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鞑靼人的还击,对整个西河精骑来说,是显得那么软弱无力,哪怕他们已经脱离了原始的部落生活,拥有了铁器铸造的兵器,就连箭镞也已经可以‘奢侈’的使用铁,而不是原本的骨头或石子,可是,这就够了吗?
不,两支军队的强大,不在其个体的强大,而在相互配合,合力为一股。即便是张远这样的先天高手,敢杀入一支军队,但也是依靠雪狮子的机动性来摆脱对方的追杀,绝对不敢与一支精锐的军队硬碰硬,耗下去。
而与先天高手比起来,这些鞑靼人显然就差了不知道多少,本身的个体实力甚至都比西河精骑差了一些,而配合方面还处于原始的狩猎相互配合,没有系统,没有有效而简练的锻炼,结果可想而知。
以张绣为剑锋,西河精骑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狠狠的刺入鞑靼人的阵势当中。
面对士气,凶悍皆不比自己低了西河精骑,悍勇不畏死的鞑靼人顷刻间就发现自己身不由己的被逼退,切开,那股不畏生死的勇猛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软弱无力,整支队伍就像雪一样的消融。
难以置信,鞑靼人发出愤怒的吼声,他们怎么能够相信眼前这个结果呢?自己被汉人骑兵给击败了?这还是那个以马背上长大民族而自豪的鞑靼部队吗?这还是那个在伟大的成吉思汗面前,为他东征西讨的鞑靼军团吗?
鞑靼人顽强的挣扎着,可不论鞑靼人如何的挣扎,都无法摆脱那越发倾斜的战场,胜利已经不可逆转,面对好似一体的西河精骑,鞑靼人的部队在他们面前显得那么的脆弱。若非还留存着一丝悍勇支撑着他们,他们可能早已经崩溃了。
就算如此,鞑靼人也被打散了。不由自主的被打散了。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混乱的拥挤着的族人。还有那支在鞑靼人队伍中肆掠,所向无敌的西河精骑,血流的到处都是,可早已经没有人去注意这些了,杀,杀光眼前的敌人,这是敌我双方唯一的念头。
“敌酋已伏诛。尔等随我杀尽敌寇!!!!”
突然,张绣发出一声怒吼,只见,原本漂荡在鞑靼人军中的大纛此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染血的粗大旗杆被他不断的挥舞,砸在一个个鞑靼人身上,而在他的马蹄之下,一个身穿着铠甲的鞑靼人躺在血泊之中,显然已经没了生息。
原本就队伍混乱的鞑靼人失去了他们最后一根支柱。一些人在也没有了打下去的念头,面对西河精骑,他们早已经被杀的毫无脾气可言,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心灵,在看到大纛的那一刻。他们止不住的往外逃窜。
原本便不占据什么人数优势,甚至已经出现劣势的鞑靼人在分成两股以后,对西河精骑在无半点的威胁可言,面对那垂死挣扎的鞑靼人,张绣毫不怜惜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带领着手下西河精骑,狠狠的犁了过去,然后驱赶着残存下来的,不断的追击那些逃窜的敌人。
一路走过,尸体做为指路的标记,当后续部队在周博的带领下来到战场上时,看着到处都躺着的尸体,密密麻麻的人与战马,鲜血好似一个个小水泊聚集在一起,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显露在地面。
“真狠!”战场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张绣也不知去向,周博狠狠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对身边的士卒说道:“还愣着干嘛,留下一百人清理战场,救助己方伤员,至于那些鞑靼人,别让他们死的太痛快了!!”
匆匆留下一百人,周博沿着尸体的方向继续赶路,一路上鞑靼人的尸体就没有断过,基本上看不到西河精骑的尸体,开始时还有几十或上百具尸体聚集在一起,到最后,鞑靼人显然没有了最后一丝勇气,根本不敢回身抵抗,尸体丢弃在路上,除了伤马在哀鸣,就连一具西河精骑的尸体都没有了。
“晦气,真够晦气的,下次再不跟张绣一道了!”
周博握着刀柄,不爽的嘀咕着,他们是以就地招募的汉人步卒为主,速度快不起来,一路上跟在后面吃灰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的帮张绣捡那么一两个伤员,杀敌是摸都没有摸到,郁闷之情可想而知。
不知道是张绣跑的太快了,还是周博走的太慢了,反正周博是足足追了两天,才追上在一座早已经被杀戮一空的城池中休整的张绣。
这两天时间跟在后面吃灰,一路上自从进入鞑靼人定居的地方,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鸡犬不留,可当进入城池的时候,周博带领的队伍中,百分之八十的人再次吐了,那些新招募的汉人兵丁吐的那叫一个翻天覆地,稀里哗啦。
残破的城池在时光的催促下,显得沧桑而残破,当这个沧桑染上了妖艳的血红,变的格外的诡异,城池外的河流中,尸骸堵住了水流,流水是赤红而稠密的,清晰可见那残肢断臂在水中沉浮。
整座城池就像是鬼蜮,而立于城池前的京观那就是这座鬼蜮的标杆,似乎告诉人们这里已经不属于人间一样。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张绣带着人从里面走出来,除了漫步行走,对周围视如不见的西河精骑,还有许多从城中各个角落汇聚,披头散发,全身散发着浓烈煞气的汉人百姓,这支如同从地狱而来的修罗队伍,让跟随在周博身后的人半点声息都不敢发出。
即便是经历无数战事的周博,也被这支队伍平静中所散发的气势压迫,呼吸略带沉重了一些,他从未见过一支这样冷静且疯狂的部队,疯狂的杀戮过后,冷漠的好似一切与他们无关。冷静平淡当中那犀利的眼神,却在无时无刻不告诉别人,别来惹我!
“啧啧,你们可真狠,全杀完了,也不留点给我拿来练兵!”周博啧的一声说道,打破了平静压抑的气氛。
“怎么可能没有留点,有些吓疯了的在里面,拿来练手最适合不过!”
张绣咧嘴一笑,这让周博身边的士卒忍不住心惊肉跳,瞳孔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余悸,而新兵更是不由自主的退了,好似面前的是鬼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