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危险,但同样伴随着机遇,这样的机会,又有几个人能够拥有?胡楚自然不会放过,他知道这里面压力有多大,一旦决策失误,他将背负多么大的罪责,可是,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又有几个人能够拒绝?
压力,无穷无尽的压力顷刻间便压在了胡楚的心里,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是想着在西河城的种种,随着越来越多的新人崛起,往昔的那意气风发也逐渐离他而去,他不甘心变得平庸,也不甘心就这么蹉跎一辈子。所以,他来了这里。
如今,这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检验他是否能够真的成为名将的机会。
逐渐的,胡楚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才志不得已舒展,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行尸走肉一般,张远给他这个机会,他不想辜负张远,也同样不想辜负自己。
接下来两天,胡楚都在压力当中度过,好似那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让他更是感觉到有些惶惶不安,而其他人受到他的影响,整个营地都好似弥漫着一层黑压压的乌云,让人难以适应,混身不自在。
好在,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辎重队休整了几天,终于恢复了体力,下一步,自然就是离开。
张远来到前线,也对山蛮有了深刻的了解,有些眼馋对方的同时,也为有这么一个敌人而感到头疼。
‘如果能把这些山蛮都收服了,为我所用,西河城脚步就真的站稳了一小半!’有时候,张远无不奢望的想着,他缺兵,非常的缺少兵力,不论是在汉王朝方面的西河,还是在元王朝的徐荣,都没有放弃过招募士卒。
可是。新兵的作用有限,只有经历过杀戮,实力超群的老兵才是战场上的主力。
而这些山蛮,显然就是张远最为眼热的存在。个体实力最低都达到了精锐士卒级别,彪悍无所畏惧,拿着木矛就敢冲击装备精良,纪律森严的西河军,只要给他们装备一身铠甲武器,便是一群在战场上无惧生死的死士型战士。
可惜,在眼热也没用,蒙山部落的地位在山蛮中是不可动摇的,哪怕他们没有称王,但长久以来的影响早已经深入到了山蛮的骨子里。除非收服了蒙山部落,否则,这些山蛮根本就不会听话。
大纛在烈风中飘荡,哗哗作响的声音传的很远,黑压压的西河军开始冲下石头山。一马当先的正是那不可阻挡的重骑兵,在重骑兵之后,是整齐有序的西河步卒,再之后则是草蛮骑兵,最后便是归附了的山蛮。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冲杀,山脚下的那零零散散的山蛮被撕成了粉碎,眼看着西河军逐渐往峡谷区而来。越来越多的山蛮开始撤退,好似倒卷海浪下的碎石,一个个被吞没了个干净。
“出发!!!”
随着张远的命令,辎重队开始出发,大部分重骑兵脱去了沉重的铠甲,化身为轻骑护卫左右。
一路。小小的平原上除了山蛮的残骸,在无一点人的痕迹。
而在远处,西河军以山蛮为领头,强攻着峡谷区,这一次。胡楚不但掩护辎重队离开,还会抢占峡谷区外的地盘,在哪里建立一个与石头山互为犄角的营地,从而彻底的压制对方进入森林的可能。
辎重队前行的速度并不慢,五万大山山路难行,危险的地方比比皆是,而风暴青原什么不多,唯独牲畜不少,所以辎重队多用马驴驮运粮草。
小八千人的辎重队伍,大部分都是临时征召的草蛮部落老弱,实力不甚了了,但精通牧羊之术,足以控制两倍于他们的牲畜,一次性便可以携带三万人一个月所需的粮草。
而如今辎重队离开,大部分的驴马都留了下来战马损耗或食物实用,轻装上阵之下,骑在驴马身上,速度着实不慢,长长的队伍,不到半个小时便消失在了群山当中。
当临近下午的时候,乱石丘陵已经近在眼前,张远一马当先的在前面,伸手制止了队伍的继续前行,他目光扫视乱石丘陵。
乱世丘陵显得格外安静,寂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沉默。
原本有些喧哗的队伍在停止了前进以后,声音开始放低,渐渐的消失,诡异的寂静在蔓延。
‘来了吗?在暗中窥视吗?’张远心里暗暗的想着,突然开口道:“今天便前进到自己,明日一早在进入森林!”
寂静随之破灭,原本的喧哗再次回来到了身边。
“传令下去,百夫长墨江带领溪石等山蛮负责清理乱石丘陵!百夫长元秋随之待命支援!”溪石的身份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山蛮人那么简单,而是溪石部落的少族长,溪石部落以族为姓,族长以及少族长则以族为名,在外围的山蛮部落当中,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中等部落。
随着墨江与溪石带领一百无双重骑,两百余山蛮进入乱石丘陵,杀戮开启了。
整个乱石丘陵隐藏的深山山蛮疯狂的攻击进入的无双重骑和身穿着皮甲,手持精良兵器的外围山蛮,外围山蛮实力虽然比不上深山山蛮,可在装备了皮甲和兵器之后,却更胜对方一筹。
再加上无双重骑的协助,深山山蛮的抵抗很快便被瓦解了,乱石丘陵的喊杀声离的越来越远。
可当张远觉得一切就快结束的时候,数名无双重骑带着两名身负重伤的士卒快速的冲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张远显然是懵了一下,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看着他们一身轻装探马打扮,张远便知道他们是来往传递消息的西河军信使。
因为来到邻海之地时,张远并不知道这里已经被苏洛捷足先登,于是只带了邵章一人负责与外面联络。而后来,来胡楚这里,因为耽误不了几天的关系,以及风暴青原需要时刻的与钱天他们联系,他把邵章留在了。
如今,他无法及时得到外界的消息。
而信使的出现,让张远意识到,风暴青原或其他地方可能出事了,而最有可能的便是风暴青原,因为他在游戏当中除了赶路抵达的那一天下线,已经很多天没有下线了,外界难以联络,而真的万分紧要的话,隔着太远,钱天便会唤醒他。
唯有风暴青原出事,才有可能使用信使来追赶他。
果然,看完信件,张远忍不住大惊失色,风暴青原果然出事了,巴鼎寒所负责的那面山蛮,就在前几日,在西蒙山部的带领下,袭击了西河军在风暴青原的营地。
因为突如其来,做为唯一一名异人的邵章被拉入了战场不能下线,所以派遣了探马即刻出发。
如今战况不清楚,唯一让张远感觉到庆幸的是,邵章没有下线,也就代表风暴青原的营地没有沦陷。只是,连下线都做不到,怕山蛮的攻势非常的激烈,连给人喘息的都没有。
“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我该庆幸呢?还是该焦急,愤怒呢?”张远此时的情绪非常的复杂,他完全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说是好,还是坏。
从没有沦陷看,这样的情况还不算坏。
可从邵章连下线撒泡尿的空闲时间都没有,一直被拉在战斗状态,除非强制下线然后被排挤出去,连下线都做不到,真不能算好。
唯独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情况,怕是万分危急吧!
“坚持住呀!一定要坚持住,否则,整个风暴青原都要糜烂了!”张远恨不得长翅膀飞回去,可现在他只能在这里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