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阕经文了解了太阴星君的故事,想到那所谓的背叛九霄,阿蛮有理由相信,大抵这是一场误会。
就像她和姬安澜一样。
她以自己的神识复刻了这阕经文,封成了记忆球后,便揣进了怀中。
再而后她以神识在三界探寻了一个地名:罪龙渊。
她要去找婪闇,为了破碎掉的赤铃,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去见他一面。
魔界!
探寻的结果,这关押婪闇的地方居然就在魔界,让她很是意外。
没有停留,阿蛮立刻分出神识化形,一念踏入罪龙渊。
炽热的风在呼啸,带着灼烧的滚烫。
是熔岩的烧灼,让吸入的每一口气息,都能滚烫到似要烧坏嗓子。
阿蛮放眼望去,烟尘浓郁如雾,在呛人熏眼的同时也将周遭喷涌的熔岩遮挡得若隐若现。
阿蛮迈步向前,触及的山石除了坚硬无比,它的形状走向如同一把把利刃刀锋交错折叠在一起。
【这地方怎么是这样】
阿蛮心中才念,眼前一道光团展现,而后一个兽皮遮身的化形小兽出现在阿蛮的眼前。
【小的,小的恭迎天地共主!】
这小兽未能人言,却可暗语,它匍匐在这刀锋般的石脊上,一身古铜色的肉块上竟满是符文。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
【小的是守龙窟的法宝魇龙印的器灵,唤作魇兽。知道陛下,是因为小的曾于上古龙族大战中被粉碎,是天君修复了我。】
魇兽的回答让阿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身上的那些符文,就是重塑你的力量】
【回陛下正是如此。】
【罪龙渊在何处我来找关在那里的烛龙。】
【回陛下,龙窟共有三十六处龙渊,那罪龙渊曾是这龙窟中的最后一渊,但数月前,天界仙君在此引战,引发了变化……】
【说得清楚些!】
【仙君交战,催动番天印,调了不周山的山川之力应战,却不知为何将那山川之力压入罪龙渊中。
那烛龙本已休眠,被此力惊扰而暴怒,不但断了龙锁,还触发了渊底熔岩,致使此渊坍塌,终被熔岩覆盖!】
【那烛龙何在】
【熔岩喷涌之时,小的尚能感觉到他还在渊中,但不久后……就感觉不到了。】
感觉不到!
阿蛮听到魇兽如此回答,一时也无法判断。
要么,烛龙已死,所以感觉不到。
可这可能吗
龙,本就是生命极强的物种,况且还是姬安澜以一缕神魂复生的烛龙,说它死了谁信啊!
可如果他没死,魇兽又无法感觉到,那就是离开此地,去了他处。
但,他不是因为受罚而被锁在罪龙渊吗好端端的为何要跑
阿蛮转着眼珠子想答案,口中喃喃:
“婪闇,伱肯定不会死的,你会去哪儿”
阿蛮下意识的去回忆她看到过的那些曾经,忽然她想起了一个关键点。
三生石上婪闇与魔女小舞可是皆为了夫妻的,那么婪闇心中若挂着魔女小舞,自然会去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地方。
这地方有两个。
一个是天界的九霄云台,再一个就是人间村落。
依照烛龙是受罚的情况来看,九成九是在人间。
所以阿蛮冲魇兽摆手叫它自去后,便立刻检索那人间村落的模样。
她还记得那个村落为了怕被发现,婪闇是给她施了法术置了结界的。
所以她只要在人间寻有结界之处,便应该能迅速找到烛龙所在。
心随意动,念及三界。
阿蛮开始急速的寻找那一处所在。
可是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她居然没有感应到这一处的存在。
怎么会
阿蛮有些诧异,她没有再次检索那结界之地,而是耍赖动用了体内属于姬安澜的仙元。
既然烛龙是用你的一魂而造就的复生,你的仙元必能感知它的所在,那就由此而寻吧!
就这样阿蛮催动了姬安澜的仙元之力撒向浮华界。
她要寻他出来。
岂料,所有的仙元之力在撒出去之后,都往一处汇集--海荒之地,离国。
阿蛮立时追着这些仙元之力踏足了海荒之地,当她站在离国境内的一处偏远山村时。
她不仅看到了之前怎么都寻不到的结界,还看到了三张她十分熟悉的脸,外加一个人。
熟悉的脸是白树,旋夜和婪闇!
而那个人,竟然是当初在一年一度论道大会中消失不见,被怀疑做了逆仙的尹路。
此刻,他们四个正以一种诡异的状况处在一起。
首先是她的徒弟白树,正在炼丹,此刻他专注非常正在淬丹的环节。
阿蛮一眼看过去,就看到这小子的丹炉内,已经有仙气在聚集。
不用说,他炼的是仙丹,至于这丹方哪来的,未知。
其次,是旋夜,他摇晃着六条狐狸尾巴,晃着人的身子在白树的身后来回踱步,看起来是焦急非常的样子。
而在他俩的对面:
明显体内充斥着七种完全不同灵力的尹路似被什么东西定在了茅草屋的土墙之人。
他垂着脑袋,气息微弱,阿蛮一眼看过去,完全看不到他的神识在动。
显然这货是一种近乎昏迷不醒意识不清的状态。
而茅草屋此刻房门敞开着,一身农家汉子打扮的婪闇竟坐在屋内的条凳上,双手捻搓着一根草绳。
他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农家汉,不见一丝仙气,也不带一丝龙威。
可是,他搓出的那根草绳之上,却是汇集着浓郁的龙力和仙元。
甚至,之前她撒出去的仙元之力就是飞落进了这草绳之中。
【什么情况怎么他们四个会这样处在这结界内】
阿蛮带着疑惑,向前迈步,一脚闯入了结界中。
当她踏进去的刹那,她发觉一股巨大的重压从天而降,将她双肩按住,与此同时,一道金光从她的腰间自行飞出!
金光,龙纹,吟啸!
是轩辕剑!
当轩辕剑在她的身前出现并自行向前一个劈砍后,巨大的裂纹声在天空咔咔作响。
而与此同时,那茅草屋内的婪闇消失了,但是他在搓的草绳不但还存在,甚至向着阿蛮飞来。
阿蛮心念一动,未曾闪避,由着那绳索束缚了自己。
随后她看向了白树和旋夜的位置,哪里还有白树存在呢
有的只是旋夜而已,他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们又见面了,阿蛮。”
病体未愈,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