楼虽仅有三层楼,面积不算非常宽阔,却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的应有尽有,喝的应有尽有,住的客房也有,无论是迁客骚人还是贩夫走卒,有钱的能点山珍海味吃,没什么钱的也能点普通的家常便饭。
有一点甚为奇妙的便是这怀德楼虽然天天生意兴隆,却从不会人满为患,即便客人再多,也不会出现有下一位客人进来没座位的情况。
由于江烈天天身着甲胄在神狮城的大街上巡逻,虽然江烈此时身着便装,但店小二依然能够一眼认出。其实,即便认不出江烈,从这身一般人穿不起的“便服”推测,也可想而知此人必是达官贵人。
江烈一踏进门,店小二便热情招呼道:“哟,军爷大驾光临,是要雅座还是雅间?总共几位啊?”
江烈简略地环顾四周后转向江洛:“雅间太安静了,就在大堂里吃吧?这样比较热闹一点。”
江洛也搞不明白雅座与雅间的区别,便挑着眉毛点了点头。
“雅座便可,也不必多雅,差不多就行。总共就俩人,我跟这糟老头子。”江烈转向店小二。
“得嘞!”店小二热情地伸出手引路,“二位客官,里边请!”
江烈与江洛落座之后,小二掏出纸笔:“二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江烈拿起菜单翻了翻,举棋不定:“老龟啊,我寻思着,咱府里的那些好料的,早也该吃腻了吧?还是清淡一点吧?这个‘清蒸鲈鱼’看起来好像不错,要不要叫一尾?”
“别!”江洛连忙瞪大了眼睛,“海里游的,老夫可不敢吃。”
这时江烈才意识到江洛原形是龟――在他修炼成人形之前,想必与海里的鱼虾之流有过不少交情,自然对这些同类难以下嘴,这却也在情理之中。
“那……牛羊鸡鸭总敢吃吧?你看看吧,干脆你点算了。”江烈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江洛。
二人相互推辞了好一阵,直把边上的小二等得昏昏欲睡之际,方才定下了要点的菜色。等菜之时,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起来。
“黑烈,你说你跟那公主到底能不能成啊?”江洛吃着花生米问道。
江烈挠了挠头:“不晓得哟,反正我看得出来,她是中意我的。嘿嘿。”
江洛咯咯笑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这未免也太有点自恋的吧?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啊?别忘了,你小名可是‘黑’烈!”
“黑点是咋啦?比我黑的人那可海了去了!照你这么说,黑人岂不得都没对象了?”江烈表示不屑,不过在这个世界,整个蚀骨大陆都是黄种人,没人有“黑人”的这种概念,江洛自然也有点不知所云。
“算了算了,不跟你多讲,讲多你也不懂。人们都说这怀德楼是狮城第一酒楼,今儿还是我第一回来,趁着菜还没上来,我先在这里头逛逛,参观参观。”江烈说着便起身。
江洛摆摆手:“去去去,你去参观吧,老夫就不跟你瞎晃悠了,待会儿上菜老夫也不叫你,老夫就自己吃!”
江烈没再理会江洛,便开始在怀德楼内闲逛。狮城第一酒楼的这个名号果真是名不虚传,江烈时至今日终于领略到怀德楼的繁荣。
虽说现代礼仪规定公共场合应低声交谈,但神狮城百姓在怀德楼内畅饮之时对酒当歌或吟诗作对,都是放开了嗓子,却不会显得有伤大雅或有失体面,反而更显人们的豪迈与酒楼的热闹。
江烈逛了好一会儿,走到一间雅间门前,突然间被猝不及防地撞倒在地。江烈根本没来得及看明白是什么东西撞来,只闻到了浓重的刺鼻的胭脂味。揉着鼻子爬起身后,江烈才蓦然发现,原来刚才是跟一个歌伎撞了个俩人都人仰马翻。
眼前这歌伎艳装丽服,估计也就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倒也甚是水灵,但满脸惶恐,眼角冒着泪水。
江烈料想这歌伎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连忙将她扶起,正色问道:“姑娘如此仓促,这般愁容,是怎么了?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这歌伎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指着适才自己冲出的雅间的门。
紧接着,几个彪形大汉从门内跑出,最前面那个汉子跑到门口便直接破口大骂:“你个臭娘们跑得还挺快!他奶奶的!”
这下就让江烈大吃一惊了,因为眼前这汉子便是自己手下甲爪乙牙的校尉王蒙。江烈蹙眉道:“王校尉?这是怎么回事?”
王蒙认出江烈后,同样也是大吃一惊,张着嘴冒不出半句话。
江烈认不得后面那几个汉子是谁,但甚为眼熟,八成是王蒙的部下。江烈低声询问歌伎:“姑娘,受了什么委屈,你尽管说。我是神狮军团皇家狮城军乙禁军甲尾尾将江烈,这几个人都是我手下的兵,我会帮你处置他们的。”
歌伎抽泣了片刻,呼吸才逐渐缓和:“他们……他们……我……小女子以歌舞为业,客人要我唱歌跳舞,只要给相应的钱,小女子都……都会满足客人的需求。但是……但是……卖艺不卖身啊……”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江烈大致也能推测出大体发生了什么事了。江烈咬牙切齿道:“王蒙,我刚上任的时候,就有跟你们好好讲过了,谁敢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我肯定是会严肃处理的!这一个月来没让我碰上什么事,今天可还真是巧了!你们几个,跟我去找苏将军!”
王蒙颤颤巍巍道:“遵命……”
江烈对那歌伎柔声道:“麻烦姑娘也陪我走一遭了,不用怕,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说着,江烈领着歌伎先去找江洛,王蒙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默默跟在后头。
江洛见到这阵势,懵了一会儿,疑问道:“黑烈,这是……咋回事啊?”
“完事再跟你讲,待会儿让小二把我的酒菜送去狮城乙军苏一云总将的兵营,你看是要在这吃还是带过去那跟我一块吃,你自己看着办吧。”江烈说着便带队离开了怀德楼。
至于他们以何种交通方式来到兵营,权且不提。
苏一云在营帐之内,见江烈便装前来,诧异道:“今天你们甲尾不是休息吗?江将军怎么还?”
江烈冷笑道:“我还想休息呢!去怀德楼准备吃一顿,还没吃上一口半口的,碰上事了。”
苏一云这才发现江烈身后还有一个歌伎还有王蒙等人,更加诧异道:“王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烈怒斥道:“还不快快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