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附攻城,战争当中最常见,也最为普遍的进攻方式。
而做为攻城略地,以游牧民族起家的蒙古人,面对高墙耸壁的城池,在使用蚁附攻城方面非常有经验。
虽然没有了往日一开场的驱赶百姓,在黑夜当中,元军士卒表现出来的能力却也让人不敢轻视。
只见元军士卒以步兵线拉开,扛着泥土袋飞快的冲了上来,两两为一队,肩扛麻袋,弯腰把麻袋对着池明城方向,面对西河士卒射来的箭镞不慌不忙,动作简单干练,虽然没有现代士卒最常见的机器般的一举一动,却也很少有花哨或迟疑的动作。
仅仅若只是如此,张远到也不会太在意,之所以使用连弩,为的不过是威慑元军,打击一下元军的士卒罢了。
但是,一部分元军士卒在抛去沙袋以后,飞快越过壕沟,莫入黑暗之中,直冲向池明城方向,这让张远神色为之一肃。
‘难缠!’
这是张远生出的第一个念头。
蚁附攻城张远自然是经历过不少,但之前即便遇到再精锐的士卒,比如说东汉时,诸侯进攻虎牢关时,都没有见过这样专业的。
是的,专业。
在任何一个势力看来,蚁附攻城无疑是一场极为艰苦的炮灰战,一开始使用的自然是炮灰部队,专业性自然就谈不上了。而就算不是使用炮灰,没有经验的情况下。精锐部队除了个体实力强横外,也表现不出与普通士卒太多的差异。
而这些元军则不同,他们已经表现出一点现代士卒的雏形来了。
匍匐前进。散兵线,快速突进,停止隐蔽等等,而相互之间也出现了一些配合,着实让张远有些吃惊。
咻咻咻………………!!!
不断有元军步卒靠近池明城,而这时城墙上的神箭连弩则开始有些力不从心,需要照顾的范围开始扩大。不但需要威慑不断填平壕沟的元军士卒,还需要射杀不断借助壕沟隐蔽突进的元军士卒。
当最先突进的元军士卒冲入最后一条壕沟的时候,西河军就无法在进行射靶子的运动了。
突入进来的元军士卒拿起背在身上的弓箭。借助黑夜的遮掩和壕沟的掩护,对着距离不到一百多米的城墙上便是一箭。
虽然早就得到提示,但毕竟还有一些侥幸心理,没有太多心里准备的西河士卒当场便被射中了胳膊。
惨叫声在城墙上响起。这下。城墙上的西河士卒无不为之一凛,数台神箭连弩直接对箭镞射来的方向进行了覆盖性的射击。
那元军士卒死没有死张远不知道,但是,随着那一箭之后,元军士卒便开始和西河士卒打起了对射战,这极大的牵制住了神箭连弩的有生力量,也让元军再次开始肆无忌惮,加大对壕沟的填平。
为此。张远不得不调派箭术更加高超的弓箭手对其进行反击。
就在南门打的火热的时候,其他两门也开始出现了元军。和南门比较,另外两门的攻击力量也相对弱了许多。但是,城外驻扎的元军却不比南门少上半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所以,不明白的情况下,西河军不敢放松,极大的牵制了西河军的兵力。
田商看着河中巡视而过的小船,面露一丝喜色,快速的退了回去,对隐藏在森林当中的耶律康泰说道:“将军,巡逻的西河士卒次数开始减弱了……!”
耶律康泰问道:“那可以进攻了吗?”
“这……!可以是可以,只是西河士卒之前都会对两岸进行试探性巡逻,也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了,若是在等一会,更为安全一些!”田商迟疑了一下,他也想要快些建功立业,可是,他深知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不免有些患得患失,生怕出现了差错。
看了一些天色,耶律康泰说道:“好,那就再等等!”
又过了近半个小时,他们隐约已经能够听到池明城传来的喊杀声了,这时西河巡逻小船才走了过去,田商彻底放下了心,看来西河军果然开始收拢了防线。
田商满是喜悦的说道:“将军,可以进攻了!”
“好!”耶律康泰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无比的激动:“你去准备船只!立即进攻……!”
“是,属下这就去!”田商退了下去,直奔盐帮所隐蔽的地方。
“呱呱,咕咕……!!”
“老大,开始了……!”听着耳边传来的田鸡和猫头鹰的叫声,一名轻装打扮的汉子弯着腰快速冲了出去,很快便来到了盐帮首领躲避的小山丘下。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就看今天了!”盐帮首领猛地站了起来,喝道。
“走……!!”
原本悄无声息的小山丘一下沸腾了起来,数以百计的木筏小船被或抬或拉的往河边而去,另一队人更是快速的沿着河岸往西河方向潜移过去,随后暗中潜伏在河岸和水地,杀了巡逻而来的西河士卒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过了半个多小时,把手池明湖中央小岛的西河武将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嗯?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为了做持久战的准备,巡逻外河的西河士卒也收拢了起来,仅洒出三艘船做为预警使用,每十五分钟一艘,半个小时一个来回,可是,眼看着时间快到了,西河士卒的船只还没有影子,即便在路上耽误了,这迟的时间也有些过了。
就在西河武将准备派出新的船只前去查看的时候,河中逆流而上出现了几个黑影,黑影越来越多,灯火通明的湖中岛西河军立即就发觉了他们的行踪。
“敌袭………………!!!”
池明湖并不是很大,中间仅有一个小岛,往日里是池明城的一个景点,修建着各种凉亭,而如今因为战事,匆匆修建了许多防御工事,以此作为钉子,挡住从水路进攻的元军。
“杀……!!”
到了这里耶律康泰已经没有想过隐蔽了,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担心西河军把他们堵在河口,让他们没法进入湖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