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一群百姓带了许多食物,说是要慰问将士,王百夫长大人已经拦住了他们,秦千夫长大人派属下前来汇报,请主公明示!”
张远刚刚巡视完南门,还未走到东门,便被匆匆而来的士卒拦住,听完士卒的话语,张远面色一沉,对方出现的时间不早不晚,真的是恰到好处,他知道这次怕是来者不善。但他不可能强横的拒绝了这些百姓,因为这样一来,同样如了那些人的算计,道:“你们做的很好,前面带路,我亲自去一趟!”
“喏!”士卒应声退了下去,在前面带路。
很快,张远便来到了池明城东城一处,这里的位置有些靠北面的池明湖了。
“地方不错,看来这就是池明城大家族或有钱人聚集的地方了……!”
看着周围清一色的高宅大院,道路两旁树荫葱葱,墙壁上的爬上虎。
路经大宅门处,擦得光滑透露的石狮子,精致典雅的造型,装饰,以及角落处的陈旧,新与旧的完美结合,时刻显示着它们的历史以及底蕴。
当张远他们到来的时候,街道上原本有些吵杂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
“老爷,是张远本人来了……!”隐藏在人群当中的一名仆人小声的说道。
老人看着远处走进的张远,淡淡的道:“告诉其他人都安静,别再起哄了,静观其变!”
“是!”中年仆人慢慢的退入人群当中。
张远的战马停在了西河士卒身后,他的目光扫视人群。大部分都是池明城各大家族的仆人,少部分领头的身穿常服的各家代表。
‘好。真不错呀,把整个池明城的家族都拉来当垫背的,法不责众,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池明城中怕也有不少汉奸呀!’张远的心越发的冰冷了,他可以真诚的对待每一个人,但同时也从不怀疑人的下限到底有多低。
真诚却又警惕,看似矛盾的地方。可能是每一个现代人的通病。
张远坐在马上,抱拳对池明城各家族说道:“我西河张远,忝为西河之主,不知道诸位有什么难处,尽可以在这里对我说!”
在场只有少部分的大家族子嗣才知道张远的身份,但真正见过张远的却没有,当然。这并不排除一些人看过张远的画像。
池明城百姓听着张远的自我介绍,战战兢兢的不敢看往日里只能仰望的对象,跪拜了下来。
“见过大将军!!”
“诸位请起!”张远淡然的说道,等所有人都起来了,他目光冰冷的扫视,似乎要看透他们的心灵一般。许久,开口道:“来时,我听将士回报了你们的事情,在这里,我先感谢诸位的支持!同时……!”
张远的话语一转。言语当中带了一丝狠厉,道:“战事在即。诸位的帮助我就心领了!蒙古人残暴,尔等当与我同舟共济,恪守本分,准守我下达的任何一项命令,这有助于我打退残暴的蒙古人,也有助于大家的安危!”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远语气放松了许多:“所以,请大家都回去吧,只需在家中等候我的好消息便成了!”
见识并不多的百姓和奴仆听不出张远话中的言外之意,但心里剔透或别有居心的各家子嗣如何听不出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本一肚子义正言辞的话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张远本就在为元军的事情头疼,现在又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能强忍着心里的冲动和暴厌,能够克制住说出这番话已经不容易了。
要知道,他已经非常的肯定,这里面必然有汉奸在里面煽风点火。
比起蒙古人,他更加憎恨这些汉奸的啊。
等张远走后,人群渐渐散去,没有了带头起哄的人,大家都意兴索然,在无半点幻想的散去。
‘好大的威势,好霸道的手段,却又偏偏不鲁莽,兵不血刃的便解决了!’
老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头,只是静静的跟随在人群当中,目光定定的盯着张远的背影,心中暗暗的想着。
他设想了无数个结果,唯独没有想到,张远竟然一来,便让他们连开口辩说的机会都没有,便强横无比的压倒了一切,让整个局面硬生生的朝着张远所控制的方向发展,直到整个事情结束,留下的便只是张远无边的霸道威势。
老人知道,这次之后,想要再次策动那些家族是不可能了,他们投靠了西河,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无法回头了,一旦蒙古人攻破这里,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那些家族。
所以,反应过来的各大家族,是不可能在去触碰张远半点的忌违之处了,甚至,还会一心一意的辅助张远,打退元军。
“打草惊蛇呀!”
这一次之后,不仅不能再利用这些世家了,更是打草惊蛇,这让老人有些意兴阑珊,
这样的局面,老人早已经料到了,或者说在西河接管池明城后,把整个城池内外打造的如同铁桶一样,他就有预感了,张远出现,无疑把事情推到了最坏的地步,可,张远如此的谨慎,在得到这次他们打着慰劳军队的旗号,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呢?
张远凌厉的手段,只是把本来很坏的局面,推向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言。
“果然,竖子不足以同谋啊……!”想到那三个家伙,老人心中又泛起了苦涩,忍不住叹了一句老管家曾说过的话语。
“冬老爷子,什么竖子不足以同谋?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这有啥想不开的嘛,他不收我们银子,我还不乐意送呢!”老人目光看去,是陈家的三小子,听着他活脱的话语,原本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笑骂了一句,道:“好了,你还是快点回去跟你爹说吧,别再这里磨叽了!”
“哎,您老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回去补上一觉了,要不是我那爹,现在我还在被窝里躺着睡到那日上三竿捏!”说着花腔,陈近汉也不等老人招呼,一溜烟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