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阳从黑暗中走出来,还举着手机正在拍摄。
长发年轻人,“……”
“精彩,真是精彩啊。我还以为这么狗血的剧情只能在小说电影里看到,没想到真会在现实里发生!”
魏朝阳啪啪鼓掌。
长发年轻人问:“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魏朝阳道:“我是跟着你一路找过来的,可是刚才没有看到你,就琢磨着是不是有点问题,所以回头来看看有没有后续。这个后续还真是精彩。为了陷害我,连自家亲人都杀,真够狠的。”
长发年轻人怒吼:“你懂个屁,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
魏朝阳看着长发年轻人头顶上那坨黑乎乎的隐约有些大便形状的噩运,说:“大概就是给你安个噩运,让你接受类似噩运骑士的训练,从小到大都很惨是吧。你要是不想要,可以不要啊。”
“做为齐家人,我根本没有选择!”长发年轻人有点破防了,疯了一样大声吼叫,“其他人都是好运,只有我一个被安排了噩运。说什么运气要平衡,有好必须得噩,可凭什么安排我,凭什么!我不服气,我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他撩起头发,露出满是层叠疤痕的脸,被遮住的眼睛也已经瞎了,看起来比委员会的噩运骑士和骑士侍从还要惨得多。
魏朝阳却嗤笑了一声,“不想受这种罪,难道不能逃走吗?我就不信,世界这么大,齐家有多大能耐能把你抓回来。找家运气公司,把这个噩运卖掉,换个普通的运,甚至是烂运也行,就再也不用受这个罪了,不是吗?可你没有逃走,反而一直留在齐家,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舍不得齐家的富贵,哪怕受了这么多的苦,也要留下来。”
“你懂个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从小到大那么多苦难道就白受了,我要让齐家付出代价,我要拿到我应得的……”
长发年轻人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从魏朝阳举着手机出现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谋划完全失败了。
不仅委员会不会放过他,齐家幸存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他死定了!
可是他却又不敢上来跟魏朝阳动手。
最终只能化为无能狂怒的吼叫,满心绝望地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或许是死在这里,或许是死在委员会或者齐家人手里。
魏朝阳关掉了手机录像,问:“你叫什么名字?”
长发年轻人便有些意外,呆了一呆后,感觉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回答:“齐正勇。齐正光是我三哥。”
可惜魏朝阳对于海城的最高十二人到现在为止只知道一个傅通,并不晓得这个齐正光是干什么的,便会错了意,“哦,你也想把他干掉?”
齐正勇,“不,不是,他是海城最高十二人之一。”
魏朝阳这才明白过来,哈哈一笑,“我录的这份录像要是传出去的话,你觉得他还能认你这个弟弟吗?”
齐正勇沉默不语,绿莹莹的独眼却在快速地转动着。
“我这里有个想法。”魏朝阳道,“你有没有兴趣,当个齐家之主?”
齐正勇愕然,好一会儿才道:“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噩运在身,不能当家主,而且外面还有齐正明,齐正强,齐正威,他们都是家里精心培养出来的,哪个都比我更有资格……”
“他们要是都死了呢?你要是换了好运呢?”魏朝阳看着齐正勇,“条件这东西嘛,总能想办法满足,你想不想要才是关键。你看,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齐正勇心中紧张得怦怦乱跳。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出现的时间短,但实力强大毋庸置疑,而且从得到的消息来看,他跟傅通这个强势委员会关系密切,如果愿意支持自己的话,或许真能当上家主也说不定。
不过,人家为什么要支持自己?
齐正勇咬了咬,下定决心。
反正也是死路一条了,倒不如拼命搏一把。
“你需要我做什么?”
“同意了就跟我走,有话路上说,这地方不能久留。”
齐在勇见魏朝阳直接把手机收了起来,并没有把录像内容发出去的意思,心里不由突突直跳。
魏朝阳想要自证清白,这段录像必须要放出来,现在不放,显然是在等着阴人。
想要阴谁,那是不言而喻!
遍地都是齐家人扔下的车子,魏朝阳随便选了一辆,便拉着齐正勇扬长而去。
现场终于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身影出现在大坑边际。
还穿着服务区服务员的衣着,走路有些踉跄,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勉强走到大坑边上,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块有石头上,伸着脖子向坑底张望,沉重的喘息声仿佛拉着破风箱般响亮,看了好一会儿,才恨恨地冒出一句,“魏朝阳,这事不算完!”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这人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艰难地拖着身子,躲入附近的树林。
三辆车子先后抵达现场。
离着大坑老远就过不去了,遍地乱石,只能徒步而行。
车上人纷纷下车,刚刚远远观望吐槽的络腮胡子和眼镜男赫然就在其中。
只是两人已经没有了刚才说笑的心思,全都跟其他人一般,神情凝重紧张。
看到现场狼籍的尸体后,更是个个脸色大变,相互之间也没多言语,便立刻分头行动,检查尸体的,拍摄大坑的,周边搜索的。
络腮胡子和眼镜男举着摄像机走到坑边,小心翼翼地探头向下张望,却只看到一片漆黑,仿佛没有底一般,令人不由心生畏惧。
络腮胡子打开手机电筒照了照,自然是卵用没有。
两人沿着坑边走了一气,不光拍摄坑内,还拍了邻近环境和天空。
正拍着呢,忽听坑内隐约间响起一声古怪的响动,沉闷压抑,仿佛是受伤的野兽,只一听便令人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络腮胡子和眼镜男又举着摄像机探头往坑里瞧,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到,耐着性子观望了一会儿,正打算收了摄像机,却忽见一条黑影闪电般自坑中窜了出来,倏忽间便窜进了不远处的林子,只留下一路浓重的腐臭味儿。
“什么东西?”
“没看清楚。”
“我看好像有四条腿,可能不是人。”
“这坑里怎么还有怪物?真特么邪门了。”
“老官山底下有这么大个坑就够邪门的了,坑里有东西有什么邪门的。”
“哎,看过米国电影没有,一般来说这种坑底下都有怪物,什么吃人咬人的……”
“别扯了,赶紧上报,三组带家伙没有,追上去看看,小心点……”
大坑处发生变故的时候,魏朝阳已经开车进了海城市区。
他先联系了颜若凝,知道她已经和郭家兴等人被送到了医院,便径直过去汇合。
齐正勇见魏朝阳一直没答理自己,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部:“魏先生,你倒底需要我做什么?”
魏朝阳似乎这才想起齐正勇这事儿,很有些漫不经心地问:“先说说齐家为什么要派人袭击我?他们在天科大地运和王者级人运这件事情里,倒底是个什么角色?”
在毫不讲理地扬了齐家之后,魏朝阳总算是想起来问这背后的真相了。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齐正勇痛快地交待。
“齐家这几十年来一直在持续观测天科大地运,颜若凝一到天科大,我们就已经知道王者级人运的事情了。
只是当时王者级人运还没有晋升为运灵,就那么收割了未免太过可惜,便保持观测,没有立刻动手。
之前委员会就已经有部门发现了这件事情,只不过上报后被齐家压了下来。
齐家原本是打算等到王者级人运晋升为运灵之后就动手收割,可是后来出来些岔子,就耽搁下来。
后来说是总会有大人物知道了这个王者级人运的存在,主动跟齐家联系,也不知许了什么好处,老爷子便同意合作。
福喜公司的收割队和行动队能够避开委员会,顺利潜入海城,都是齐家给打的掩护。
后来,事情失控了,本来应该是迅速抽身的,可老爷子不知为什么改了主意,突然就安排人袭击……”
说到这里,齐正勇苦笑了一声,“我虽然也是正字辈,但因为背了噩运,不能进入齐家的核心,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知道这些,还是因为需要我做事,才遮遮掩掩的告诉了这些。”
魏朝阳又问:“在服务区袭击我们的那个苦难使徒是你们齐家什么人?”
“什么苦难使徒?”齐正勇茫然道,“在服务区伏击你们的是齐家供养的杜大师。当年就是她指使齐家对天科大地运展开持续监测的。”
魏朝阳想起小白曾经说过的话,便试探着说:“血神杜萍?”
齐正勇心里就咯噔一下。
齐家背后有炼运师血神杜萍这事儿,只限于齐家最核心的几个人知道,他能知道还是因为自家的这个噩运是杜萍亲手种上的,每年都要去杜萍那里接受检查矫正,而怎么使用这噩运来作战,也都是从杜萍那里学来的。
整个齐家,知道这件事情的,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可魏朝阳居然一张嘴就直接叫出名来,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事儿。
从这个角度来看,魏朝阳上门扬了齐家,根本不是什么冒失莽撞之举,而是知己知彼的老谋深算!
说不定他早有准备,所以才能在服务区挫败预先设伏偷袭的杜萍!
再顺着这么往下想,可就更吓人了。
他为什么会去而复返,为什么会盯上自己这个齐家的小人物,为什么不仅不对付自己,反而是要用他来坑齐家的其他人?
这些,会不会早就是计划好的?
他突然间记了起来。
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是炼运师啊!
炼运师的圈子隐秘难测,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从来不为外人知晓。
这一系列事件会不会其实只是一场炼运师之间的暗中对决,而齐家自以为是幕后棋手,其实不过是被卷进去的可怜棋子罢了。
齐正勇越想心底就越是寒气直冒,语气不自觉恭敬起来,“是杜萍大师。”
魏朝阳感觉到了齐正勇的态度变化,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刚才我收齐家地运的时候,她怎么没出现?”
齐正勇道:“杜大师受了伤,把消息通知我们之后,就自行离开,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魏朝阳又问:“那个大坑,你知道多少?”
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
任谁知道自家底下有这么大一坑不得立马搬得远远的?
哪知道齐正通却道:“那坑底是杜大师修行炼运的所在,我每年都会去一次。在齐家祠堂里有条秘道,直通坑底,只是我从来不知道那下面的空间会那么大。”
说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说话的工夫,已经到了委员会下属医院。
魏朝阳远远停下车,对齐正勇道:“闹得这么大,齐家肯定是不能留了。刚才的录像我会在适当的时候交出去,但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咬死之前传出去的说法。你懂吗?”
齐正勇哀求道:“那样的话,我就死定了。求魏先生给我指条活路。”
“你不会死,发动之前,我会提前通知你。你可以躲起来,等这边事情都解决了再回来找我,我保你可以掌管齐家。”
齐正勇请求道:“能不能给我把这个噩运换下来,我真是受够这玩意了。”
魏朝阳道:“你先带着,发动前经你换下来,现在走吧,按你原来计划的去做就可以。”
说完径自下车步行前往医院。
齐正勇在车上呆了片刻,这才收拾心情,开车离开。
傅通已经在医院等着了,虽然心急如焚,面上却是不显,亲自安排了郭振兴等人的抢求,又跑上跑下的陪着颜若凝做了一系列检查,只是随着前方情报组传回来的消息越多,他这心里就越是慌得厉害。
魏朝阳这简直是要捅破天。
闹到这种地步,想压在海城这一级以经不可能了。
齐家在委员会内任职的几个子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这个海城委员会常务委员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了。
正心慌到考虑是不是找医生要点速效救心丸什么的,就见魏朝阳进来了,傅通赶忙迎了上来,顾不得让魏朝阳先跟颜若凝说话,把他拉到一边,便忙不叠地道:“魏顾问,你收了齐家的地运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老官山给搞塌了,把山搞塌了也就算了,怎么还杀了齐家那么多人?齐家好几个哥们在亚洲区委员会任职。出了这档子事,他们哪能不会往死了报复?就算明见章当调查组长也没有拦不住啊。魏顾问,我一再劝你行事要谨慎小心,这么一搞,我们之前的计划全都得凉。你不能再在海城露面了,还是趁事情没有发酵就走吧……”
魏朝阳笑了一笑,把刚才录的视频放给傅通看,“齐正勇已经答应了,会咬死之前的说法。”
有这个视频在手,至少齐家血案这事儿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傅通登时大喜过望,一时激动得过了头,以至于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家伙过去,好在魏朝阳及时扶了他一把。
他扶着魏朝阳的手,晃了晃头,定下心思,又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反客为主,将齐家一军,让他们不敢再追究你收取地运的事情,到时候方方面面就都能交待,再找明见章给些象征性的处罚,也就揭过去了。”
“为什么要给方方面面交待?”魏朝阳看着傅通道,“难道不应该是齐家为代表的方方面面给我们一个交待吗?”
“唉,魏顾问,你收取齐家地运,搞塌了一座山啊,这么大的事情,不给处罚说不过去,要是有人揪着这事儿不放,你也麻烦,反正只是象征性的,对你没什么影响……”
傅通苦口婆心地劝说。
他是真担心魏朝阳再搞事了。
不考虑海城委员会能不能承受得住,实在是他这心脏承受不住了。
这两天又惊又急又累,基本没怎么睡觉,要是魏朝阳再折腾点事儿出来,他实在怕自己当场过去。
在委员会干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像这两天这么受刺激。
魏朝阳微笑道:“傅委员,我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海城的安危啊。齐家山底下那个坑本来就存在,他们在里面做秘密实验,一旦成功的话,就会危害整个海城的安全!我收福喜公司地运和齐家地运,就是在顺藤摸瓜调查这件事情。齐家为了一己之私,无视委员会的规定,置整个海城安危于不顾,还要利用在委员会内部的权势打击报复我这个发现他们违法行为的顾问,你说这事儿得怎么办?”
傅通听得就是一呆,试探着问:“齐家真在坑里搞什么危险实验吗?”
倒是先信了几分。
前方可是报告了,有带着腐臭味儿的东西从坑里跑出来,没看清是什么,也没能找到下落。
这和魏朝阳的说法可不就能合上?
只是魏朝阳这几天的表现,让傅通实在是不敢轻易相信。
魏朝阳道:“有个流传千古的名言,用在这里很合适。”
“罄竹难书?罪大恶极?”傅通猜测。
魏朝阳道:“莫须有!”
特么的,可能有啊!
黑,真是太黑了。
这么大的帽子,居然张口就来。
如今的小年轻都这么恐怖的吗?
知不知道这个罪名要是扣实了,整个齐家就彻底完了?
一想到这里,傅通突然间明白了。
这个罪名,加上之前录的视频,可不正是要把齐家在委员会内部的势力赶尽杀绝吗?
如果正常情况下,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毕竟齐家的主要势力在亚洲区委员会,是海城委员会的洲区主管,想以下克上,那不是一般的难,就算是找到总会,也不见得能争得支持。
可是现在却有个千载难逢的契机。
总会派了调查处置小组,带队的是总会部长明见章,拥有全权处置的权力!
而且,又赶上各层委员会最高十二人换届,只要掀起风头,不知多少人会推波助澜!
要是运作的好了,傅通没准儿这次就能上位亚洲区委员会!
什么莫须有,那是必须有啊!
至于怎么必须有,手握行动部、情报部的傅通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还图谋什么上进,老实在海城呆到退休得了!
傅通仔细地通盘考虑了一番,提出唯一不可控制的部分,“可是,明家是要跟齐家联姻的,就怕明见章不会同意把齐家赶绝。”
明家想借齐家的力拉拢亚洲区委员会的表决票助明见章上位最高十二人,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相对于明见章登上全球委员会最高十二把交椅这件事,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
没看连明心桐当场捉了齐正道的奸,明家都捏鼻子忍了吗?
魏朝阳道:“我对明见章有两个许诺,一是明家在我们这边的利益代表,只能是明心桐,二是我们会支持明见章主导王者级人运在海城地区的开发利用!”
有了这个主导权,明见章就能补全没有地方任职经验的短板,还可以借此机会在亚洲区发展巩固人脉,足以保证总会换届前,把亚洲区的表决票拿下来大半了!
“这,这就没问题了!”傅通忍不住结巴了一下,看向魏朝阳眼神都变得异常热切。
如果说之前有多后悔,那现在就有多兴奋。
他这是捡到宝了!
有这样一个步步为营,走一步看十步的大才支持,他傅通这是要坐地起飞的节奏啊!
“没问题就行啦。我就是一个学生,太多的事情也不懂,委员会内部怎么运作就都得靠傅委员你了。”
魏朝阳笑着拍了傅通一把。
“叫什么傅委员那么外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傅大哥。放心,委员会这边的运作,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傅通笑得见牙不见眼。
从这一刻时,他傅通跟小魏大师那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啦,同年同月同日生是来不及了,同年同月同日死怕人小魏大师吃亏,但有福同享,那还是没问题的!
傅通美滋滋的跑去安排了。
魏朝阳这才算得着空去找颜若凝,笑嘻嘻地说:“颜颜,你没伤着吧。”
“没有,刚做了全面检查,无论是身体、命宫还是运气,都好着呢。”
颜若凝拉着魏朝阳的手,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他好几遍,才道:“以后,不准这样了,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我们都是一起的,不准抛下我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魏朝阳打保票道:“过了今天这茬儿,也就没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做啦。”
颜若凝瞪他,“我不要听这个,重说。”
魏朝阳只好老老实实说:“行,行,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抛下你自己去办事,要是违背誓言,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颜若凝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不违背誓言就不会被雷劈一样,一点诚意都没有。行了,天都快亮了,我们回学校,要是再让校长看到我跟你夜不归寝,他非得发疯不可。”
魏朝阳赶紧应了,但还是先去看了看郭家兴的情况。
经过抢救,郭家兴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很虚弱,说不得住几天院好好调理调理才行。
同郭家兴简单聊了几句,让他安心养病,魏朝阳这才与颜若凝返回学校。
这回不用骑共享单车了。
傅通给魏朝阳安排了辆车。
不是临时安排的,而是以委员会的名义配给魏朝阳日常使用。
说是每个顾问都有的福利待遇。
魏朝阳也没跟傅通客气。
从今晚起,两人就算是正式绑在一条船上了,没必要再在这点事儿上客气。
驱车返回天科大研究生院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了。
颜若凝又把魏朝阳按在了自己的宿舍休息。
大家发小嘛,又不是睡一回两回了,魏朝阳也没在意。
一直被留在宿舍里的棉花开心地小跑着来迎接魏朝阳的归来,那尾巴晃的,跟狗似的,一点也没有猫主子应有高冷范儿。
魏朝阳摸了摸棉花,从齐家猎来的几十个好运数统统存在了它的命窍里。
正常来说,为了方便取用,一个命窍只能存一个运,但魏朝阳也不管那个,可着劲儿地往里塞,一个命窍都塞了七八个运数,只把那几个运灵保证有单独的运窍。
塞了一堆运数后,棉花的皮毛光泽明显变得更加水亮,简直跟缎子似的,撸一把,顺滑无比。
棉花也更精神了,开心地喵喵直叫,低头钻进魏朝阳怀里,拿头一个劲儿地拱来拱去,求撸求按摩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魏朝阳又把装着齐家地运的玉牌挂到棉花脖子上,这才施展按摩手法,给它按摩疏通命窍,按爽了猫咪才躺下休息。
一觉好睡,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在敲门,跟着就听到有人说,“小颜,开门!”
这声音,听着有点熟。
妈蛋,校长!
魏朝阳激灵一下就清醒过来,正看到颜若凝打着哈欠走到门前,正要拉门,忍不住低喝一声,“别开门啊!”
颜若凝也睡得迷迷糊糊呢,忘了魏朝阳在的事情,听他这么一喊,登时清醒过来,赶紧住手,哪知道校长年纪大可耳朵却异常好使,隔着门就叫了起来,“谁?魏朝阳,你是不是在里面?小颜,给我开门!”